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麒麟之子

明皇登基以來，以仁德治天下，勵精圖治，天下一片凈土，世稱「開元盛世」。

長安開國王府，身穿錦衣秀服的少年將老儒士趕出房間，「本少爺都說了，不需要什麼老師，成天念叨什麼思想，少爺我最煩別人磨磨嘰嘰，別拿我老爹來壓我，滾出去！」少年長相秀麗，若是梳著長發，怕是會被人誤以為是大家閨秀。

老儒士趴在地上害怕的發抖，他心裡知道，這個小祖宗可不好惹，姜家三少爺姜若汐的惡名早已在長安傳的沸沸揚揚！「你先回去吧，小兒不懂禮貌，多有得罪。」青衣中年男子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老儒急忙跪在中年男子面前邊嗑著頭邊說道：「王爺，您可別這麼說，少爺很好的，可能是老儒我腐朽，肚中無才華才會使少爺生氣。」老儒心中卻暗自說道：「您可別說了，您兒子上次可是把我私塾拆了一遍了，這您要再說。怕是長安要起一場大火咯！」

「就是就是，老爹，算這個老書生有點自知之明。」姜若汐點著頭迎合著說道。「你給我閉嘴！」姜羽風回過頭怒氣沖沖的說道。

「老人家，您到我管家那裡把這個月的銀兩領了。」一聽到還有俸祿可領，老儒破涕為笑拜謝之後屁顛屁顛朝前院跑去。

「汐兒，為何你還是如此的紈絝，你看你大哥，小小年紀就被唐王封為靈侯將軍，你二姐，前些日子也被加封伶樂郡主。你呢？說白了，唐王都不曾知道我有第三個孩子。」姜羽風看著這個平日里被自己寵壞了的姜若汐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我有老爹、大哥二姐。所以我不怕！」姜若汐拍了拍胸口說道。「假如有一天，姜家只剩下你一人怎麼辦？」「不可能，老爹，你可是玉面麒麟，望眼整個長安，何人能抵過您，再說了你還是唐王冊封的長安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錯了，汐兒。長安不代表天下，長安王這個名號，你爹也從來沒在意過。老爹也希望我姜家一生沒有波瀾，你這一生也沒有坎坷。」姜羽風背著手看著面前的花叢，牡丹花盛開嬌艷，猶如美人風中起舞。

他依稀記得那天夜晚，那個黑衣老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魔族終有一天會捲土重來，黑暗也會再次席捲整個繁華的李唐。「老爹，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姜若汐看自己的父親望著牡丹花望的有些失神淡淡說道。

「沒什麼，汐兒，你依舊感覺不到自身的靈源么？」「從來沒感覺到過。」姜若汐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忽然感覺自己那麼無力，如同廢人。

姜羽風暗自嘆氣，他很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大兒子姜若毅和二女兒姜若萱都在七八歲時就已經開發靈源了，而如今汐兒已經年歲十八，卻依舊無法感覺到靈源的存在，難道汐兒真的只是一介凡人？他真的無法相信。

所謂靈源便是人身體內靈力的來源，有些人天生便有，而有些人則是後天天資修鍊出來的，不同屬性的靈源也會帶來不同屬性的靈力，後天修鍊靈源即便有些人窮極一生的修鍊到死的時候也毫無靈源可言。天下眾生大部分則是凡人，只有那小部分才是擁有靈源之人，而在這群擁有靈源之人中，則還有寥寥數人擁有著雙生靈源，也就是擁有著兩種不同屬性的靈力。

靈源是靈力的來源，而靈力也是決定自身強大的因素。「老爹，我有沒有靈源都無所謂了，反正有大哥繼承您麒麟的名號，而對於我來說，一輩子跟在大哥身後當小弟也無所謂啦。」姜若汐雙手抱頭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一股靈力波動被姜羽風靈識所察覺，這股靈力波動對於姜羽風來說甚是熟悉。沒錯，只有那天夜裡，對決妖妃的冥炎時才有的靈力波動。

姜羽風暗驚，催動體內靈力朝靈力波動中心感知而去。越是接近波動的中心，壓迫感越強。他甚至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內心中迴響「姜家後人，本宮重臨人世之日便是你與李唐天下傾覆之時。」姜羽風靈識被一股強大靈力擊中，突然感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飛濺在牡丹花瓣之上。

姜若汐被自己父親這一舉動嚇得不輕急忙上前抱住向後倒去的姜羽風：「老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這時一個身影從半空中飄落在二人眼前，姜若汐拋去打量的目光，這個身影是一個遲暮的黑衣老人，白色髮絲和白色的鬍鬚在風中飛舞。

他雖然沒有靈源卻也能感覺的到面前這個老者給自己的極強的壓迫感。「前輩？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你的下落，但自從那個晚上之後，您就彷彿消失了一般。」姜羽風從姜若汐懷中掙脫出來。

「感覺到了么，姜家後人，那股黑暗靈力的強大。」老者淡淡的說道。「是她么？」姜羽風感覺自己體內的靈源受到了極其強大的衝擊力破壞。

「並不是，妖妃要想復活，除非藉助十方聖物的力量方可。看來魔族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對吧，小傢伙。」老者轉移目光到姜若汐身上。

老者的目光彷彿施加了更強大的壓迫感。「姜家後人，可否同意此子隨我而去。」

「汐兒？」

「我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希望，甚至是這普天之下萬物皆沒有的力量。」

「只是前輩，汐兒他至今都感覺不到靈源的存在。」老者捋了捋鬍鬚笑著說道：「這小傢伙的靈源天下獨有，舉世無雙。只是未被引路之人開啟。」

「老爹，他是誰啊，這個白鬍子老頭？」姜若汐突然感覺壓迫感變的特別親切。「汐兒，不得無禮。」

「唉，我問你老頭。」

「汐兒，你！」姜羽風大怒。

「無妨無妨，小傢伙說的對，我這把老骨頭，不叫老頭叫什麼？」老者笑著說道。「跟你走到也可以，你那邊可否有綾羅綢緞、山珍海味、絕世美女、或者是什麼曠世奇寶？」姜若汐掰著手指頭緩緩的說道。一旁的姜羽風一臉黑線的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慣壞的傻兒子。

「小傢伙，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不過我那裡倒是清靜，高山流水、蟬鳴鳥叫、靜心養心。」老者笑了笑回答道。

「沒勁，沒勁，本少爺可是長安王之子。你這麼說你這地方猶如出家一般，我幹嘛要去受那個苦。」姜若汐把頭轉到一旁撇了撇嘴嫌棄的說道。

老者嘴角上揚，黑袍中的雙手伸出，靈力向外擴散，四周景象變得扭曲。姜羽風暗驚，能掌控靈力領域之人只存在傳說之中，而如今卻親眼相見，也難怪，二十多年那天夜晚，老者能直接操控聖物三才鎮武劍斬殺妖妃。所謂靈力領域，則是施靈者利用強大靈力使周圍環境改變成有利於自己的地形，在領域之中施靈者能力會大幅度提高，並且領域之中，施靈者也變成了整個空間的主宰。但靈力領域只存在古書之中，這世間能掌控領域之人見所未見。

姜若汐環顧四周，彷彿自己漂浮在夜空之中，四周皆是環繞的星體，「浮華過眼、皆是塵土、斗轉星移、萬物滄桑。」老者背著手看向面前的二人。

「前輩竟然擁有如此靈力，晚輩佩服。」姜羽風行禮道。

他真的是被眼前這個老者所折服，斬殺妖妃，如今又隨隨便便弄出個領域，簡直猶如仙人下凡。「弄的還挺漂亮的，老頭，你把這個教教我，我好泡妞用。」姜若汐用手指輕輕觸摸眼前的星星，一種清涼的力量隨著指尖湧入心頭。

「你要拿領域......泡妞用？」姜羽風拍了拍頭心裡暗想道，他簡直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兒子了，他現在都開始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好啊，教你可以，不知小傢伙可否願意跟老頭子我走呢？」老者依舊是面帶微笑。「你就想拿幾顆星星誘拐本少爺？」姜若汐彷彿像是識破江湖騙子的感覺說道。「汐兒......這可是......。」姜羽風剛想說些什麼。

老者手指翻轉：「我可以讓你認清你真正的自己。」

一顆不大不小的隕石直直的沖向姜若汐。

「本少爺不跟你走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哇，老爹救我。」姜若汐害怕的叫喊道。

姜羽風正要施展麒麟訣，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彷彿被什麼封印一般。而且身體也被什麼禁錮動彈不得。「前輩，汐兒他雖然不懂禮貌，而且紈絝世事，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姜羽風哀求道，他內心看著那顆隕石沖向姜若汐簡直都要碎成好幾瓣了。老者沒有回答繼續催動靈力。姜若汐雙手擋在面前，心裡暗自大喊：「不想死，不想死。」

一團光芒從姜若汐體內爆發出來。巨大的靈力猶如巨大爆炸般傾瀉而出，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領域開始劇烈的搖晃。待煙霧散去，姜羽風定睛一看顫抖的嘴唇不可思議的說著：「麒麟....護體？」巨大的靈力麒麟包裹著姜若汐出現在星空之中，光芒閃爍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猶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