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節、悄然謝幕
第七百零三節、悄然謝幕
我真的很想在帝國大廈找個特等席觀看雙子塔的倒塌,親朋好友們卻沒有一個人支持我這個決定,我自然沒有告訴他們去美國的真正目的,可是他們的回答也異常的一致:「看病能夠,想干別的都不行」於是,我只能躺在搖椅上樂呵呵的看新聞轉播,聽著各種「專家」在銀幕上誇張的評論,然後就是接到了宮城的電話問我是不是提前得到了內部消息。
「內部消息沒有,可我猜到了一定會發生大事,如果你還不明白的話,就重新翻一遍我的,那裡面會有細緻的註釋。」[bsp;世界上聰明人很多,不用我提示也有人想到了我的暗示,當然美國『政府』的速度更快,據他們的官方發言人聲稱,從起獲的恐怖分子材料中發覺,他們肯定閱讀了阿拉伯文版的《全金屬狂『潮』》,所以推論是從中吸取了靈感。但是我從沒有發行過這類語言的,所以也間接的否定了我和這件事有什麼關聯。其實就算他們想牽強附會的給我找麻煩又能怎麼樣,網路上早就有人公開的嘲笑美國『政府』,誰讓你們小看了中國人的智慧,以為一部不可能影響現實,自己錯失了加強防禦的機會。
其實吧究竟是誰幹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一天之後小布希就已經確立了武裝佔領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決心,二十一世紀要在「新十字軍東征」的大旗下拉開帷幕,西方人藉助反恐的外衣重新驅動了宗教戰爭的鐵蹄,這預示著東西風之爭已經從冷戰的意識形態對抗,回歸到了保守的文明爭霸,說白了就是西方文明為了保住統治地位對保守東方文明的宣戰,歸根結底最後就是華夏文明與歐美世界一決雌雄。在這明爭暗鬥之中,現在看我們是處在全面的下風,但中華文明最大的特點就是曾創造過無數次令人瞠目結舌的以弱勝強,中國古代的戰爭史更是佔了整個文明歷史的一半,這場博弈當真是很有看頭,我若真能長命百歲自當搬張椅子好好欣賞一下人類頂級智慧的對決。錯過了這等好戲都不好意思和子孫吹噓生在了波濤壯闊的大時代。
中國網民在事件發生后保持了高度的一致,他們無不在公開場合譴責暴行卻又在私底下幸災樂禍,更有甚者還建議將我的改成反恐教材,說不定能做到讓美國大兵人手一本。這等諢言自然沒人較真,可擋不住遭到啟發的人們展開聯想,對這次襲擊的質疑之聲不絕於耳,除了美國以外的互聯網上很多人都在想辦法驗證我的故事,各種版本的陰謀論也開始甚囂塵上,讓好事之人興奮的不亦樂乎。
他們怎麼折騰我就不管了,這次我賺了多少錢也不『操』心了,反正這些錢也是計劃外的。可能極少有人注意到我現在被提及的次數極多,人卻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就連我家小區的保安都很難再看見我了,遠山城流傳著一個小道消息,說是我的病症已經『葯』石無效,於是不得已只能求仙問道,受高人指導,故而某日我的專機於夤夜竄入遠山,將我接至某仙山帶發清修,若是能熬過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增續陽壽……
「唉……我是不是也該點上七星燈啊?」聽到這種傳言我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實在找不出合理的描述詞。
王秀正在整理我替換的衣服:「要是有用的話,全遠山都會被點亮。」
真要是有那麼多人給我搞什麼封建『迷』信的祈福活動,那我就真的離死不遠嘍。我人不在遠山倒是沒錯,他們為了讓我安心養病,決定在某風景如畫四季如春的海邊給我買了一塊土地,單獨蓋了一幢別墅,裡邊不僅一應俱全還雇傭了全職的醫護人員,就算有突發事件,也有全套的交通工具將我就近送往大城市。為的就是讓我遠離喧囂同時也遠離各種爭鬥。
「你走的時候,貞子差點哭了出來,要不是你規定她必須完成學業,我估計這丫頭都能間接追到這來。」
聽這口氣似乎話裡有話,不過我也沒心思玩這種遊戲了還是趁著她在說點實際的東西:「反正我都被你們軟禁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們了,我告訴可欣將會多寫幾部故事,算是給你和她留下的保險措施,運作方面有不懂的地方找王紅娟就能夠,至於小孩子們將來要幹什麼,我就沒有心力過問了,只是你這個大姐姐要隨時注意,如果真的出了敗類,不要客氣必須剝奪他的承繼權,我會留下一份遺囑說明的。」
王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一轉眼兩年過去了,轟轟烈烈的反恐戰爭也被伊拉克戰爭所取代,中國人早就不關懷美國人又要打誰,因為一切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對一種肺病的恐懼,sars的出現讓中國人頭一次開始關注自己的疾控防禦體系,結果卻心寒的看到千瘡百孔的中國醫療現狀,以及一批在絕境中敢於擔當的白衣天使。這一刻本來矛盾尖銳的醫患雙方同仇敵愾出現了和解的跡象,只可惜這種好兆頭沒能持續更長的時間。出於對死亡的恐懼,也是對國家宣傳機器的不信任,醫療用品全面告急,一瓶消毒水都有市無價口罩賣到脫銷,但凡說明書上寫著抗病毒的字樣也甭管能否對症,『葯』品馬上就會被搶光。
在這種全民瘋狂的狀態下,一個倔老頭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著面前的軍人們:「告訴你們,我不管是誰給你們下的命令,沒有我上級的通知就甭想從我這拿走一箱東西」
一個軍官無可奈何的向他賠笑:「師傅,我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不是著急嘛出門的時候忘了叫上你們的工作人員了,他們一會就到。」
正在說話間,一輛公務車停到了這群人的跟前,一個人跳下車之後看見這一幕之後馬上走了過來:「老羅頭,別這麼緊張兮兮的。我帶著命令來了。」
說話間他掏出了一張手續齊全的出庫單,本來很普通的憑證卻被那個姓羅的保管員看了又看:「這王風的簽名……」
王風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就是那群軍人都豎起了耳朵,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數種猜測流傳於世,有人說他已經死了,只是天下集團秘不發喪。也有人說可能是處於中風的狀態生活無法自理,反正已經很久都沒人再見過他,就是送給弟弟的最後一部故事《鋼之鍊金術師》的動畫首映典禮也沒有出席。沒想到今天卻能見到他的簽名,那名軍官也不由自主的湊過來瞄上幾眼。
字說不上歪歪扭扭,但也顯得不太自然,可見外界對於他病情的猜測還是有些道理的,也許神智尚且清醒恐怕也喪失了自理能力。管理員也想到了這層,這才相信了出庫單的真實『性』,嘆口氣將單據小心翼翼的收在文件夾里,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一個保險箱,取出一大串的鑰匙交給了公司的辦事員:「整整五十間倉庫的東西,我守了它們兩年,今天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隨著鑰匙還有一份清單,當軍官接過去看了幾眼之後就驚得目瞪口呆:「這……這麼多」
管理員瞪了他一眼:「定期保養與補充一次都沒落下,你們拉出去馬上就能用,真難為他兩年前就開始做準備。」
我在沉寂了很長時間之後再次成了焦點,起因就是媒體披『露』的關於我囤積了兩年的醫療用品被一次『性』的捐獻給了國家,從此所有接收**病人的定點醫院都用專業防化服代替了土製防護裝備,體溫偵測設備和便攜x光機則發放到人口稠密地區,雖然和廣袤的國土相比,我的捐贈只是杯水車薪,卻在最困難的時候給了國人信心,在病毒迸發最猖獗的時候築起了第一道堤壩,至此國家的防治機制開始步入正軌,國民對傳染病的認識得到了提高,社會的凝結力開始出現耐人尋味的提升。而每當人們看見那些設備上貼著的「天下捐獻抗災物資」的標籤,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這個未雨綢繆的人現在在哪。
「氣溫還很低,你們就別下水了」我依然是我,除了臉『色』有些慘白行動有些費勁之外,我和以前沒有任何的不同。
為了避瘟,小姨果斷的將孩子們打發到我這裡來,誰讓我住在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呢,這方圓幾公里之內都是我名下的土地,除了偶爾能看見一些路過的船舶之外,就沒有一戶人家,並且還保持了茂密的植被,別墅里有職業的醫護人員,要說最不可能傳播**的地方也就非我這裡莫屬了。至於她本人則『操』起了老本行去遠山的醫院裡幫忙了。就算只是打下手干點外圍工作,但表率作用卻是無窮的在一定程度上穩定了人心。孩子們都長大了,雨光站起來高出我一頭,曉明的個頭也不差許多,就連豆芽菜也有幾分大姑娘的神態,除了依舊悲劇的身高之外,行為上穩重了許多。這次她倒是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在海灘上嬉戲,而是乖巧的守在我身邊就像個專業的護理人員。
「兩年沒見能耐見長啊。」享受著豆芽菜細緻周到的肩部按摩,雖然感覺上就像是撓痒痒一樣沒有力氣,可我還是要誇獎兩句:「說吧,這麼殷勤打得是什麼主意?」
小丫頭一聽不高興了,雙手一甩坐在了我身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在你心裡有那麼差勁嗎?」
轉過頭瞥了她一眼,然後我繼續閉目養神裝作什麼都沒聽見,反正你自己一定會忍不住說出來。
果然沒讓我久等,在看見雨光他們正往回溜達的時候,她只能一咬牙下定決心:「風哥哥,我想高中畢業后就不上大學了。」
我不得不睜開了眼睛換個姿勢正視她:「吃錯『葯』了,你不上大學的可能『性』存在嗎?」
「可是,我在中國讀中學,卻要回日本上大學,要想留在中國最多只能算留學生,高考沒我的事」
「那就回日本唄,以你的基礎學問上日本的一流大學也不是難事。」
「真要是回去了,一年也看不見你幾次。而且日本沒有寒假,冬天假期太短也趕不回來。」
她找的這個理由還真有特點,從小我哄她的次數最多和我的關係也最好,但女兒早晚有離家的那天,全天下的父親都會有這種不得不撒手的感覺:「丫頭,你也是個大姑娘了,應該去尋找自己的生活方式了,等到了18歲無論是我還是你父親都不能再干涉你的決定,可是你不要忘了,相對於我們來說你的人生還很長,你所做的決定是要關係到你未來的幸福。再說了,如果你找不著自己中意的老公可是很有可能被長輩拉去相親的。」
她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雨光,鬱悶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時間過得飛快,全國再也沒有發覺一例新增病例,人們終究等到了警報解除的一天。其實這場瘟疫持續的時間並不太長,只是對一貫沒有公共衛生安全意識的中國人來說實在是刻骨銘心。從此之後防止自己將傳染病感染給他人也成了一種道德表現,這種新世紀的新道德觀應當是值得表揚且提倡的。就算不斷都沒有什麼動靜的我,也充滿溢美之詞的發表了一篇文章,直到這時候大家才終究確認我還活著,只是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養病。而我用來上網的計算機更是遭到了無數次的黑客入侵,這倒不是惡意的攻擊,而是想找出我在什麼位置,可惜啊那台電腦是我借用雨光的筆記本上傳的,他們找來找去也只能追蹤到遠山。
媒體上對我的報道很平靜,除了說我捐贈了大量醫療用品之外就沒有多費口舌,這也是我強烈要求的。可民間的說法就比較古怪了,不知道誰調查出我早在2001年就開始囤積醫療器械,遠山集團的生意中也沒有這方面的內容,這麼古怪的舉動說明了我早就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以及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還有一些江湖人士聲稱就是因為我擅破天機以致傷了天和,所以才苦疾纏身不得痊癒……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躲在別墅里倒也不是正事不幹而是無事可干,徒弟他們完全的「軟禁」了我,除了一些需要我拍板的大事之外,整個集團已經習慣了沒有我這個老闆,就像我還在上學的那幾年一樣,一切的運作都由那些高管們自行處理,只需我定下了一個目標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是他們自己拿主意。徒弟美其名曰:虛皇政治那麼我這個不務正業的「太上皇」就得給自己找點樂子呀,煉丹嘛……咱不感興趣,木匠嘛……咱沒這個體力,出門調戲民女……也沒這個現實基礎。那麼剩下的就只好寫寫文章了。
送給雨光他們的故事全部都上映了,哪一部單拿出來都算是二十一世紀日本動漫領域少有的傑作,就算被我抄襲加改編了也還是火遍全東亞,按照老規矩凡是我映『射』現實政治的東西日本人都習慣『性』的閉口不談,所以《魯魯修》即便遭到了腐女們的熱烈追捧,日本的影評界也沒多說一句話。《星空清理者》則因為定位的人群過高,許多未成年的孩子不是太買賬,只有那部《鋼之鍊金術師》是不分年齡的遭到了普遍歡迎。不過這些都是在我隱居前寫完的,拖了兩年才上映完畢而已,原先謠傳我這人早就消失了,影『迷』們還曾經扼腕嘆息一番,然後去年我花費了一整年的時間寫了一部輕的開篇,在網站上連載之後引發了極大的反響,不少人都認為這是我在闊別十幾年中國保守文化題材之後的又一力作。唯一令人可惜的就是更新速度極為緩慢,過了元旦后則半年沒更新,同時在短時期內沒有動漫計劃。在影『迷』的強烈要求下,其實是總部收發室被各種信件淹沒電子郵箱被擠爆之後,我只好發個聲明,稱自己由於健康問題不能進行長時間的創作,且該題材需要查找大量資料,不過考慮到廣大影『迷』的感情,我決定不定期發表一個超短篇動畫,喜歡的人能夠在網站上免費觀看。
「有很多人留言問我創作這部短片的靈感是什麼,可能許多八零后還有印象,我國曾引進過一部原蘇聯的動畫片《兔子等著瞧》,我的靈感就來源與此,既然大家的印象中兔子從來都是弱小且智斗壞人的形象,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反其道而行之?於是就有了現在的《越獄兔》」
網站上的簡介簡短到了一定程度,並且沒有涉及任何關於劇情的內容,不過這並不重要。首先極短的篇幅很適合現如今不夠快的國內互聯網,同時劇情也簡潔到不需要任何註釋,只需是還有一點童心都會被它吸引,更別提那些以宅男自居的動漫『迷』了。結果嘛影『迷』的投訴倒是沒看見,徒弟首先向我表示抗議,她說我的這個播放計劃沒有通知任何人,集團沒有提前做好應有的準備,於是在首映當天播放伺服器被全球湧來的鏈接請求給擠爆了,建光親身上陣指揮重新架設線路才算勉強應付了下來,搞得值班人員一個個精疲力竭對我是怨聲載道。
「這不是很好嘛,至少讓那些人的注意力從《至真錦囊》上轉移開。」我坐在一塊礁石上手中拿著電話,眼睛望著驚濤駭浪的大海有種寬廣洒脫的情懷:「我原以為憑仗著這些年的修為寫這個故事不會太難,可中國的古典神話實在混『亂』,上古神話、道教神話、儒釋兩家以至是儒釋道三家合併的神話以及各種題材的神話,要借鑒這些互相關聯卻又毫無統屬的內容簡直是扼殺腦細胞,我還是回歸溫情路線吧……」
徒弟不願意的說著風涼話:「誰也沒『逼』你呀,還不是當初你自己說的要讓廣大青少年了解一些保守文化,既然覺著累就寫點輕鬆的東西,說實話這個開頭我看著都有點沉重,你有必要把人家祖孫兩代人寫的那麼悲情嗎?」
不悲情?不悲情可賺不著眼淚,我當初為了搶在原作者之前發表可是徹夜不休的查資料,好幾次昏睡在了綠『色』∷上有人將一個日本小故事製成了flash,要說眼下熱度能和你相比的也只有這部《螢火之森》了,你看人家就沒有過多的神話描寫,還不是一樣的水到渠成。」
瞧你找的這個例子,你不知道《至真錦囊》就是我抄襲的綠川幸的另一部大作嗎?他寫的是賬本我寫的是錦囊,他描述了日本妖怪我寫中國靈異,他有個原型像狼的招財貓,我乾脆設想了一個化身成菜狗的狐狸精,總之裡邊所有的日本元素全部被我置換成中國風。不過說起來也夠可憐的,人家就這麼一部連載超過五年的作品還被我給抄了去,就算他今年能發表《夏目友人帳》,可我早於他一年就寫了並沿用了主人公孤兒的設定,哪怕雙方的神話基礎根本不一樣,卻也跑不了他抄襲的名聲了。更何況我本身就是孤兒,又有著異於常人的經歷,擱誰看都會認為我又一次借用了自己的人生,所以就算他創作在前也沒人會相信。總的來說他比至今被我壓制著的key社幸運多了,像他這種有才能的人也一定會走出陰影創作出更多的優良作品吧。
跟人家一比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至今所有能大賣的作品無不是抄襲別人的創意,自己完全創作的東西除了一個充滿爭議的《國境線》之外,就只剩下各類評論『性』文章了。說到底我這人也是沒有作家天賦的,就算勉強搭上了網路文學的快車也是庸庸碌碌無人關注的那一類,好在咱看過的東西不少,也有機會付諸實踐,於是才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可想來想去一位的抄襲也不是辦法,綠川幸能泰然自若的用日本神話展開故事,那是因為日本社會本身就有著一種重視保守文化的氛圍,日本青少年多多少少也能從各類作品中了解一些保守故事。相比之下咱們這頭可就遜『色』多了,還有幾個小學生能說出典範神話中的人物?還有幾個成年人能分清楚盤古、女媧、伏羲、精衛、夸父、后羿?就是《封神榜》和《西遊記》之類的文學作品,也有很多人只是看個熱鬧不知道其中的世界觀與背景吧。這樣一來我的改編工作就變得非常痛苦,日夜趕工也總算是搭起了框架,至於能夠無限發揮的後續內容嘛……我先歇歇吧。
我這一歇也沒讓讀者們久等,平均兩個多月才更新一個小故事,又過了兩年才算是湊夠了一小本薄書勉強出版了實體,可就這首批印刷還是被搶購一空,有人評價說這是我的魅力不減,其實徒弟報來銷售表格更說明問題,絕大部分訂單來自小學和幼兒園,聽說不少開明的教師都用這本書充當童話故事,還有不少民間教育團體強烈要求發行『插』圖版或是間接改編成漫畫。這也算是中國孩子的悲哀吧,明明在書店裡擺滿了各種精美的少兒讀物,但真正能體現民族風格而且故事不會雷同的卻少之又少,孩子們喜歡的故事中沒有暴力及**傾向的東西更是鳳『毛』麟角,也難怪國人對它是如此的看重。
「風哥哥,你快點寫行不行啊」亭亭玉立的貞子還是如兒時那般搖著我的手臂:「我剛上高中的時候你就寫,現在我都高中畢業了你還沒有寫出第二部,這可不像你啊」
無論她怎樣撒嬌,我都不可能滿足她的這個願望,一年前病情再次惡化了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我幾乎有十八個小時在昏睡,各路醫療專家費盡心機也沒有任何起『色』,我知道自己離真正的休息為時不遠了,也儘可能的想多寫一點,無奈每次就算是神志清醒卻也很難記起昨天的構思,這樣一來故事就愈加的零碎需要整理,更新速度更是降到了幾個月才能寫好一個短篇的地步。
「貞子啊,你決定去哪裡上大學了嗎?」
一說起這個話題她就有些無奈:「遠山大學倒是能夠讓我入學,可我爸爸說讓我參加日本國內的大學入學考,我還沒決定呢。」
「那就回日本吧」這次我說的很乾脆:「你是日本的孩子,卻又在中國長大,回去看看日本的社會接觸一些日本的學生,對於你的人生來說這是難得的體驗,也是同齡人中少有的經歷。」
她最終聽從了我的勸告,而雨光他們也因為報考的學校不同,幾個孩子第一次天各一方,為了慶祝他們全部成為大學生,可欣特地叫上我的死黨們來到這幢別墅慶祝。不斷都很清凈的房間里變得人聲鼎沸,雖然大多數時間我只是坐在房間里打盹,可他們的興緻依然很高,楊宮向孩子們說一些大學中的奇聞異事,王秀叮囑著**生活的各種禁忌,我也終究看到了那些好像小貓般躲在我身後的弟弟妹妹們逐步走向成熟的那一天,也能感遭到他們看向我時眼神中流顯『露』的憂愁與不舍。
臨別時所有人都有點依依不捨,尤其是貞子乾脆就哭了出來:「風哥哥,你好好養病,等我畢業了就回來天天守著你。」
「傻丫頭,你該守著自己的男朋友。不過等你畢業了,北京也該開奧運會了,到時候我帶著你們去看開幕式好不好……」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人們都清楚王風的生命已經開始論秒計算了,假如某天突然從新聞中看到了天下集團發布的訃告也不會令人驚訝,這些年來除了不定期的更新一下之外,沒有其他辦法能夠確定這位影響了中國整整兩代青少年的作家能否健在,想當初那些和他同齡的孩子們都已經成為了社會的中堅力量,他們很多人也都娶妻生子,他們的孩子可能依舊要看著王風的故事長大,以至是他們的衣食住行之中都被印上了王風的影子。但是這個社會已經習慣了沒有王風的日子,沒有了那個才華橫溢創意無限的早熟孩子,天下集團推出什麼新產品也都看不見那個特立獨行推廣產品的董事長,整個世界都已經開始淡忘了那個總是攪得世界不得清凈的壞小子,就算天下集團在世界上的地位越發穩固,大家也只是將這份功勞算在了第二代領導人的頭上。直到有一天長期沒有動靜的網站上突然出現了另一部署名王風的作品,這次並不是以連載的形式出現,而是一個完整的短篇故事一次『性』的刊出並且還是免費書名也很簡潔:《那朵花》。
在書的簡介中很少見的以作者的口吻寫到:我這一生創作過很多作品,題材很廣也和大家探討過很多問題,唯獨沒有給我的朋友們寫過任何一部專屬於他們的故事,現在我已經沒有能力再逐個感謝他們了,就用這個小故事算做是我贈與他們的禮物……
這部書一上線,天下動漫立即宣布抽調最精銳的製造團隊馬上組織動漫化工作,力爭在奧運會前與廣大的書『迷』見面。這一決定引發了高度關注,要知道那個《錦囊》至今沒有動畫計劃,大家能夠理解這是原稿太少的緣故。這個短片同樣讓一些淚腺發達的人哭了個稀里嘩啦,別看短小卻能引發不同年齡層的諸多共鳴,尤其是女主角根本就是遊走世間的鬼魂,很多人都在第一時間想到王風恐怕大限將至這將會是他最後一部完本的。也難怪天下集團的反應如此匆忙,因為真正意義上的后王風時代無法阻止的到來了。
「哥哥,你的新漫畫都賣瘋了,我不少的日本同學都在向我打聽你的近況,新出的『插』畫版和漫畫在日本是千金難求,就連我都沒有買到最後還是找父親才得到一套……」宮城貞子早已脫掉了童年的稚氣,現在出落成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可見日本的貴族學校在風氣上和普通高校相差極大。無論她如何興奮的描述,那唯逐個個聽眾也只是倚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毫無反應。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做來查看了一下,然後朝貞子擺了擺手:「他現在是真的睡著了,你也休息一會兒吧。」
她只是搖搖頭:「我就守在這裡吧,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會醒,我想讓他第一眼就看見我。」
《那朵花》會受歡迎是肯定的,多年以來天下動漫再也沒有一部作品能獲得如此巨大的成功,這和作者本人病入膏肓也有間接關係,讀者們一致認為這個故事反映了一個將死之人對生命的留戀與渴望,表達了他所珍視的朋友們之間純粹的感情。當然也有不少人覺得他暗示了自己的確珍愛著現實中的某位女『性』,只是知道自己福薄命短不肯拖累對方,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就眾說不一了,反正和他最親近的兩個同齡女『性』至今都沒有結婚,以至連公開的情人都沒有。
在整個集團全力運行下,動畫片終究在春節檔期公映,本來2008年春節是一個全國人民熱情高漲的年頭,期盼已久的奧運會再有半年就要召開了,這標誌著中國復興大業的一個里程碑就此定格在歷史之中,但是這個春節讓一部動畫片給攪得凄婉傷情,許多年輕的父母們陪著孩子坐在電視機前潸然落淚,即便年幼的孩童不知道大人們為何而哭,也能感遭到片中無處不在的那份傷感。集全部精英傾力製造的精品果然不同反響,許多以及漫畫中無法體現的細節與感覺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再加上這些製造人員也有很多是看著王風的故事才最終走上這條道路,其中的感觸早已超出了普通動漫『迷』所能理解的範疇。用某位娛樂記者的話說:自從《朝鮮戰爭系列》電影結束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一部動畫片能讓大多數中國年輕人哭著過春節了。
從此之後人們就再也沒有聽到任何王風的消息,就連斷斷續續《錦囊》也是長期停更,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死是活,好在該哭的哭了該笑的也笑了,地球少了誰都照樣轉,人們還要投入到緊張生活中去,更可況人們早已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越來越近的奧運會上,除了王風的至親之人外沒人再去想那個總惹人哭的傢伙怎麼樣了。直到……
房間悄然的搖晃了幾下,桌上的書本與水果滾落了一地,床上躺著的人對此渾然不覺,他只是安寧的睡著了就像是每天保持的那個樣子,只有陪伴在床邊的女孩傷心欲絕,抓起他手臂悄然貼在臉上泣不成聲:「哥哥,你答應過我要一起看開幕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