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通過

花盈有所猶豫，繼續下去未必有結果，但是就此收手也沒更好的辦法，先的努力也前功盡棄了。

到底該怎麼辦？

「無夢，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願意沉睡。你和無雙的光芒，我能想想到。雖然我肯定沒有你們主人那樣的實力與本領，但是我能保證我會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不會讓你們的光芒黯淡。儘管我這樣口說無憑，沒任何說服力。但是不出十年，我定會發揮你們真正的光芒。」花盈感覺到這是最後的機會，當即打算放手一搏，就算失敗，自己也不後悔。

無夢還是毫無反應，花盈努力忽視自己那份失望。

那接下來怎麼做？內力好像不能喚醒無夢。

花盈開始回想無雙給的別的提示。無夢的沉睡到底是什麼，要是能知道這點應該也是很重要的突破口吧。

對了。無夢是琴，那是不是用琴聲能喚醒呢？

花盈猛地睜開眼，再次仔仔細細的觀察這把琴。深深的吸口氣，雙手放在琴弦上。要是喚醒的話，那麼最純粹的琴音是最好的選擇吧。

花盈輕輕的勾起了一根琴弦，「錚——」清脆的琴音從琴身傳來。

這聲琴音似乎有著特殊的力量，花盈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下一秒，十指連彈，輕勾慢壓。手指靈活，不斷的改變指法。流暢動聽的高山流水從指尖流淌出來。知音難覓，無夢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做你的知音。但是我希望我能第一次使用你的時候，不埋沒你的光芒。心情突然平靜了很多，從到桃林的時候開始，花盈的心弦一直是緊繃著的，在此時放鬆下來，只想全心全意的彈奏這曲。

花盈懷著飽滿的情緒，全身心的投入琴曲的旋律中。無雙著是睜大眼看著花盈，她看到無夢已經淡淡散發著光芒了。顯然是竟然已經認可花盈了。並且不出意外，花盈已經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這種狀態尋常人可能窮盡一生都不一定能進入，需要的不止是機緣，還需要絕對的實力。無雙也看出來了，花盈的琴技造詣在同齡應該難尋對手。

一曲快終，就在最後一個音的時刻。花盈聽到一個聲音，似乎是從心傳來的：「小姑娘，多謝。讓我再次感受到那種琴意相通的感覺。睡了這麼久，也該醒醒看看這個世界了。記得去找我，我等你真正成為我的新主人。」

餘音繞梁，花盈從天人合一的狀態中蘇醒過來。

桌上已經沒有無夢琴，「啪啪啪。」這是無雙的掌聲。

「不得不佩服你。恭喜你通過第二關的考驗。你應該知道無夢在哪，之後你只需要找到它便可以完成認主。沒想到無夢竟然認可了你。真是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無雙似乎有點開心，「接下來，就是最後一關了。」

「這第三關，說簡單也簡單。看起來比前兩關都簡單，說難也難，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只能希望你能有好的表現了。最後一關，考驗——開始——」無雙看著眼前消失的人影，美目閃過指尖也未曾覺察几絲擔憂。

花盈感覺身處在旋渦中。心裡暗怒：怎麼又來！

再次恢復意識。毫不意外眼前景色又發生了改變。

這個空間，空無一物。花盈看著虛空，等待新的考驗。

「小姑娘，恭喜你來到第三關。現在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次你將掌握主動權，也就是你可以選擇現在退出。自然是考核失敗，但是你性命無憂。而且你那師父的確有點厲害，那書閣里有不少好東西。當然，你可以選擇繼續考驗，但是你也聽出來了。接下來的考驗，也許就是九死一生。當然就算你不接受考驗，無夢你依舊可以認主。無雙那丫頭說的只是這關考驗形式簡單，但是她也不知道這關也許就是死局。現在你告訴我你的選擇。」蒼老的聲音迴響在空中，帶著几絲不容反駁的威嚴。

花盈沒想到，這第三關看樣子有大來頭。這考驗的就是「一念之間」吧。無論是現在的一念，還是接受考驗的一念。她知道這人說的沒錯，可是怎麼甘心就此轉身。放手一搏，還是見好就收？

花盈想起來在現代的自己，每天過得懶懶散散，好像能過就好。而自從來到了這裡，自己的努力。這些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活著嗎？那現在眼前的肥肉，就這麼放手，自己真的不會後悔嗎？

突然，花盈感覺自己有了答案。是啊，自己現在其實某種意義只是一縷孤魂，那為什麼不博弈一把？

「前輩，請讓我試試。我選擇繼續考驗。」

蒼老的聲音似乎停住了，再開口：「不後悔嗎？」

「不後悔。」既然決定了，花盈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聲音也輕快了不少。

「好。不管結果如何，小姑娘，你這份膽識我是認可的。」蒼老的聲音柔和了些，「第三關，下面會傳來混音，你需要說出哪一段是由古琴演奏的。就是這麼簡單，但是你必須精準的說出具體的部分，如果有一處出錯。不但考核失敗，你的靈魂也會受到創傷，因為一直都是由你精神力來看這一切的。錯誤你會遭到反噬，結果如何，不需要我過多陳述。」

一段音樂慢慢的響起，二胡、簫、琵琶……各種樂器的聲音傳來，交叉在一起。花盈用心的去聽，因為她從這位前輩的話中已經得出不會只有一處。

不過，不得不感嘆，演奏出這段曲子的幾位真的很厲害。完全不能形容這曲子了，真是天上人間。不同的樂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對它們了解足夠，根本聽不出來。

好在，花盈最先聽到前輩的話，已經有了些許把握。是的，她擁有絕對音感。這也是為什麼她能掌握兩種樂器，而在現在這個年齡就有如此成功。和努力是分不開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那份天賦。

不過片刻，曲子走向高潮，鏗鏘有聲，金戈鐵馬。這曲子向花盈展現了：塞外將士衝鋒陷陣，豪情萬丈，一馬當先的磅礴氣勢。不知不覺已經曲終，卻久久不能回神。這已經不是考驗了，這是對靈魂的震撼。

「小姑娘，告訴我你的答案。」蒼老的聲音響起，卻已經沒有最開始的僵硬了。樂曲真的可以打動人心。

「沒有。」花盈堅定的看著虛空，「這首曲子，真的很厲害。無論是意境，還是演奏的樂師實力。雖然這曲子有很多聽起來是琴音的段落，但是都不是用琴彈奏的。所以我的答案就是沒有一處。」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確定你的答案嗎？」蒼老的聲音似乎有點震驚。

「前輩，你就揭曉答案吧。我的答案不會變的。」花盈笑笑。

「唉，真的老了啊……」蒼老的聲音感慨，「小姑娘，你答對了。全曲並沒有古琴，不過我要告訴你這曲子作曲時，其實是有古琴的地方，但是最後沒有合適的人能跟上他們的節奏，所以最後合奏的時候，改變了這部分，但是聲音卻是極像的。你能聽出來，不得不佩服你。說來慚愧，老夫第一次聽到時，也說錯了。」老者不再說話，好似陷入了回憶。

花盈再次消失在這片天地。

蒼老的聲音似乎在對著空氣說道：「闕兄，你找了個不錯的苗子繼承你的衣缽。哈哈哈哈，老夫終於完成對你的許諾了。哈哈哈，我解脫了。」蒼老的聲音到後面已經帶有泣聲，最後消弭在這片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