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孔雀

果然如宋澤遠說的，張嬸鋪滿了一桌子菜。

宋老爺子的視線一直黏在紀曉舒臉上，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在一起多久了？」

「在商業酒會第一次見面之後就結了婚」。一句話就能回答兩個問題，只可惜紀曉舒實在說不出口。

宋老爺子會錯了意，笑著對張嬸說：「你看，還害羞了，不好意思說。」

張嬸用公筷給宋老爺子夾了些清淡的素菜，眯著眼睛說：「這事兒啊，我覺得還是要問問少爺，怎麼突然就決定同紀小姐結婚了。」

紀曉舒不明白她的問題是「突然結婚」，還是這個突然結婚的對象居然是自己。

宋澤遠的視線沒放到任何一人臉上，冷漠地說：「這不是突然決定的事情，而且，這是我的事，你們可以不用問了。」

宋老爺子不滿地說：「這是什麼態度，事前不讓我們知道，事後還不准我們打聽。」

紀曉舒看宋澤遠臉上充滿了不耐煩，主動給他夾菜。

「紀小姐，少爺不吃魚。」張嬸提醒。

紀曉舒頓時有些尷尬，剛想將菜碟上的魚肉夾走，卻見宋澤遠面無表情地將那塊魚送去口中，點頭說：「張嬸，今天這魚燒得不錯。」

張嬸訕訕地說：「少爺你喜歡就好。」

宋澤遠看了紀曉舒一眼，她下意識就伸手繼續給他夾菜，見到宋澤遠滿意的表情之後，她才明白自己這是做對了，但怎麼也不敢再夾魚肉給他了。

飯後，張嬸端上茶。宋老爺子看著宋澤元臉上的傷口，對她說：「你去把他媽媽的那個小孔雀拿出來。」

小孔雀？紀曉舒猜想，難道這家裡還養著會開屏的孔雀？

「老爺，現在小姑娘都不喜歡戴那些了，嫌樣式老土，你看少爺送的都是些鑽呀白金呀什麼的……」張嬸提醒道。

宋老爺子擺擺手說：「戴不戴是次要的，不過這就是應該傳給孫媳婦的東西。你快去拿過來。」

張嬸這才沒再說話，而紀曉舒也明白了，應該是首飾一類的東西。

宋老爺子對紀曉舒說：「本來是應該在婚禮上給你的，可惜啊，可惜……」老人家看起來有點沮喪，但很快就自我恢復了，「現在給也是一樣的。」

張嬸捧著一個方形雕花木盒走進來，她把盒子打開后，擺到宋老爺子面前。

宋老爺子把東西從盒子里拿出來，紀曉舒這才看清是一枚孔雀形狀的胸針。胸針整體有半隻手掌大小，光燦燦的黃金上鑲著一枚枚藍湛湛的圓形寶石，做成孔雀的尾羽，精巧細緻。

宋老爺子看著胸針感慨地說：「這是我太太家裡傳給女兒作嫁妝的。阿遠的媽媽最喜歡的就是這件，原本想等她結婚的時候，作為嫁妝繼續傳下去，可惜當年沒機會……曉舒，你婆婆不在了，這件首飾現在只能由外公交給你了。」

紀曉舒不清楚宋家的舊事，她擺著手說：「我，我不能要……」

「怎麼可以不能要，這就是應該傳給你的……」

紀曉舒看了宋澤遠一眼，發現他正眼神複雜地盯著那枚胸針。她低頭接了過來：「謝謝外公。」

宋老爺子笑眯眯地說：「孫媳婦啊，外公沒機會見到你們的婚禮，下一次像我曾孫兒出生滿月這種喜事，可不能這樣對待外公了。」

紀曉舒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