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於我,方心怡
關於我,方心怡。
我覺得有必要在這裡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叫方心怡。
方圓的方,心怡的心,心怡的怡。
一個爛俗透了的名字,一個在大街上叫了沒準有幾個人都會回頭的名字。
我也很好奇地詢問過,為什麼老方給我取個這麼簡單的名字,簡單到滿大街都是這個心怡,哪個心怡,尤其是在大家都懶得喊姓氏的時候,全部叫心怡的時候,誰知道這個心怡是不是那個心怡?
就不怕把自家孩子給認錯嗎?
老方給我的答案是,賤名好養。
還附了一句,你小時候那麼胖,誰認不出你來?
我無語。
我今年二十五歲,大學畢業三年,同時也宅在屋裡三年。
除去必要的出門採購與見父母,見李峰和陳小然,我沒有除此之外的活動。別人找我基本通過社交網路,活人永遠不出現在大家面前。
不是我不願意交流,我的社交能力不差。
但我就是不想見人。
誰都不想見。
關於我的工作。
嗯,簡單來說,我是個畫畫的,俗稱畫手。
不是專門畫手的那種,是畫手,一種職業的名稱。
再說的具體一點,或者高大上一點,漫畫家。
唉,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高大上,別人一聽到你介紹自己說是漫畫家,總會不言而喻地笑幾聲,然後長長驚嘆一句,「哦,漫畫家呀!」
聽著好似夸人的,然而他心裡想的是,不就是個畫畫的嗎?畫畫能賺幾個錢?
再問問你畫了什麼畫呢?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報了名字他也不會聽過。
更何況,我並不想報名字。這就跟和他隨便說個衛生巾的牌子是一個道理,他會用嗎?
人吶,就是這麼奇怪,對自己不了解的職業總會抱有無端的自信感。
「誒喲,這是什麼職業?我沒聽過呀!還有你那什麼名字?也沒怎麼聽過呢……能賺錢嗎?能養活自己嗎……」
巴拉巴拉太多問題就和機關槍一樣突突突,根本不考慮有沒有答案來回答。
殯儀館的司儀倒是挺賺錢的,您怎麼不去呀?
呵呵。
我不僅能養活自己。
還能順帶養只貓呢。
雖說我名不經傳,簽約的也不是什麼大平台。但靠著現在的扶持基金,外加龜速的更新收穫的訂閱量,還是能解決溫飽問題的。
更何況,我還接一些兒私活。
比如,今天我能畫幾稿可以做雜誌封面圖,明天我可以接幾張攝影作品好好P圖,再不成就靠著在家裡串珠子再寄還給一些飾品店,我也能賺一頓飯錢呀。
當然啦,也有比較舒適的賺錢方法。
我會在社群里開速寫課,帶一些學生畫速寫(注①)。
靠著電腦就能教,還不用我起身。就是廢了些口舌。我最討厭動嘴的事,所以我一般講的少,畫的多,視頻一開只對著我的手和畫筆,一句多說的廢話都沒有。還得都挑著心情好的時候開課,隔幾個月才教一期,一期也就十五天,賺一點是一點,然後花個精光很是開心。
儘管這些學生們貌似對板繪更感興趣一些,總抓著我詢問板繪的事情,但我只負責教速寫。一樣多的都不會教。
反正只要不出門,我啥都可以做。
怎麼說,就是餓不死。
況且我一不出門,二不熱衷奢飾品,除去房租水電和日常用品,我幾乎沒有開銷。
所以說我過得真的挺好的,三餐都能吃肉。
哦對了,關於李峰,他是我的好兄弟。
我說的沒錯,你聽的也沒錯,是兄弟。
別的女生若有個發小或青梅竹馬,要麼發展成了情侶,要麼發展成了紅顏知己藍顏知己。而我和李峰不同,我倆是從仇人,好不容易轉變成了兄弟。
說起我們兩家,從幼兒園的時候就是住在一起的,因為那時候柳城還不時興樓房,大家住的是巷子里的平樓,最多兩層,還是連著走廊的那種。我和他家只隔著一道牆,他挨罵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和李峰兩個,大抵是上輩子命里結仇,這輩子還得互相傷害。
我倆是從小打到大的,而且大多時候還是我哭。
一我胖,本來巷子里的小孩就不喜歡跟我玩。
二我懶,唯一能令我動的事情是李峰搶我的零食和扯我頭髮。
後來上小學我倆分到一個班,而且我們坐前後座,打架的次數就更多了。
比如上課他在後面揪著我頭髮不放,比如放學路上這傢伙放炮仗嚇我,比如隔天把我作業本給扯了讓我不能好好交作業挨老師罵,比如把我騙進男廁所看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諸如此類的例子,數都數不盡。
當然,我也不是沒有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