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成績（上）

晚上回到寢室，馮默和兩位室友交待了很久才把去物理還是去數學給撩了過去。「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唉」馮默有感而發來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正虛了一口氣覺得事情已經解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馮默一看，是王澤洋的簡訊：「你怎麼不參加數學組了啊？大家都已經認你為數學組的一姐了。」

馮默哭笑不得，自己不過是參加個競賽小組怎麼都有這麼多人過問，不是說好是自願的嘛，可一個晚上要向十來個人解釋自己不去數學的原因。馮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回了句：「我參加哪個組和王公子沒有關係吧？」

不遠處，另一幢樓里站在窗檯邊上的王澤洋看到簡訊后也無奈地笑了笑，小聲自言自語：「是啊，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總不能說是因為覺得有她在比較好玩我才去數學的吧？」王澤洋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對面樓星星點點的燈光還亮著，窗帘的背後一個個人影在忙碌地穿梭，王澤洋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好笑自己總和一張娃娃臉較勁，「還是自家的優璇姑娘比較善解人意啊。」

。。。。。。

周二，物理老師就召集物理組的15個同學開了個小會，也沒多說什麼，就是聊聊天，鼓勵了幾句要努力鑽研之類的話，主要目的是大家見個面，讓老師記個臉熟。因為馮默在還了相對論科普介紹后，又向物理老師借了幾本專業書籍，兩人關係還不錯，以至於散會的時候，嚴肅的老扣特意朝馮默笑著點了點頭，再次把受寵若驚的馮默雷了個外焦內嫩。

14班的事情傳得快也消失得快，隨著這兩天各個競賽小組和各自帶隊老師陸陸續續的碰面后，關於馮默這顆小石子投進哪片湖的事也就沒多少人再關心了，大家都三三兩兩地念叨著要買什麼參考書，額外的輔導課上會教什麼。當然，像黃倩那群對數學痴情的人，還在悠悠蕩蕩無所事事，沒辦法蘇老師還在教委里改卷子呢。

馮默那15個物理組的同學也佔了班級的一個角落，在熱烈地討論老扣要先教微積分這個遠遠超出高一教學大綱的決定。馮默掃了圈大家的神情，一雙雙忐忑的眼神中充滿著自信和驕傲。

「微積分呢，沒想到老師這麼有魄力，一上來就準備講這麼高深的東西。」

「總是聽高年級的同學說起微積分，哈哈，終於輪到我學了，而且還是全年級最早學的，哈哈。」

「估計數學組都沒那麼早講這種東西吧，哎，領先一步的感覺真好啊。」

聽著周圍熱情洋溢的話語，一旁一直沒有發表評論的馮默也慢慢彎起了小酒窩，「高中時代的青春真得洋溢著**呢，不像經歷了時間滄桑的自己已經被磨掉了不少菱角。唉，不管怎麼樣，既然老天重新給了我這次機會，那就讓生命重新充滿**吧。」聽著班裡同學的**討論，馮默在心裡暗暗宣告。

正當馮默重拾青春的**，加入到周圍同學天南地北的暢想中時，王澤洋走了過來，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和物理組同學說的正high的馮默，良久，說：「馮默，蘇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哦？蘇老師已經回來了？知道什麼事不？」馮默正說到興頭上，張牙舞爪地嚷嚷著要殺進國賽，殺出國門，煽動著一顆顆初生牛犢的心靈，猛不丁地被人打斷，一下子也沒收回臉上張揚的笑意，轉過臉隨口問了一句。

王澤洋看著眼前燦爛如花的笑臉，愣了愣，嘆了口氣，小聲地說「我剛好在路上碰見蘇老，他說你數學聯賽進複賽了。」

話剛落，一群前一秒還在熱烈討論著的麻雀突然集體失了聲，周圍的十來個人又小聲地把王澤洋的話傳給遠處的同學，於是越來越多的眼睛轉向神色自然的馮默，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馮默自己到不是很吃驚，走出考場的時候就感覺進複賽還是非常有希望的，聽到王澤洋的話，只是收斂了笑臉，點了點頭。但感受到越來越多同學關注的眼神，馮默皺了皺眉，一臉不爽地說：「你不會私下裡告訴我的啊？」說完不等王澤洋回答，搖搖頭頂著全班的視線離開了教室，留下一段越傳越誇張的馮默與數學的孽緣。

來到辦公室，馮默看著滿臉笑意的數學老師，問道：「蘇老師，您找我？」

「馮默，你數學底子非常不錯啊，這次考了130，才扣了20分，市裡第三，進複試絕對不成問題，想來省里重審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我運氣比較好，呵呵」馮默訕笑。

「競賽這東西多少還是要靠實力的。聽你班主任說你還是參加了物理組，不過這問題也不大。複試定在10月中旬的第一個周日上午，也就是10月17日，這剩下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你就跟著高二、高三那些人一起先專心複習吧。」

馮默點點頭，問道：「這次有多少人進複賽了啊？」

「二中這次加上你應該能進10個，主要是高三的那批，所以說你數學確實已經很不錯了。待會兒，我帶你去數學教研組和他們認識下，還有這次高三的帶隊老師。哦，對了，複賽今年是在杭州，到時候就是那位陳老師帶你們過去比賽。下面那節應該是自習課吧？」

馮默想了想，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去教研組吧，估計陳老師和其它同學現在應該在那邊。」

馮默尾隨蘇老師出了辦公室向矮矮的教研組走去。感受著傍晚稍帶著些涼意的微風，馮默突然想起點事，皺了皺眉頭，問道：「蘇老師，我最近查了一下，參加聯賽初賽好像需要先參加4月份的浙江省預賽選拔吧？可我那個時候還在初中，而且我記得我好像沒參加過什麼預賽，現在怎麼就直接進初賽了呢？」

「你還是挺關注聯賽的嘛。其實，針對高一新生，我們這些省重點高中是有少量初賽推薦名額的，今年我手上正好有一個推薦名額，看到你能答上那道幾何題，就給你了。當初我還花了點心思寫你的推薦材料呢，沒想到你竟然能進複試，全市這次才10個，還是小看你了啊。」蘇老師像狐狸一樣微微笑了笑。

馮默很無語，看樣子自己是完全得、無辜得，僅僅因為一道幾何題，被蘇老這隻老狐狸給拖進聯賽的漩渦里了。馮默暗自嘆了口氣，跟著蘇老七彎八拐地拐進一個辦公室。室內已經坐著兩位男老師，正在對站在旁邊的九個同學訓話。十幾個人把狹小的辦公室擠得滿滿的。

站在門口，馮默暗暗打量著這些自己將來的戰友，清一色的九個男生，馮默一愣過後想想也就釋然了，上面幾屆沒有實驗班，熱衷競賽的女生本來就少，被剃了光頭也沒什麼奇怪的。馮默自己觀察了這幾位二中數學種子選手，長得都比較纖細，高高低低、矮矮瘦瘦，就是沒有胖哥哥，而且可憐的是其中沒有帥哥存在。馮默微微擺了擺頭，在心裡語重心長地對自己說：「我就說不能參加數學吧，太費腦細胞了，看看能出成績的都瘦成什麼樣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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