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這些都不是靈兒關注的，因為她不會和任何人產生競爭，把錢全取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買什麼東西，只是單純地為了討好丁次二人，以防們喜歡上什麼東西而錢不夠罷了，因此也就沒必要尋求保護，更何況真要說到保護的話，他身邊兒可是還跟著禿羊呢！世界上還有誰的保護能比得上它？

「多謝老闆美意了，反正這離會場也沒有幾步路，就不勞煩您了，畢竟外面還有很多排隊的，你這裡的生意肯定還要忙上一段時間，我就不打擾了。」靈兒婉言拒絕了老闆的好意，帶著禿羊和價值一百億的銀票走出了這家銀號。

殊不知這一切完全落入了銀號一個小二的眼中，一百億兩的銀票可不是小數目，雖說之前確實有過一件拍品達到百億之巨的，但那是歷史，是記錄，自那以後此等場景再未出現過，當然要小心對待。

「老闆，我尿急，去趟茅廁。」

小二說完，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都沒等老闆下話，看起來還真像一幅尿急快憋不住了的樣子。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成天凈想著走捷徑，一點都不腳踏實地，可不像是我那時候了。」老闆無奈的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小二去幹什麼了，無非是出去售賣情報的，他這銀號雖小，但取錢的保密工作確實做的很好，除了銀號的工作人員和當事人以外，外面排隊的人一概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

如果是正常的銀號，這樣很正常，沒有誰會閑著沒事，想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偏偏他這銀號可不正常，關乎著商會拍賣行的利益價值呢！

自然因此也便有了打探情報的生意，而且還買賣得肆無忌憚，明目張胆，不過因為利益很小，又秉持著堅守原則，老闆不屑於去做罷了，而他雇傭的員工，對於這些毛頭小利可是非常在意的。

當然，因為這個員工自打來到這裡就沒要過工錢，如此好的員工到哪裡去找，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為難於他，畢竟這樣的消息真想有人打探，打探起來也並不難，就算是他不肯說，別人也一樣能夠輕鬆知道。

小二出來之後果然並有沒上茅廁，而是來到了會場拍賣行的一個拐角處，這裡蹲守著一堆賣些雜七雜八小玩意兒的商戶。

當然，他們明面上是賣這些，但這並不是他們主營生意，主營生意其實是收集情報，然後匯總統一由最上面的情報商賣給所有參與拍賣和有興趣的人，賣這些小玩意兒不過是閑來無趣打發時間，同時招攬一些顧客，最好是從他們口中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闆，我這兒有個消息，找你看值多少？」小二，就近選了一個情報販子悄聲問道。

他之前出售過幾次情報，不過他這人有個習慣，那就是只找離他近的這個位置進行交易，不找和他熟的人進行交易，目的就是讓自身利益得到保證。

之所以利益能夠得到保證，是因為這個位置正好是風水最好，租賃費最貴的地方，能佔據這個位置的人一般都是非常有本事，至少在同行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和他們交易要比和熟人交易還要賺錢。

而很巧，因為這塊地的風水太好，幾乎所有有情報要交易的人都選此處，因此也就成了情報販子必爭之地，所以幾乎每個月，在這裡收集情報的人都會發生變化。

唯一不變的就是情報產生的收益，雖然說不上能讓人一生富裕，但至少可保一年吃穿不愁。

「說說吧，我看看是什麼？」地攤上的老闆沒精打採的，應了一句。

他根本沒將小二放在眼裡，雖說在這裡產生的情報是最多的，但大體上都是最不值錢的，因為知道的人都，於是出售的人也就多，於是他花錢買了，只要上交的比其他情報販子慢了一步，這個損失就得由他自己承擔了，所以一般是不願意收本地人的情報的，更喜歡從那些來拍賣的富貴人家口中聽來的消息。

一來他們不差錢，說的消息不用花錢買，直接就能省下一大筆，二來他們的消息基本上不會有太多的人知道，所以上報成功的可能性極大，三來他們竟然是富貴人家，說的消息必然準確率高，而且還特別的有價值。

「是這樣的，剛剛林家的一個小丫鬟去銀號……」小二也不在意這種蔑視，因為這種情況他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他直接將此事說出來，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價錢到底值幾何。

「你說的是真的？」地攤老闆震驚的直接跳了起來，直接取款100億兩，這是要拍賣什麼東西啊！是想將整個拍賣會都買回家嗎？還是單純的只想拍一件啊！總之無論怎麼樣都是個天大的新聞，拿出去賣至少也得值個百八十兩啊！

「我就在銀號工作，在場的誰不知道，你說還能有假嗎？」小二翻了下白眼，明顯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小兄弟見諒，你也知道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我一時間難以相信才會這樣的。」未免眼前的大客戶從手裡溜出去，地毯老闆趕緊道歉，並開口說道：「小哥，你看這樣如何，你這消息我獨家買斷，一口價50兩，拍賣結束之後，如果沒有問題我在給你20兩，如果你覺得可以，咱們現在就立契。」

為了這個消息，地攤老闆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大出血的好，畢竟從銀號員工口裡出來的消息，很可能是獨家的，別人此時還不知道，否則此時街頭不會如此安靜，早就已經雞飛狗跳的，所以還是直接買斷的好。

「沒問題，我保證這是獨家的，除了我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消息，咱們趕緊立契吧，我還得回去工作呢！萬一趁我不在這功夫，再來一位大客戶損失可就大了。」

本來小二還打算將消息多賣幾個人，不過這樣浪費時間不說，而且除了賣的第一個人以外，其他的人無法立契，因此也就得不到什麼收入，甚至賣得天下人皆知，也比不上第一次賣值錢，現如今地攤老闆竟然直接給出了這樣的天價，那就沒必要在說什麼了，立契吧。

說到立契，其中有很多說道，最重要的是契約所用的紙張完全由最終的情報商授予，這也限制了像小二這樣的情報販子無法將情報的價值發揮到最大，不過也正因為它的存在而保全了普通販子的利益。

不然像地攤老闆這樣的情報販子，豈不是每每聽完情報之後，表示交易不能達成，事後再偷偷上報了，最終在拍賣結束之後，得知真相的普通情報販子再出來鬧，最後弄得兩敗俱傷，到時面子上誰都過不去，豈不是更加不好。

「好了，小兄弟，你在這裡簽上字或者按手印都行。」擬好契約后，地攤老闆將筆和紅色的印油還有五十兩文銀全部遞到小二的手邊。

小二看了看之後，覺得契約沒問題，便接過筆，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了個手印，笑了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有機會咱們再度合作。」老闆也笑著和他握了握手，隨後便馬不停蹄的收拾行裝，準備趕緊去將此消息變現。

時間不等人啊，晚一分一秒都是在與金錢過不去，而且他雖然心裡有信心這是獨家，但萬一呢！萬一被別人慢了一步，雖然第二個彙報，第三個彙報的人也一樣有錢，但這只是意味著確定了第一個彙報者消息的準確性，給的錢並不多，所以可容不得他慢上一點，得抓點緊才行。

這一幕銀號小二可是完全放在眼裡，不過他並不在意，雖說因為一個消息，這個地攤老闆賺的比他多很多，但同樣他要承擔的風險也很多。

作為獨家消息，向上彙報雖然很值錢，像這樣的消息更是珍貴得多，可是這筆錢並不會第一時間就到手裡，而是要等拍賣結束后，驗證了消息的準確性，才會給錢，否則的話什麼都沒有，不像銀號小二那樣，只不過動動嘴皮子，按個手印兒便已經有五十兩到手了，事成之後，如果是真的另外還有二十兩給他，如果是假的，頂天得不到這二十兩罷了。

當然，他也不是一點風險都不攤，由於簽訂了契約的存在，這個消息說到底終究與他有關，如果是假的，雖然不能拿他怎麼樣，但卻影響了他的聲譽，以後在這行可就難幹了，沒有情報販子喜歡收他的消息，就算收也是不簽契約那種，酬勞少得可憐，跟一百個人說了，恐怕也賺不到今天的簽這個契約的一回。

「小傢伙，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就在小二樂呵呵的往回走的時候，耳邊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嚇得他差點將懷裡的銀子丟在地上。

消息走漏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為什麼沒有人簽約之後在對旁人提起消息，就是因為關乎自身巨大的利益，同時也沒有哪個情報販子在得到值錢的消息之後，把提供消息的人趕走，再隨便找個認識的人給點錢然後和他簽約，從而利用漏洞賺更多的錢，怕的無非也是消息走漏。

獨家之所以稱為獨家，就是因為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完全綁在一條繩上，如果剛剛那個地攤老闆把他趕走，不買這個消息，事後再找別人和他簽約，甚至是他自己的妻子兒女和他簽約，糊弄上面從而獲取巨額利益。

這樣做的話雖然看起來是節省了不少，但是，這也意味著小二既然沒有賣給他，自然還會把消息賣給別人，如此一來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可就多了，也就不是獨家了，自然價錢也就跟著大打折扣，而且還不是一倍兩倍的打折，所以這種傻到家的事很少有人去做。

但現在被人給聽見了，那就不好了，小二知道，一旦消息走漏，那二十兩可就與他無緣了，二十兩紋銀可不是個小數，那些帝國的軍人，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人家打仗，一年的收入也不過才這個數，而且這還是明面上說的，真正拿到手有時候還有不少會莫名其妙的被剋扣掉，所以對於這一筆巨款，小二當然不可能捨得丟掉。

不過他又沒辦法，被人聽到了也就意味著很難再次挽回，目前的情況是，只能將利益最大化，趕緊趁著拍賣會還沒開始，再將消息多買幾個人，只是因為無法簽訂契約了，賣可不是那麼好賣的，掙的錢少不說有可能還會拿不到，不過能得一兩是一兩吧，總比什麼都得不到的強。

「嗨！想什麼呢，我家老爺問你話呢，聽沒聽見？快點回答。」又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這個聲音可不像之前那樣和氣了，店小二聽后趕緊回過神來，看向眼前這幾人。

結果一看徹底樂了，這幾人的著裝打扮，一瞅就不是本地的，甚至還不是本國的，尤其是那幾個帶刀護衛，小二在這條街上生活了多年，眼力勁兒自然是沒的說的，這夥人不簡單，武力值絕對爆表，難怪自己說話如此小心，還能被他們聽見，不過這種人絕對不可能做情報買賣，想來必定是來參與拍賣的人了，只是路過此地湊了巧而已，要不然和他這種下九流的小人物，完全不在一個世界。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對方根本看不上這點好處，甚至打個噴嚏噴出來的吐沫星子，變換成白銀都能壓死他，又有什麼必要擔心這些人會不會泄漏消息，導致他那即將到手的二十兩文銀不翼而飛呢！

「不知這位老爺想問什麼，小的如若知道，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小二摸著懷裡的五十兩銀子，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說道。

「你剛剛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如果是，那麻煩你向我詳細講解一下這個林家的具體情況，取這一百億兩的目的，還有他們之前是不是也有取過銀，只要你知道的，盡量說出來就好，消息屬實的話自然少不了你。」老爺模樣的人說著便拿出一張面額百兩的銀票在小二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