第354章

有人說天才是無法被理解的，這句話或許有幾分道理。

就像大蛇丸，憎恨他的人說他是披著人皮的惡魔。

這些人要麼是在戰場上被他那些恐怖詭異的忍法折磨過的敵人；要麼是木葉隱村大蛇丸曾經的同伴。

前者對大蛇丸的憎恨是出於恐懼，後者對大蛇丸的憎恨是因為背叛。

大蛇丸比起自己的老師猿飛日斬和自己的後輩波風水門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

兩代火影雖然都是才華驚艷的人物，能夠比常人少花費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就能掌握強大的忍法。

但是他們選擇將生命之中剩餘的時間與精力花在世俗的事務之中，用自己的才能為整個木葉隱村的忍者和平民服務。

而大蛇丸則不同，他天生對於知識有著敏銳的嗅覺，他在研究五花八門的忍法過程之中看到了其背後隱藏著的問題。

對於大蛇丸來說，這些毫無疑問是更加令他著迷的東西。

忍者是一個務實的職業，任何無法被轉化為提升戰鬥力的理論研究，在一般忍者村的高層眼中都是無意義的。

在這方面，大蛇丸要感謝他的老師猿飛日斬。

因為日斬雖然已經將主要精力投入在火影的職務之中，但其眼界還是高明的。

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大蛇丸究竟是擁有何等天賦的人才，因此一度放手讓他研究。

要經費給經費，要資料給資料。

自來也曾經的抱怨不是檸檬恰多了，而是日斬在早年間真的是偏愛大蛇丸這個弟子遠勝自來也和綱手。

客觀地說，大蛇丸在叛逃木葉之前，對於老師給自己提供的這些投資，其實並沒有拿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他在木葉除了留下了一個特別能吃的弟子御手洗紅豆之外，在忍術方面基本沒留下任何的傳承……

講真，這其實不能怪大蛇丸有私心來著。

就他研究的這些項目，除了一個柱間細胞移植的項目之外，其他的都是極其反人類沒法放到明面上研究的吧？！

真拿出來，你日斬大爺不得氣成腦血栓？看誰都哆嗦？

而且，正是因為這些研究項目突破人類倫理底線，沒法放在明面上進行研究，而大蛇丸本人在叛逃木葉之前大部分時間還是需要在木葉經常露臉刷存在感，也導致了這些項目的進展都不太理想。

真正搞科研的人應該明白：

不管是理論學科還是應用學科，出成績的年齡一般都是在四十歲往上。

因為四十歲之前人大多還處在學習知識的狀態之中。

大蛇丸雖然是個天才，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這個忍界第一科學家在身為木葉三忍的時候還得經常出任務，更加影響了其科學研究的進度。

而真正讓他能夠潛心做學問搞科研的，恰恰正是被迫加入曉組織后的這三年多時間。

徹底跟木葉翻臉回不去了；分部在其他國家的研究基地也一個個被木葉和砂隱村聯手拔出了。

這三年多的時間裡，大蛇丸大部分時間一直宅在這處被曉組織（水影）庇護著的海之國基地之中，進行著自己的研究。

而研究的項目是什麼呢？

「大蛇丸大人！送來這批材料的霧忍已經離島了。」

穿著白色研究服的枯瘦年輕人來到一間寬敞的實驗室門口，恭敬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年輕人順著實驗室敞開的大門向內看去，雙眼興奮地死死盯著……

一個足足有兩米高的柱形玻璃器皿。

器皿之中注滿了淡黃色的培養液，這種培養液看起來賣相不怎麼樣，但其成分其實跟孕婦體內的羊水差不多。

淡黃色的培養液中，一個看上去只有六七歲大的女孩兒身上不著一縷衣物，靜靜地睡著。

玻璃壁反射著實驗室的冷色燈光，光影之中映出一雙狹長的雙目，如同蛇類一般的豎瞳。

大蛇丸的目光之中不帶一絲情感，默默注視著飄在培養液之中的女孩。

他不是有戀童癖的變態，頭腦之中自然也不會有什麼「三年血賺」的想法。

雖然從某種角度上講，大蛇丸的一切惡行與人類社會所有已知的變態沒什麼區別：

那些人是以傷害他人為前提滿足自己的某些慾望；大蛇丸則是將所有人都視為自己的實驗品，通過在他們身上進行實驗二滿足自己的求知慾，這其中甚至包括他自己。

是的，他盯著的，是女孩渾身皮膚上零星出現的魚鱗，還有那已經異化生出蹼和利爪的雙手和雙足。

離開木葉前的數年時間裡，他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柱間細胞的移植培養。

來到曉組織后，因為失去了最好的實驗品信，再加上對於宇智波富岳的仇恨，他的目標又轉向了寫輪眼的研究。

而不久前在干柿鬼鮫身上做的那場大手術，讓他親眼見證了柱間細胞與寫輪眼之間神奇的關聯與互動。

雖然「不屍轉生」這種靈魂層面的猜想與研究被他暫時擱置了，但大蛇丸也更加痴迷於細胞移植和基因改造兩種技術。

雙眼雖然依舊凝視著玻璃器皿之中的實驗體，大蛇丸卻緩緩開口說道：

「很好，天知。

你自從追隨我之後，一直都是一個不錯的助手。」

這位名叫天知的年輕人是兩年前加入大蛇丸研究團隊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有野心且頭腦不錯的人，但他們之中並非所有人都能成功提煉查克拉成為忍者，或者說擁有足夠的資質成為強大的忍者。

對於這些人來說，成為大蛇丸的部下，被大蛇丸大人賜予強大的力量，是一種難得的機會。

至於代價？誰會在乎呢？

而這位天知，在大蛇丸的部下之中甚至還算是比較有進取心的一位。

因為他同樣是一位科研型人才，他不滿足於獲得力量，而是想要追隨大蛇丸大人與他共同進行實驗研究。

「作為獎勵……」

大蛇丸轉過身，微笑著看了天知一眼，繼續說道：

「你現在可以提出一個在研究之中遇到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