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背道相馳

任傑離開趙府已經是滿天繁星了，任傑抬頭看看，好像被一顆眨眼的星星給吸引了，一下子看得出了神。

他朝著家的方向走著走著突然調頭，朝另外一個地方跑去，一刻都沒有猶豫。

「杜若，杜若……」任傑熟練地進入李府，喊著李杜若的門。

李杜若沒有回應，任傑又繼續喊著，還是沒有聽到一點點動靜。他有些失望，一屁股坐在門前的石階上。

「杜若，我果真讓你生氣了。」任傑自言自語著，突然任傑聽到有腳步聲，趕緊躲了起來，夜色里，任傑看到是林語芳，她已經挺著大肚子，身後有一個丫鬟跟隨。

「少夫人，您慢點，大夫已經來了，夫人會沒事的。」丫鬟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自己的主人。

「不行，小紅，我們要走快一些。」林語芳堅持地說著，然後走得很快。

「少夫人，我扶著您。」小紅說著，扶住林語芳的手。

任傑靠著牆在想著李杜若，他不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在哪裡，心裡一片空白的樣子。

「啊！」突然任傑聽到了一聲慘叫，循聲望去，就是林語芳，她已經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任傑這時候也沒有多想，直接沖了出去。

「少夫人，少夫人。」小紅哭著喊著。

「語芳，你沒事吧？」任傑焦急地問。

「我……」

「你愣著幹嘛，還不去請大夫？」任傑吩咐著驚慌的小紅。

「哦……可是……」小紅看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任傑，有些不知所措。

「讓你去你就去，出了事你擔當得起嗎？」任傑斥責著這個木魚腦袋的丫頭。

「是。」小紅起身跑了去。

「你……你怎麼在此處？」林語芳虛弱地問。

「你先不要管我，也不要說話，大夫就快要來了，你要撐住。」任傑用自己地衣服擦了擦林語芳頭上的汗。

「你……你快走吧，等來人了……你就走不了了，杜若不在府中。」林語芳掙扎著說。

「不礙事，我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來李府。」任傑滿不在乎地說。

「我……」

「你不要再說話了。」任傑一邊說著一邊黑林語芳擦汗。

「少夫人……」過了沒多久，小紅就回來了，一行人帶走了林語芳，任傑這才放下心來。

「任老闆，你不能走，夫人吩咐讓我帶你去敘話。」小紅恭敬地說。

「是你說的我在？」任傑瞥了小紅一眼。

「我……」

「蠢！」任傑隨口一說，就上前有著。「你幹什麼？不帶路嗎？」任傑又回頭對小紅大聲說。

小紅默默地加快腳步，在前面帶路。

李夫人正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並不好看，怪不得林語芳這樣著急。說話也沒有什麼力氣，每一個字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任老闆，多謝你今日仗義相救。」李夫人說著。

「夫人客氣了，任傑應該的，我不過是……」

「我李府不是你隨意進出的地方，往日都不過是留情面給你，念在你對若兒好，如今不同當日，請任老闆自重，否則穿出去影響若兒的名聲。」李夫人的每一個字都很輕，但是在任傑的耳朵里又很重。

「在下考慮欠妥，多謝夫人提點，在下就此告退，往後不會再行此事。」任傑想了想說著，心裡痛得站不穩，任傑轉身離開。

「杜若，我們該回去了。」李杜若正在借酒消愁，這幾日基本上都是這樣，李夫人不放心，直接讓李杜衡跟著她。

「我沒醉……哥，你怎麼在這裡？」李杜若含糊地說著。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該回去了，明白嗎？」李杜衡好脾氣地哄著。

「我不回去，不回……」李杜若任性地說。

「聽話，我們回去。」李杜衡過去想扶李杜若。

「我不回去。」李杜若堅決地說。

「你母親還躺在床上，你嫂嫂還挺著大肚子，你在這裡尋歡作樂你好意思嗎？」李杜衡沒有忍不住質問。

「那……回……回家……」李杜若起身歪歪斜斜地說。

「公子，夫人摔了一跤，她……」李杜衡剛剛進門就有人稟報。

「現在怎麼樣了？」李杜衡趕緊把李杜若交給下人，趕了過去林語芳的臉色和嘴唇蒼白，正躺在床上還沒有呀醒過來。

「公子，夫人沒有大礙，不過還是動了胎氣。」大夫說著。

「我知道了。」李杜衡坐在床上，握著林語芳的手。「語芳……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李杜衡喃喃地說著。

李杜若醒來時知道了昨天的變故，心裡很自責。

「嫂嫂。」林語芳已經醒了過來。

「若兒……」林語芳氣若遊絲地說。

「語芳，喝葯了。」李杜衡端著葯進來。

「你怎麼自己做這些。」林語芳笑著問。

「我想自己來，就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變成了這樣。」李杜衡心裡一陣難受。

「杜衡，我沒事，大夫都說了沒事不是嗎？」

「若兒你回房想你的事吧，把一切想清楚，否則還要讓母親擔心。」李杜衡說著，沒有抬頭。

「哥，嫂嫂，對不起，都是我……」

「若兒，我沒事，聽你哥哥的話，回去歇著吧。」林語芳說著，面帶微笑。

「知道了。」李杜若只好回去。

李杜若這幾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她心裡很自責。

「小姐，聽說昨天任老闆來過，少夫人就是他幫忙請的大夫。」李杜若的丫鬟說著。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起這個人，這個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聽懂了嗎？」李杜若說著，轉身進房間關上了門。

李杜若終於哭了，帶著這麼多天的委屈和難過，她告訴自己，從今以後就不是之前的李杜若了。

她想著自己曾經那樣愛著任傑，為了他跟去西域，為了他去蘇州，為了做了這麼多不懂事的事，如今還因為自己的任性連累了家人，讓哥哥沒能照顧嫂嫂。

「任傑，我承認我還是放不下你，我知道你也心裡有我，但是我們中間隔得太多了。」李杜若對自己說。

「公子，你回來了。」趙明前去迎任傑。

任傑沒有說話，失魂落魄地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心裡全是李杜若的模樣和李夫人的話。

「杜若，我們果真是大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嗎？」任傑問自己也問空氣。

他獃獃地坐在桌前，想到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去李府找李杜若，想到他們曾經每日去看戲，想到李杜若為自己寫的故事。但是那些過往好像任傑覺得再也沒有重現的可能了。

任傑甚至都在想，自己將要做的事是否是正確的，他想知道李杜若會怎麼選，但是沒有辦法張口問。

「罷了，杜若，讓我最後為你選一次吧。」任傑自言自語地說。

兩人都是這樣默默地坐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夜，心裡想著彼此，但是好像再也不能擁有彼此。

「小姐，老夫人叫您去一趟。」有人來請。

「娘，這麼晚了，您還不歇著。」李杜若馬上過去，看到母親還是精神不太好。

「你嫂嫂如何了？」李夫人問，李杜若知道母親不過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去看看。

「嫂嫂無大礙，不過身子很虛弱。」

「那便好，那便好。」李夫人點點頭。

「娘，那您歇著吧，時日不早了。」李杜若說著，就要起身跪安。

「若兒，有些緣分就是只有一半，好多事，我們隨緣會過得更好。」李夫人說著，像是沒有什麼目的性。

「女兒知道了。」李杜若也答應著，她自己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她自己就總是太較真，愛就要愛得徹底，事情一定要說清楚，傷害了別人就一定要得到別人的原諒。或許有些事情就是不應該去想這麼多，也不要爭取那麼多。

李杜若回想著，心裡難受，但是又好像是對自己的解脫。

「會好的。」李杜若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