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集:識露聞香人語聲
聽聞王語嫣所言,馬二甲雖然知道她不過是生性太過天真而已,卻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也不看她,道:「不敢,比起貴庄拿活人做花肥,在下自愧不如。」王語嫣被馬二甲一句搶白,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段譽心中雖然向著王語嫣,卻又覺得馬兄說得沒錯,曼陀山莊所行之事的確太不人道,有些兩面為難,出來打圓場道:「此事也非王姑娘所願,王姑娘不也自己來救人了嗎?馬兄可不要錯怪王姑娘了。」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隨著話音,進來一位美婦,四十不到的年紀,與王語嫣倒有七八分相像,只是眼神如冰,自然便是王夫人,王夫人身後還跟著幾十個人,進了院來就將馬二甲五人團團圍住。王夫人看了看五人,旋即將目光轉向了王語嫣,「哼,語嫣,你倒是越來越放肆了。」
「娘……」王語嫣看到王夫人,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閉嘴,一會教訓你。」王夫人喝道:「兩個小丫頭,還有你這個姓段的。今日就要拿你們當花肥。」又看了看馬二甲,喝道:「又是哪裡來的賊子?膽敢到我莊上來撒野!」
別人怕王夫人,馬二甲哪會把她放在心上,以他如今的武功,便是對上她的老娘李秋水,那也是有勝無敗的局面!馬二甲聞言微微一笑,隨手從腰間抽出摺扇,「啪得」一聲抖開摺扇,故意無賴般地道:「聞太湖之上風光宜人,小爺我就喜歡到處逛逛,你這老太婆可管不著。」
這時一個僕人叫道:「夫人,嚴婆婆她不行了。」
王夫人聞言大驚,走了過去。一看之下,只見嚴婆婆一身血污,倒在地上,全身幾大關節均被擊成碎粉,頓時火冒三丈,喝道:「全給我抓起來!」
馬二甲腳下微微挪動,擋在眾人身前,向四人道:「快走,去碼頭碰面。」說罷,雙手齊用,大金剛指力接連出手,同時擊中擋在院門前六人的右膝。那六人立時倒地不起,不僅膝蓋粉碎,還齊齊被內力震出一口鮮血。段譽等人哪敢停留,立刻衝出門外。王語嫣有些不舍,卻被三人一把拉走。
眾人卻是一驚,均停在原地,顯是被馬二甲一出手便擊倒六人的威勢所攝。王夫人不由怒道:「他不過只有一個人罷了,還不動手?」眾人一聽,心想也對,雙拳還不敵四手呢?更何況這裡足足有十幾雙手呢?當下紛紛抄起兵器向馬二甲攻去。
對方雖然人多,馬二甲卻是夷然不懼,說實話,他反而有些高興。因為他出道半年有餘,真正動手次數卻是不多,有限的幾次出手,無不兇險萬分,後來雖遇到過幾個毛賊,但都不過是拿起刀的莊稼漢子,而這會王夫人的手下,個個都有十餘年的功夫在身,卻是自己欺負的好對象!
他抖開身法,對眾人的進攻絲毫不加理會,擺開架勢,大金剛掌法、大金剛拳法接連使了一遍,這套拳掌他雖然練習時間不長,還未曾達到神髓精通的境界,不過他內力深厚,每一掌都有雷霆萬鈞之勢,加上輕功高於眾人甚多,所以仍是十分輕鬆。
馬二甲不是拘泥於招式之人,使了百來招,只覺得越來越順手,出掌出拳時自己隨意變化,竟將王夫人與其手下漸漸逼到院中的一角。眾人只有在他的掌風拳勁的包圍下苦苦支撐的份,更多的都已倒在地上,站不起身來了。馬二甲怒曼陀山莊草菅人命,所以出手便將對方打成殘廢,然後吸收其大半內力,使之不能再為虎作倀。
想來段譽等人快到碼頭,馬二甲狂笑一聲,翻身飛上了院牆。此時,除了王夫人外,只有六人還能夠站在地上。還沒等王夫人松下一口氣,又是一陣慘叫傳來,原來馬二甲立在牆上,故技重施,以大金剛指力將五人打成瘸子。王夫人大驚,後背貼了到牆上,忽覺雙耳同時「嗡」的一聲,兩道無形劍氣擦耳而過,竟將自己的一付耳墜擊落,並在石牆上留下兩粒小孔。
六脈神劍之少澤劍!
「以後若再讓我聽到曼陀山莊為非作歹,定然全莊上下,雞犬不留。」馬二甲丟下一句狠話,飄然去了。王夫人直到馬二甲去得遠了,方才回過神來,臉上早已是嚇得面無人色,看著滿地呻吟的家丁,不禁頭皮陣陣發麻,身上也被冷汗浸得透了。
再說段譽等人剛跑到碼頭,忽聽身後一陣風起,回頭一看,只見馬二甲身形飄逸,翩若驚鴻,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眾人身前。王語嫣想起嚴婆婆的慘狀不禁有些膽寒,問道:「我娘她……?」
馬二甲「嘿嘿」一笑道:「放心,令堂沒有受傷害,不過以後她想找人做花肥,只怕得自己動手了。」
段譽怕兩人說起來難免會一言不合,插口道:「王姑娘,我們快上船吧。」王語嫣心繫慕容復,也不再多猶豫,與四人一起上了小船。阿朱道:「天這麼晚了,不如先到我的聽香水榭小住一晚,明天再動身去找公子爺吧。」四人點頭同意。
劃了良久,只見東邊燈火閃爍。阿碧道:「那邊燈火處,便是阿朱姐姐的聽香水榭。」小船漸漸劃得近了,阿朱突然道:「阿碧,你睢,樣子有些不對。」阿碧道:「嗯,怎麼點了這麼多燈。」小船再向前了里許,阿朱道:「不好,家裡來了敵人。」王語嫣吃了一驚,道:「什麼?來了敵人?你怎知的?」
阿朱道:「是什麼敵人,那可不知。不過你聞啊,這般酒氣薰天的,定是許多惡客亂攪出來的。」王語嫣和阿碧用力嗅了幾下,都嗅不出什麼。馬二甲與段譽內力修為極高,倒是隱隱有些發覺,但卻是聞不出什麼的。阿朱的鼻子卻特別靈敏,說道:「糟啦,糟啦!他們打翻了我的茉莉花露、玫瑰花露,啊喲不好,我的寒梅花露也給他們糟蹋了……」說到後來,幾乎要哭出聲來。
阿碧道:「阿朱姐姐,這可怎麼辦?咱們避開,還是上去動手?」說著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悠然靠在船尾的馬二甲,四人對馬二甲的武功已很是佩服,只要有他在,應該無事,至不濟大家也可全身而退。只是那馬二甲看來性情有些難以捉摸,又不是太熟,不好開口相求,三女只好又將目光轉向了段譽,因為,只有他與馬二甲交好。
正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恩,段譽給王語嫣三人一看,頓時軟了下來,忍不住開口道:「馬兄………..」又覺得馬兄屢次救過自己的性命,自己委實不好再開口要求他為自己去做什麼危險事情。
馬二甲一聲嘆息,道:「便過去看看就是。」段譽沖他一笑,儘是謝意。王語嫣三女見馬二甲這麼說,便將小船划向岸邊。靠了岸,眾人由阿朱領著,向水榭正廳走去。
經過了一片茉莉花壇,穿過兩扇月洞門,來到花廳之外。離花廳后的門窗尚有數丈,已聽得廳中一陣陣喧嘩之聲。到得近前,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紙,湊眼向里張望。但見大廳上燈燭輝煌,可是只照亮了東邊的一面,十**個粗豪大漢正在放懷暢飲,桌上杯盤狼藉,地下椅子東倒西歪,有幾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著雞腿、豬蹄大嚼。有的揮舞長刀,將盤中一塊塊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裡送。
阿朱再往西首望去,初時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發毛,背上暗生涼意,但見二十餘人都身穿白袍,肅然而坐,桌上只點了一根蠟燭,燭光所及不過數尺方圓,照見近處那六七人個個臉上一片木然,既無喜容,亦無怒色,當真有若殭屍,這些人始終不言不動的坐著,若不是有幾人眼珠偶爾轉動,真還道個個都是死人。
阿碧湊近身去,握住阿朱的手,只覺她手掌冷冰冰地,更微微發顫,當下也挑破窗紙向里張望,她眼光正好和一個蠟黃臉皮之人雙目相對,那人半死不活的向她瞪了一眼,阿碧吃了一驚,不禁「啊」的一聲低呼。
「誰!」屋內齊聲喝道:「砰砰」兩聲,數人震破長窗躍出,廳中緊跟著湧出十幾個人來,將五人團團圈住。眾人嚷道:「是姦細!是姦細!」擁著五人進了廳內。廳中一個魁梧老者喝道:「哪裡來的姦細?鬼鬼祟祟,想做什麼歹事?」說著拿刀指著五人。
阿朱笑道:「我是這裡主人,你竟然問我是哪裡來的,豈不好笑?你們倒是哪裡來的?跑到我這裡搗亂?」那老者點頭道:「嗯,你是這裡的主人,那好極了。你是慕容家的小姐?慕容博是你爹爹吧?」阿朱微笑道:「我只是個丫頭,怎有福氣做老爺的女兒?閣下是誰?到此何事?」那老者聽她自稱是個丫頭,意似不信,沉吟半響,才道:「你去請主人出來,我方能告知來意。」阿朱道:「我們老主人故世了,少主人出門去了,閣下有何貴幹,就跟我說好啦。閣下的姓名,難道不能示知么?」那老者道:「嗯,我是雲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當便是。」阿朱道:「久仰,久仰。」姚伯當笑道:「你一個小小姑娘,久仰我什麼?」
王語嫣道:「雲州秦家寨,最出名的武功是五虎斷門刀,當年秦公望前輩自創這斷門刀六十四招后,後人忘了五招,聽說只有五十九招傳下來。姚寨主,你學會的是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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