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幫她把天掀回來

程天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恰好聽到程致歡說的話，本來想要教訓她的，一下子高興得給拋在了腦後。

「這麼說歡歡你想通了？你決定和霆梟好好在一起了？」

程致歡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爸，我都和他訂婚了，這還能有假嗎？而且我突然發現，他挺好的，嗯，挺好欺負的，所以以後我嫁給他，他一定不敢欺負我。」

聞言，霍霆梟嘴角微揚，滿眼寵溺地望著她：「歡歡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他們這麼親昵，程天佑真心替他們高興，不過看程致歡張揚跋扈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擔心。

他皺了皺眉，語重心長地叮囑霍霆梟。

「這丫頭精明得很，沒準她又在折騰什麼鬼馬主意，你要小心她，還有，別太寵她了，再寵她還不把天給掀翻了。」

「……」爸，您可真是我親爸。

程致歡撇撇嘴，沒吭聲。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霍霆梟是怎麼看她的，畢竟重生前，他們雖然熟悉，卻不了解。

確切地說，是她不了解他，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男人愛她比命還重。

霍霆梟緊了緊握著她的手，神情淡漠，語氣卻極其寵溺。

「就算她把天掀翻，我也會幫她把天掀回來。」

聞言，程致歡愣了愣。

這男人說情話，怎麼這麼撩？

她抱住男人的胳膊，笑得得意。

「爸，你看到了吧？你們沒把我寵上天，以後我男人會把我寵上天，你們就後悔去吧！」

「說的什麼話？」程天佑板起臉，半是無奈半是教訓地說道：「你現在還沒嫁人，在自己家說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出去了，就不要這樣了，你要記住，你是程家大小姐。」

「記住了，爸。」程致歡低下頭，腦海里閃過重生前她的所作所為。

叛逆，不羈，自我放縱墮落。

可以說，在京城就沒有她不熟的夜店，所以在這個圈子裡，她也被送了個外號——

夜店文藝小公主。

之所以會是文藝，是因為她還是個天才畫家，不少畫作都高價賣了出去。

程天佑還想說什麼，霍霆梟卻不忍看她繼續被念叨，抬眸看向刻意板著臉的男人，墨色的眸子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程叔，不如改天再談？」

「那……好吧！」對上男人的視線，程天佑無奈地搖搖頭：「既然歡歡回來了，那我去公司了，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他是首長，誰敢不同意？

霍霆梟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程天佑前腳剛走，唐詩媛後腳就進來了，看著他們靠在一起，臉上閃過疑惑。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成笑意淺淺的溫柔模樣，關切地看著程致歡。

「歡歡，思辰說一會來看你……」

「我累了。」程致歡狀似無意打斷她，然後往霍霆梟懷裡鑽：「阿梟，抱我上樓，我不想動。」

「好。」霍霆梟抱起她，再次無視唐詩媛上樓去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唐詩媛神情突然變得凝重。

如果剛剛她還懷疑程致歡變了是錯覺，那麼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程致歡是真的變了。

好像……刻意躲著她。

霍霆梟送程致歡回房，程致歡卻抱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了。

「阿梟~別走。」

小女人用軟糯的聲音撒著嬌。

其實她不知道，她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她一句話，即便是陪她去地獄，他也甘之如飴。

霍霆梟將她攬進懷裡，輕聲哄著：「昨晚折騰了那麼久，再睡一會？」

提起昨晚，程致歡耳朵微微泛紅，在他懷裡點點頭，突然猛地抬頭。

雖然她看不到，但是眼神殺還是有用的吧？

「你會陪著我的對嗎？」

霍霆梟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告訴她答案。

男人抱著她躺在她的大床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

程致歡得逞，安心地合上眼，沒一會，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緩而綿長。

看著小女人恬靜的睡顏，霍霆梟眉頭輕蹙。

她到底……為什麼改變了？

趁她睡著，霍霆梟用手機發了條簡訊出去——

查查程致歡車禍前後的經歷，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發送成功，他才摟著程致歡睡覺。

＊

程致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拖著霍霆梟，要他陪自己出門。

「我想出門。」

女人坐在懶人沙發上，懷裡摟著個抱枕，微微抿著嘴，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她要是不出門，怎麼準備好自己要的東西收拾那些渣渣？

霍霆梟卻難得沒有妥協。

「你想要什麼？我讓人送來。」

「想要吃人肉，你有嗎？」

程致歡憋著氣，語氣自然不好。

她就不明白了，都說女人反覆無常，怎麼男人也這樣？

明明睡覺之前還百依百順的，怎麼睡了一覺就變成就這樣了？

她不知道，在她還沒有醒來之前，霍霆梟已經拿到了她這幾年來所有的經歷資料，自然知道她身邊有的人目的不純。

可偏偏那些目的不純的人，卻是她極其信任的人。

不過既然他知道了，他就不會坐視不管，那些人，他會一個個將他們從她身邊解決。

「有。」他把手擱在程致歡嘴邊。

帶著薄荷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程致歡張口狠狠咬了下去，霍霆梟愣是一聲不吭。

最後還是因為她嘴裡有了血腥味，她才鬆了口，心疼又懊惱地抓住他的手，有些急切地問他。

「你幹嘛不吭聲？我咬你你不知道疼嗎？是不是下次我用刀捅你，你也不會吭聲？」

「如果你想我死的話。」

男人的回答模稜兩可，不過程致歡卻明白了，心狠狠震了震。

重生前，就是因為她，他才會死。

當時陸思辰讓她擺平霍霆梟的時候，她沒有想過讓他去死，卻還是害死了他。

那一次，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瘋了一樣強了她，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那麼瘋狂，那也成了他們之間最後的接觸。

那一次她徹底崩潰，後來更查出懷孕，陸思辰知道不僅沒有生氣，還答應只要擺平了霍霆梟，就會娶她，給她和孩子一個家，但是……

孩子最後卻連這個世界都沒有來得及看一眼，就跟著她命喪黃泉了。

因為對霍霆梟的痛恨，陸思辰的遊說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答應了。

後來她佯裝被人綁架，讓霍霆梟獨自赴約，然後親手給他下藥，親手拿走他幾乎從不離身的槍，而他就因為對她太過信任，所以死在了陸思辰手裡。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相信，她會這麼狠要他的命，可也是因為他死了，她再也沒有庇護，成為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這件事曾經困擾了她很長一段時間，當時她和陸思辰還因為這個冷戰了，也是那段時間，陸思辰故技重施讓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生氣沒有答應，然後她就被囚禁了起來。

甚至最後，他們一家三口還是死在了陸思辰和唐詩媛手裡。

想到這，她突然緊張地抓住霍霆梟的手，鄭重其事地說道：「霍霆梟，你給我記住了，從今往後我不想要你的命，我想要你好好活著，而且還要死在我後頭，我不想為你守寡，你要是死在我前頭，我就改嫁，讓你戴綠帽子，聽清楚了沒有？」

聞言，霍霆梟唇角微勾，常年冰寒的眸子都柔和了下來。

他也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她前頭，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世界，那樣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安心。

「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說得出就要做得到，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她撲進霍霆梟懷裡，緊緊抱住他，力道大得就好像一鬆手就怕他跑掉一樣。

儘管他說得信誓旦旦，可是她還是很擔心，陸思辰和唐詩媛可以用七年籌劃殺了他們，並奪走程家的財產，他們的城府有多深可想而知。

所以，她要怎麼做才能保護他？保護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