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boss（大結局）
「你騙人。」
姚乾宇沒有反應過來。
「上回庄爺爺也是這麼說的，可是這麼久了，他還沒回來。」
原來是因為這個，姚乾宇安排好了沈楠，便繼續開車。
時間不等人，他沒有太多時間，只能把沈楠和老爺車停在能基地的附近一個隱秘的地方。
做完這些，姚乾宇才回他：「我不騙你，我會去找你的。
這是我的手機你拿著，等下樑叔叔過來打你電話，你跟他離開就好了。
零食填一填肚子不那麼餓就好了，你在發燒，多喝些水。
我還有事，lucky要幫我照顧好沈楠。」
姚乾宇伸手揉了揉金毛的頭，便下了車。
之後他頭也不回的踩著積雪一路朝著工廠方向前行。
他將身上那件最厚的棉衣留給了沈楠，自己則只穿一條黑色的羊絨毛衫。
興許是人老的緣故，剛從車裡出來，他只覺得渾身發冷，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儘快趕到基地去。
雖然已經放晴了兩日，可因為兩邊樹木，路面上的雪完全沒怎麼化，使得姚乾宇每一步都走的艱難。
走了一會姚乾宇才覺得身上才熱了起來，等他從五公裡外的地方走了過來竟是用了一個半小時。
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保險起見，他本想再觀察一下內部的情景，卻徒然發現他的手機拿給了沈楠。
想不到有一天他也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現在返回去把手機拿回來不太可能，姚乾宇只好硬著頭皮進去。
但願這次他運氣好一些，不要讓他一進門就遇到顧易。
好在他是幸運的，下來以後，周遭都靜悄悄的。
人工智慧艾瑞絲因為他們提前設定好的指令，顯得異常安靜。
想想距離上次他到這裡，不過半年的時間，許多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姚乾宇不再感慨，悄悄地向控制中心移動。
陸菲青雖然睡著，但一直再同藥效做著對抗。
她咬破了舌尖，意識終於清醒了一點，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抬頭看著牆上的電子錶，上午十點，還來得及。
磕磕絆絆地朝樓下跑去，卻一不小心踏空，眼看著就要翻滾下去，一雙有了的手接住了她。
「姐，你怎麼了？」陸聖傑一臉緊張，他害怕姐姐也會像那天的家人一樣……離他而去。
陸菲青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帶我去郊區，那個廢紙廠。」
「我還是先送你去醫院吧。」
「我不要緊，快點，送我過去。」陸菲青堅持。
陸聖傑只好答應她。
十二點，顧易十分準時的從這裡離開了。
姚乾宇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接下來，只要找到小五說的那個畫著火焰的紅色按鈕，一起就能夠結束了。
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呆住。
中間的紅色光柱，不斷地吸取
長達六米的操控台上，紅黑白藍按鈕不計其數，其中紅色按鈕數量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這些小五在信里根本沒有提到。
現在再抱怨這些沒什麼用了，只能挨著一排一排慢慢找過去了。
他還沒走到操控台，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好久不見啊，姚乾宇。」
他艱難地轉過身體，顧易靠在入口處，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真是讓我好等，不過憑你現在這個樣子，來和我斗，你覺得有幾分勝算？」
從前的姚乾宇還能爭上一爭，如今的姚乾宇半分勝算都沒有。
他不答，結果顯而易見。
「你好像一點都意外。」
「小宇，你怎麼都沒有調查我一下我在第五小隊里是做什麼工作的。」顧易反問道。
不是姚乾宇不想調查，只不過後來所有小隊的人都失去了聯繫。
「我是在信息組，專門負責網路安全的。
其實我早都發現你們入侵到系統了。
這一點上你就不如我了。」
顧易也就是姚江民原先是電工，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他也學習了很多新的技能。
這一點上姚乾宇確實不如他。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邀請你做個見證，看看我是怎麼毀滅這個世界的！」
顧易走到紅色光柱前，輕輕扭轉了一個旋鈕，那紅色的光更加濃郁了。
「這個就是我干擾人類情緒的機器，是不是很壯觀。」
是很壯觀，但姚乾宇可沒心情和他在這裡欣賞這些東西。
他轉身撲到操作台上，將碰到到的按鈕通通都按了一遍。
「故障！故障！故障！請不要同時按下多個按鈕！」
艾瑞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巨大的操作屏幕上，不停地彈出警告頁面來。
顧易完全沒有猶豫，他閃現在姚乾宇身後，提起他殘破而又不堪一擊的身體，直直朝著身後扔去。
「噗～」
姚乾宇現在的身體哪裡受得了這麼巨大的撞擊，一口獻血直直噴出。
自從上次姚乾宇從改變后的世界回來，時間之鑰就再沒有出現過。
如今他真的和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若不是因為他還沒有做完該做的事，此刻他得疼暈了過去。
「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說完顧易再一次閃現在他面前。
扼住姚乾宇的脖子將他提在空中去，還沒從疼痛中緩過勁來的姚乾宇，再一次被強大的窒息感席捲。
「砰～」
電光火石間一道黑影將顧易踢飛了出去。
姚乾宇衰落在地上，睜開眼隱約看到陸菲青的身影。
她怎麼來了。
陸菲青身上還冒著熱氣，眼下她也沒心情理會姚乾宇，她正趁著顧易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死命下黑手。
肚子，腦袋，鼻子，太陽穴，肋骨……哪裡脆弱就專門打哪裡。
「快去找按鈕。」最後還不忘提醒姚乾宇做正事。
「就你這樣的水平，還敢在我面前分心？」顧易說著接住了陸菲青的一腳。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易自己站了起來。
手上一用力，陸菲青就被他摔在地上，隨後又被他快速地在肚子上補了一拳。
「噗～」陸菲青吐了一口血，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額間滿是冷汗。
「怎麼樣，滋味如何？」顧易將嘴唇的血抹開。
「這是我剛剛回你的一拳，接下來是一腳。」
顧易這一腳，之接將陸菲青踢飛到大屏幕上。
隨著嘩啦一聲響，屏幕碎成許多塊，她整個人掉到操作台上，和碎片一同掉了下來。
「就憑你們兩個還想要來阻止我，簡直痴心妄想。」
顧易正笑的起勁。
突然頭頂上方響起艾瑞絲地聲音：「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開始。」
「怎麼會。」顧易臉色變得鐵青，他雖然熟悉整個系統，但並不知道關於紅色按鈕的事情。
顧易做夢都沒想到，剛剛他在洋洋得意的時候，陸菲青掉落地方操作台下方，有個畫著火焰的用玻璃包裹的紅色按鈕。
她立時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那個按鍵。
「不，不，不！」顧易神色陷入了癲狂狀態。
他花費了二十五年的心血，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但偏偏……
「請工作人員迅速撤離，無關係統開始關閉，倒計時九分鐘。」
紅色光柱直接滅了。
「不，不，我的永生，我的新文明，新世界，都是你害的。」
顧易朝著陸菲青走去，他將她從地上拽起來，而後又重重地摔打在地上，一腳，又一腳地踢著她的腹部。
噗嗤～
顧易低頭看著身體里抹入的玻璃碎片，身後站著是他沒有放在眼裡的姚乾宇。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爸爸，你不能殺我。」
「不，你不是我爸爸，你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顧易握著手中的碎片，將它掰斷，「那我叫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怪物。」
隨後那枚碎片直接穿透姚乾宇的肩胛骨。
他被顧易推著不停後退，直到他退無可退。
而後姚乾宇感覺到碎片在身體中攪動，「你們毀了我的新世界，我要你們陪葬！」
肩膀上的疼痛讓姚乾宇昏都昏不過去，但他還是笑了：
「本來就沒有什麼新世界，整個布蘭族只剩下一個爾耳比達。
你所謂的新世界難道就是毀滅掉全人類以後，只剩你自己一個人嗎，爾耳比達？
你這個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一直寄生在人類肉體中的寄生蟲，就憑你這樣懦弱的怪物，能創造出什麼樣的世界。
布蘭族以你為恥！」
姚乾宇故意挑他在意的刺激他。
「你剛剛說什麼？」一道稚嫩而熟悉地聲音響起。
這話並不是顧易問的。
三個人朝著門口看去，沈楠和lucky站在那裡。
「你怎麼沒和梁叔叔離開……」姚乾宇漸漸說不出話來，沈楠的眼神並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
難怪他覺得早上有什麼不對得地方，他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樣子，但沈楠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小鬼頭，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顧易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看著這個走向自己的人類小孩，難道連這樣的人都想來組織他嗎？
「放開他，我有話要問他。」沈楠眼裡根本沒有顧易，他看著的一直都是姚乾宇。
「我沒有不打小孩的習慣。」顧易想要將沈楠丟開，但他突然發現他身體的力量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是誰。」
「是借給你力量的人，現在你已經沒用了。」
沈楠這才解釋道。
「不不不，時間之鑰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但這並不能阻止什麼，顧易很快便成了一堆白骨，如同周萍一樣。
「你剛剛說布蘭族怎麼了？」
姚乾宇靠著牆坐在地上，視線剛好和沈楠平視。
可笑顧易只是一個傀儡，而真正的大boss一直潛伏在他們身邊，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他和陸菲青都沒有反抗的能力，而沈楠才剛剛露面。
「你是誰。」姚乾宇無力地問道。
「我就是你提到的爾耳比達。」沈楠表情還算平靜。
「告訴我真相。」
姚乾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沈楠看出來他的痛苦。
將手放在他脖子後方的印記處，姚乾宇只覺得脖子後方一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他身體裡面流失掉了。
他倒在地上。
看著沈楠又將手放在lucky的腦袋上。
「現在lucky你才是完整的時間之鑰，告訴我過去發生了什麼？」
lucky沒有說話，但沈楠似乎已經知道了全部。
「爾耳比達接受任務。」沈楠眼角冒著淚花，十分鄭重地對著空氣承諾。
「倒計時五分鐘。」艾瑞絲盡職提醒道。
姚乾宇無力地開口：「你佔用的是林志華的身體。」也就是林曼曼的哥哥。
「不錯。」
「那顧易？」
「我怕另一半時間之鑰對我有影響，所以將它的能力分散給了地球人類。」
「那我呢，也是你故意這麼做的？」
「不是，是另一半時間之鑰選擇了你，你很幸運。」沈楠木著臉，用一張不符合年紀的臉同姚乾宇解釋道。
「所以，接下來你會……」
「人類真的是太不守信用了，我討厭人類，我的家園沒有了，你們也應該嘗嘗我的痛苦。」
沈楠十分生氣地帶著lucky轉身離開了。
「倒計時三分鐘！」
「姚乾宇攔住他！」陸菲青還在艱難地朝著他的方向爬過來。
姚乾宇伸手，嘗試著想要拉住陸菲青伸過來的手。
他們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還能攔的住誰呢？
「你不該來的。」姚乾宇無力地說道。
「沒有什麼該不該的，既然大家都活不了，我就陪你死在這裡。」陸菲青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酷語氣。
可這一次說的話卻並不冷酷。
一起死在這裡，總好過，只剩下她自己一個。
姚乾宇笑了，他拼盡全力又往她的方向挪了一些。
這次是真的不行了，他眼皮漸漸沉重，看著陸菲青一遍又一遍喊著他的名字，那聲音漸漸飄得很遠。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可以抓住她的手。
最終兩人之間不過停留在不到一寸的位置。
「倒計時一分鐘。」
姚乾宇突然覺得這樣暈過去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再擔心爆炸來臨的時候，他再疼一次。
不過真的好冷啊，一分鐘有這麼久嗎，為什麼他還可以繼續思考。
「啪～」
臉好痛，是誰打我？為什麼人都死了，還要打我的臉。
「姚乾宇你醒醒，醒醒，別睡！」
他漸漸睜開眼，是陸菲青。
「最終我和你還是一起死了啊！」
「死什麼死啊，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們就要凍死在雪地里了。」
「雪地？」姚乾宇茫然著看著四周，確實是在雪地里。
太陽已經偏西，他們在離基地很遠的地方，那裡正冒著青煙，看來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
「我們怎麼出來的。」
「是沈楠，是他走了以後又折了回來，一手提一個把我們兩拖出來的。」
「他不是說討厭人類嘛？」姚乾宇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有莊主任和李教授他們兩個也沒事，好像是沈楠先從基地找到他們，再來救的我們。」
「那他們兩個人呢？」
「他們兩個去找救援了，等下就回來。」
這就結束了嗎？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真實？
「還有你也變回來了，不過你的印記不見了。」
「哦。」姚乾宇反倒不怎麼在意這個了。
「那沈楠和lucky呢？」
「不知道，我和主任他們醒來的時候就沒見到他，應該是離開了吧。」
陸菲青不免心裡沉重：「你說沈楠他會不會還沒有死心……」
「誰知道呢？」姚乾宇覺得有些冷，往陸菲青的懷抱里鑽了鑽。
不過他好像明白沈楠為什麼說人類都不守信用了。
他是在生氣我和主任都騙了他。
「你往那裡鑽呢？」陸菲青尖叫。
「我傷口疼的厲害，身上覺得冷啊。」姚乾宇眯著眼，享受著午後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