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難 題
姚乾宇本就不佔優勢，這一撞，讓他腳下更加不穩。
整個人直接從扶梯上翻滾了下來。
林曼曼忙跑上前查看：「你還好吧。」
他搖了搖頭，這一摔摔的他腦子有些恍惚。
他躺在地上看著林曼曼在他面前，嘴巴開開呵呵。
忽地一聲尖銳的耳鳴聲，讓他承受不住。
好半天他才聽清周圍人說的話：「這可不怪我啊，是他自己逆行的，這裡所有人剛剛都有看到，監控也能給我作證。
不關我的事。」
同行著急的解釋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還是先看人有沒有事。」林曼曼語氣不大好，伸出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還好嗎，看的見聽的到我嗎？」
姚乾宇的眼神慢慢聚焦，一把抓住她晃動的手：「看的到。」
隨後又聽到一聲尖叫，還是沒能來的急。
「我沒有嫌棄你年紀比我大，賺的沒我多，身上的味道比我難聞，你憑什麼看不上我？」
姚乾宇這次沒有再跑開，而是站在林曼曼面前大口穿著氣。
剛剛從電梯上翻滾下來的後遺症還沒消除點，姚乾宇只覺得頭暈噁心。
「你怎麼喘成這樣？」林曼曼問。
姚乾宇只擺了擺手，表示他沒關係。
「剛剛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林曼曼還在糾結剛剛的問題。
姚乾宇並不回答她，一來他沒有力氣來回答她喋喋不休的問題，二來反正不管她他怎麼回答，她都會不記得，何必再費他的口舌。
想到這裡，他乾脆只是上前將人拉到安全的角落裡待著。
他冷靜下來，再怎麼心急也解決不了眼前的困境。
「你，幹什麼。」林曼曼因為手腕處的溫度，臉頰燒的通紅。
姚乾宇若無其事鬆了她的手：「沒什麼。」
而後掏出手機看時間，目光盯著扶梯上的人流開始規劃最佳路徑。
不管是上行還是逆行，都行不通，但從他的位置最近最快到二樓的入口只有這裡。
還好下行的人從頭到尾只有同行飽了么那個哥們。
飛檐走壁行不通，那就只能兩個一起上了。
「你怎麼突然間奇奇怪怪的。」林曼曼在一旁看了他半天，只覺得姚乾宇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目光不停地在四周來回打量。
林曼曼隨著他的方向看去：「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仍舊是冷冰冰的回答。
林曼曼覺得他無趣，又覺得自己在這裡和一個木頭爭執這個，著實可笑，便不打算繼續逗留：
「那你自己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回去了。」
說完便往出口方向走去。
姚乾宇一時沒留意她，等發現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好幾步。
「喂，回來。」他這話音剛落，一團黑影自上而下墜落。
「啊～」尖叫聲此起彼伏。
姚乾宇看著眼前的人向後倒下，之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差了那麼一點點。
如果林曼曼成功阻礙了小孩的降落，緩衝了他下落的速度，成功避免了小孩的死亡，輪迴也許會被打破，但林曼曼的情況可就不那麼妙了。
雖然只是千達廣場的二層，但高度仍舊比一般的樓房二層高處許多。
如果有剛好的選擇，姚乾宇不怕多費店力氣。
林曼曼跌坐在地上，她只感受到的面前一陣狂風呼嘯而過。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年前就多了一個倒在血泊里的孩子。
那個孩子的臉正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正對著她。
腿上突然沒了力氣，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的。
回過神以後，林曼曼開始不住的落淚。
姚乾宇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好獃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不聽話亂跑。
雖然不到多時「輪迴」會重新開始，林曼曼也會什麼都不記得，但眼前的驚嚇是確確實實的。
「別看了，這只是一場夢。」姚乾宇蹲下來捂住她的眼睛，他第一次聲音這麼溫柔。
感受著她滾燙的淚和顫抖著身體。
而林曼曼也將姚乾宇當做最後一根稻草，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放。
眩暈感再次出現。
「我沒有嫌棄你年紀比我大，賺的沒我多，身上的味道比我難聞，你憑什麼看不上我？」
這一次林曼曼話語裡帶著不讓人察覺到的顫抖。
為什麼她會感到恐懼和害怕呢？
她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不過姚乾宇可沒時間和她浪費，一口氣將她拽安全的位置：「哪都不要去。」
緊接著就跑上了電梯，當他繞過第二個人的時候，對面電梯上的飽了么外賣員也正以極快的速度向下跑去。
當姚乾宇再次走到那對夫妻的背後，他果決的跳向了對面的電梯。
由於慣性他向下滑了一截，但好在沒出什麼意外，等他站穩了以後，迅速向上跑去。
這次姚乾宇成功登上二樓，這只是第一步。
隨後不顧行人異樣的目光，轉頭向墜落地點奔去。
兩個地點相距的直線距離並不算遠，以姚乾宇的速度救下孩子綽綽有餘。
可壞就壞在，姚乾宇並不能夠走直線，他需要繞著二樓外圍的走廊跑三倍多的距離才能到達。
距離變長，這就導致了時間的不夠用。
但姚乾宇還是竭盡全力的向那個男孩跑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姚乾宇像瘋了一樣的，沖向母子兩個人，奮力一撲。
手指堪堪擦過孩子的衣服。
姚乾宇懊惱的用拳頭砸了下手下的玻璃牆，可惜了，這一次姚乾宇又失敗了。
那個媽媽隔著玻璃牆喊的撕心裂肺，可那也換不回她的孩子。
接下來，姚乾宇按照這樣的過程，又嘗試了六次，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第七次的時候，當林曼曼剛剛喊完她的那段話，姚乾宇終於撐不住身體的極限，直接半跪在地上。
「你，你怎麼了？」林曼曼擔心的上前詢問。
姚乾宇累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雖然「輪迴」失敗后，一切都會恢復原來的樣子，包括身體機能。
可姚乾宇的累不單單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他真真切切地記得他跑過的每一條路，流過的每一滴汗，還有那緊繃的肉。
姚乾宇大口喘著氣，彷彿一條快要窒息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