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換個金主更吃香（9）
「幹嘛呢，今兒說好去逛逛的。」穿著短裙的少女叫住了前面的短髮少女，後者吐了吐舌頭。
「今天陪不了你了，我想早點回去看電視劇呢。」她晃了晃短裙少女的胳膊，「小月，你不會怪我吧。」
小月一臉無奈，「我知道你是武俠迷，今天本小姐開恩，放你早點回去。」
「你最好啦，這周我肯定好好陪你逛，把腳後跟逛禿嚕皮那種。」
「那你還是饒了我吧，我的體力可沒你好。」
小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兩人一起走到公交站台，分別等著熟悉的數字。
「對了小野，《江湖》和《鏢師莫如》都是武俠劇，又都是八點準時播出，你準備看哪個？」
小野拽著書包帶，左顧右盼，時不時和路過的同學打著招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當然是《江湖》咯。」
小月哎了一聲，「奇怪，《鏢師莫如》不是你最喜歡的武俠小說嗎？」
「所以我才不看啊，你想想莫如那種奇女子，喝最烈的酒，騎最快的馬，走最難的鏢，絕對是我心中最女主的女主，我才不想玫瑰那種走性感路線的女明星破壞我的女神形象。」
「也是啊。」小月眼看著自己的公交車到了，揉了揉同伴短髮，「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好，路上小心點。」
「我回家要寫作業，你明天可得給我講講劇情。」
小月的聲音隨著公交車漸行漸遠，小野點了點頭，心早就迫不及待地飛回家了。
等她真的回家，媽媽剛好把圍裙摘下來，吆喝她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晚飯後一家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等待《江湖》播出，小野家的氣氛很寬鬆，尤其知道她喜歡看武俠片，半個月前就約定好，她可以看完電視劇再寫作業。
八點整，恢弘大氣的片頭曲后，一個柔軟的女聲響起。
「我曾經是個衣食無憂的千金小姐，我學習琴棋書畫，努力成為父親口中的大家閨秀，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那一日，天變了。」
隨著唐筱筱的講述，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纖纖玉指在琴弦撥弄，鏡頭由下而上，最後落在女人的面孔。
或許是因為請了業內有名的燈光和攝影團隊，光影中唐筱筱並不算絕色的面容顯得稜角分明，竟然真的很有仙氣。
然而這畫面很快被打碎，門外傳來的呼喊聲，老僕的哀求和犬吠混合在一起，女人急急起身看向窗外，一抹鮮血濺了上去。
《江湖》的剪輯節奏很好，在開頭短短二十分鐘內，已經將劇情介紹的很清楚，清廉正直的父親被誣陷勾結外族，一家老小該斬首的斬首，該流放的流放，唐筱筱所扮演的林芸雖然僥倖留了一條命，卻被送入軍營充為軍妓，可以說一夜之間、萬劫不復。
然而半路，還未到軍營，押送她的隊伍遭到突襲，驚魂未定的林芸被黑衣人擄走……
雖然有些落入俗套，但被處理地十分跌宕起伏的劇情讓小野看得心潮澎湃，拿過媽媽削了皮的蘋果就開始啃。
恰好到了中間的廣告時間，一家人開始討論。
就連難得看電視劇的小野父親也不由得點頭，「的確挺不錯的，場景和武打動作都挺逼真，沒有像現在大部分武俠劇的粗製濫造。」
「我記得今天好像還有一個武俠劇。」小野的母親拿起遙控器換了個台。
小野剛準備伸手去搶，卻發現手指上滿是啃蘋果流下的糖漬，只好不情不願地收回手，目光隨意落在了電視屏幕。
這一眼，卻發現根本移不開了。
屏幕中，正巧是庄嵋的特寫。
那雙微微上挑的貓眼不復小野印象中的嫵媚，反倒有幾分凌厲，但下一秒卻又滿是狡黠。
「一百兩？」女人一腳踏在桌上，明明十分粗野的動作被她做出來卻很是瀟洒，她的食指左右晃了晃，「當我是叫花子？」
坐在桌子另一邊，身著錦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並未動怒，眼皮也不抬道：「那你想怎麼樣？」
「一百兩——黃金。」女人拉長了尾音，懶洋洋的，卻讓人不容拒絕。
「你做夢！」中年男人身邊的侍從先惱了，右手拔出佩劍就要動手，但還未來得及，就被莫如一把按住胳膊，剛出鞘的長劍被迫收了回去。
男人擰腰，右腿猛地踢了上來，莫如冷笑一聲，硬碰硬地以鞭腿迎了上去。
砰地一聲，侍從倒退兩步，不甘心地蹂身而上。
兩人在空中交手，一拳一腳都乾脆利落，讓人目不暇接。
小野猛地叫了個好，「天，竟然沒用替身？」
看多了武俠劇，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鏡頭給了近景，庄嵋漫不經心的笑容和上挑眼眸始終在畫面里，絕無用替身可能。
可武打的動作又太漂亮，簡直比專業的武打替身更具觀賞性。
就連前面一直陷在沙發里的父親都坐直了身體，生怕漏掉一星半點。
幾回合的交鋒后，侍從顯然吃了大虧，胳膊被猛地扭轉到桌上，莫如踏腳踩了上去，男人頓時發出慘叫。
「噓，別這麼大聲，我聽不得。」莫如將桌上紙團揉了揉，丟入侍從口中，後者立刻萎了。
「果然是好身手。」存心試探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侍從一眼，笑盈盈道：「一百兩金子，值了。」
莫如一腳把侍從踹到旁邊，坐到了椅子上，「抱歉，那是剛才的價格，現在得漲價了。」
饒是中年男人也沉不住氣了，額頭青筋直跳，「這……說好的價格，怎麼說漲就漲？」
「醫藥費啊。」莫如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胳膊，「我再走這趟鏢，可是負傷出行，得加錢。」
這樣無恥又伶俐的模樣讓正在看電視的一家三口都笑了起來，尤其是莫如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時，小野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你瞧瞧旁邊胳膊顯然折斷了的可憐侍從，再看看頭髮都沒掉一根的你，怎麼好意思要醫藥費的？
果然像書中一樣捉摸不透，沒有底線，小野整個身心都浸入了。
此刻她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對玫瑰的評價，也忘了另一個電視台剛看了個開頭的武俠劇，眼裡心裡只有這個似是從書里走出來的女鏢師。
天下沒有她不敢走的鏢，世上沒有她不敢惹的人。
玫瑰，就是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