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一塊香蕉皮引起的血案
夜,有些靜了。.馮默一個人漫步在校園裡,伴著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的噔噔聲,橘黃色的路燈拖起長長的身影在路上,看上去有些孤單。這條路馮默已經走得很熟了,在大學里走了四年,從一個人走成兩個人,然後又變成一個人,閨蜜王樂姍就常和馮默打趣,這路都快被壓成默子專用路了,要馮默等哪年掙了大錢,就回來給學校捐款,把這條路捐成默子路。馮默來到湖邊,夜幕里隱約可以看到一對對晚歸的情侶或樓或抱,學生時代的愛情啊,馮默自嘲地笑笑,坐在以前常坐的椅子上,歪著脖子想著自己的大學,自己的工作。今天是大學同學畢業一年的聚會,也算不上打聚會,就幾個在上海的同學在學校里聚了一下,吃飯、唱歌、聊天,馮默覺得有些無聊就一個人出了包間來壓馬路了。
老實說,馮默的運氣有點背,大學前三年哼次哼次地準備出國,考G考T,考得酣暢淋漓、醉生夢死,眼見大道快熬出頭了,大四就可以水到渠成和初戀男友蕭辰逸雙宿**了。誰知道,馮默的人生就是個浴室里的大茶几,看上去是洗具,其本質卻裝滿了杯具。大三暑假,男朋友從美國交流了一個學期后回來,剛見面就說分手,原因不祥。在水深火熱中,馮默媽又因為勞累過度病倒了,這一病把以前的癥狀全激出來了,拖了半年,帶著滿滿的不舍告別了人間。馮默家在農村,在高二那年家裡包了個山開始種果樹搞養殖,媽為主力,爸打下手,可媽這一倒,整個家倒了一半,資金和精神都不足,馮默的出國夢自然破了。馮默的大四就是在眼淚中度過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等人在朋友同學中緩過來的時候,大四已經接近尾聲,於是種種悲劇就導致了一個重點大學的畢業生如今窩在一家小外企里做銷售,專業不對口,交流能力欠缺,再加上上海是個燒金的城市,馮默的日子過得很憋屈。「回去之後準備換工作吧。」馮默自言自語地站起來,準備回去找那些同學。
太陽每天都在轉,馮默的悲劇人生也每分每秒地前進著。很多年以後,馮默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那塊香蕉皮,她會變成什麼樣。可是誰知道呢?如果有如果該有多好呢?
故事是這樣的。馮默是個高跟鞋的極度迷戀者,自從大一開始穿高跟鞋后就很少穿平底鞋了,甚至於爬山也是一雙高高的高跟鞋。某杏子曰: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更何況充滿杯具的人呢?那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后,馮默踩著一雙8厘米的鞋子踩過湖邊的小石子,踩上平整的水泥路時,一個不小心腳崴了,然後重心不穩情急下一個不小心另一隻腳踩上了一塊香蕉皮,然後再加上天時(烏漆麻黑的夜晚)地利(潮濕光滑的湖邊、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人和(馮默的杯具人生),馮默華麗麗地摔倒了。一聲咚,一聲嗆,真是所謂的「咚個來咚嗆咚嗆」,馮默的頭撞在椅子的鐵扶手上,咚的一聲起了個大包;馮默的手擱在碎石子上,嗆的一聲手上的玉鐲碎了;然後一陣靜默之後,湖邊響起了哇的一聲,嚇得那些情侶倒了好幾個,咚咚咚,嘿嘿,伴奏來了。怎麼了呢?原來是馮默的眼淚哇得一聲哭出來了。杏子說過,巾幗有淚不輕彈。可誰讓馮默大四哭了打半年,加上頭確實被撞痛了,玉鐲的碎片還扎進了手,血珠爭先恐後的冒著,而玉鐲上還有媽媽的回憶,於是乎,我們的馮默小妹妹哭了,哭的昏天暗地,欲仙欲死,最後獃獃地坐著發獃,大四那年,馮默經常這麼坐著發獃,都養成習慣了。
馮默是個專心的孩子,發獃也發得很專心。發獃的過程中,馮默沒注意到自己的血慢慢融入那碎掉的玉鐲,幾滴滾下的眼淚也不小心滴在了玉鐲上慢慢消失。在馮默超脫塵世的發獃中,原本白中帶綠的鐲子變得越來越綠,綠中帶紅,紅綠交織,似乎在打架,戰況越演越烈,最後轟的一聲,馮默一驚清醒了,然後眼前一綠又失去意識了。就這樣,玉鐲碎成了粉末,發出了綠色的亮光,把馮默帶離了湖邊,原來馮默坐的地方只留下柳枝狂擺,漣漪片片以及那塊孤孤單單的香蕉皮和遠處不斷遠去的情侶。後來再來這裡的情侶總會打趣說起,某年某夜某人的惡作劇。
夜,已經很靜了。
馮默不見了,而地球依然在轉,人生的故事依然在譜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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