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殺伐
中尉如果腦子還是清醒的,那麼他就絕對不會答應李儇的要求。因為神策軍雖然過去真的很輝煌過,但是輝煌只是屬於過去,它的輝煌早已隨著歲月的流逝,不復存在了。
太監管軍,軍像太監,雄不起來了。
但是怒令智昏的中尉同志,壓根就想不到這些。
就在李儇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後,中尉同志馬上要求手下們筆墨侍候。唰唰唰的寫下了賭約,不,應該說軍令狀。
然後,李儇要求被邀請而來的各位權貴們,在見證人那裡寫下自己的名字。
中尉同志便急不可耐的將那張所謂的軍令狀當中大聲的讀了出來,他似乎還怕讀得不夠大聲,所以讀的時候,還是借了李儇手中的銅皮話筒,將他的軍令狀,讀得讓整個校場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陛下......」中尉同志在大聲宣讀了他的軍令狀之後,走到李儇面前,單膝跪下,雙手奉上軍令狀。
「好好好!這才是軍中大將該有的風度和氣勢,中尉你真的很不錯。來吧!看我馬球皇帝,能不能和愛卿這個軍中強將打個勢均力敵。」李儇不打算再聽中尉同志鬼扯,接過他的軍令狀,打斷他的話,直接走下祭壇。
看到校場上,騎著高頭大馬,手執斬刀,威風凜凜的李儇,祭壇上的權貴們開始嘀咕起來。
「你們說陛下真的能贏嗎?」
「不清楚,但是,你們都看到了,陛下真的像是胸有成足。」
「看樣子,陛下似乎是蓄謀已久。」
「要我說啊,刀劍無眼,陛下親臨箭矢,真不是好事。」
「哎,陛下也難啊,你看今天陛下的皇宮中正在宴客,但是主人卻沒人理會。就是一隻閹狗在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閹狗才是大唐的主人呢。」
「過了過了,這話可不能亂說,須知禍從口出,別胡扯。」
「爺爺我才不怕,大不了活剮了爺爺,君不君臣不臣的,長此以往,國將不國。身為大唐國公,不能為國分憂解難,活著爺爺真的感覺很煎熬。來啊,你去給死閹狗通風報信去,最好能立即將爺爺我拿去剁了。大好男兒,生不能為國為民,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國公爺越說越激動,站起身來,臉色通紅,鬍鬚亂飛,昂起胸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哎,台上演罷台下演,真不知道該看哪邊?」一個耄耋老頭,搖頭晃腦,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校場上大戲開羅。
先是中尉同志策馬揚鞭,舉著一把大關刀,直接砍向李儇。
馬戰真的是一寸長一寸強,大關刀單單是長度上,就佔了很大的優勢。
帶著呼呼風聲劈砍而來的大關刀,李儇卻不跟他直接對劈,而是輕輕地調轉馬頭,躲開了。
李儇的馬術實在不錯,都快達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身下的大馬能非常完美的完成李儇的指令。
眾人見到李儇這麼驚險的躲過一刀,都為他捏一把汗。
「好好地馬戰,怎麼就拿一把小小的斬刀,這能跟人打得過,那才有鬼呢?」一位看戲的權貴似乎將自己代入了角色,大聲開罵。
「吃虧吃虧,兵器選擇出錯,難以取勝。」
「陛下估計什麼兵器都不會使用呢,他又不練武,要練就練打馬球。拿什麼兵器,其實對陛下沒多大的區別。」
「哎,好好一場戲,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說得好像陛下已經輸了一樣,無知!」
「切!陛下這都能贏?別自欺欺人了。中尉只是有可能給陛下留點面子,在場上跟陛下大戰三百六十回合,再一決勝負,好體體面面的下場罷了。」
就在這個時候,大家看到大關刀劈空,中尉同志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李儇一斬刀劈在中尉同志的馬屁股上,中尉同志一時控制不住,硬生生的吃點小虧。
「呵呵,中尉,好刀法,再來!」李儇得理不饒人,故意刺激中尉同志。
「啊,這都行?」
「真夠奇葩的!很少見到,馬戰中,短刀能佔便宜的,難道這是老天在幫陛下?真有可能,陛下畢竟是真龍天子,那氣運、福澤,絕非常人可以估量。」
「荒謬,大家只聽說一寸長一寸強,難道忘了一寸短一寸險嗎?這就看誰更有能耐了,兵器始終只是兵器而已。」國公爺似乎是堅定不移的力挺李儇,願意跟李儇共存亡呢。
受了李儇刺激,中尉同志一下子就亂了分寸。或者說他早就已經亂了分寸,不管三七二十一,調轉馬頭,追著李儇就砍。
但是這一次,李儇並沒有再躲避,舉著斬刀,直接對劈。
雖然中尉同志佔了武器長的便宜,但是不管有多長,每一刀劈過來,李儇總是能恰到好處的給它擋住,總是落不到李儇的身上。
就這樣刀來刀往,見招拆招。直接懟轟了十幾個回合,中尉同志不知道是累的,還是給氣的,有點氣喘吁吁。
就在這個當頭,李儇身下的大馬突然加速,中尉同志一晃神,給搽身而過的李儇一刀劈在背上。
雖然這刀劈的不是很深,但是中尉同志見血了。
沒見血的時候,中尉同志尚且亂了陣腳,這一見血那就更不得了了。
「啊......」中尉同志差點喊出了『我要砍死你』,還好有點起碼的清醒,但是他還真的沒有任何顧忌了,追著李儇就往死里砍。
但是這一次李儇不再跟他懟轟,而是不斷的策馬揮鞭滿場溜。
這就滑稽了,前面一匹馬以最快的速度不斷地前進前進前前進,後面一匹馬在後面不斷的追呀追。
前面的人,面帶笑容,口中不斷的哼著一首,大唐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笑傲江湖》,帥男孩宛如一個笑傲人生的男主角,風流倜儻,瀟洒大方,無拘無束。
後面緊緊追著的,就像一個大反派,真的很可憐,很狼狽,很凄涼。不但是馬屁股上,鮮血咕咚咕咚的往外流。就算是馬背上的人,也是披頭散髮像厲鬼,背後血流似汪洋。
李儇直接帶著中尉同志滿場溜了半個時辰,就在中尉同志筋疲力盡,準備喊出停戰的時候,李儇忽然從左側冒了出來,一刀砍向中尉同志。
猝不及防,中尉同志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雖然倉促之間,發揮了一個軍事將領應有的素養,揮舞著大關刀擋住了李儇的斬刀。但是中尉同志畢竟是經常不訓練,知道是那麼回事,但是做起來卻是力不從心。
中尉同志不但是虎口流血,更是被斬刀強大的慣性,將他推下馬。
「我......」雖然憋屈,但是形勢逼人,中尉同志打算先認輸再說,場子以後總能討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斬刀就像一道閃電一般,唬的一聲,披頭蓋面的飛了過來。
中尉同志想喊,但是還是慢了,想躲,但是久不鍛煉的身體,在一場歷時半個多時辰的奔跑勞累之後,早就已經力不從心了。
噗嗤
李儇的斬刀直接穿過中尉同志的喉嚨,中尉同志只來得及用雙手象徵性的抱住被刺穿的喉嚨,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偉大的太監中尉同志,終於在他稱王稱霸的右神策軍校場上,在無數軍人、勛貴的見證之下,光榮的光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