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輸給了自己

結束了...

熊貓看著羅睺，他手下一共就這麼幾個人，都被拿下了。摧枯拉朽！乾乾脆脆。

「結束了...」

「結束了？」

「前輩以為沒有結束嗎？」

「本座在，難道你以為會結束嗎？」羅睺挑釁的看了一眼熊貓。

「沒有意義的。」熊貓用手將周圍全部的山河都納入了自己的胸懷，納入了自己的眼界，納入了自己的天地之中：「沒意義的！」

羅睺看著他，一言不發。

似乎是在靜靜的等待，就在等著戰鬥的走向。

片刻之後，鎮元子鬆開了他的袍袖，依然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冥河的血色蓮花消散了，其內什麼都沒有出現。玄都的天地玄黃玲瓏功德寶塔之中多了一道烏色光芒，但是隨後就沒有了任何的波動。伏羲最慢，可是他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已經證明到了捧劍人的消散。

「前輩，他們都死了。」

「是嗎？」

「是！」

「你確定嗎？魔是不會死的。」羅睺冷笑一聲：「只要是本座願意的話，他們會瞬間重新活回來。」

「他們活回來之後，仍舊會死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不死的，沒有什麼生靈是永恆存在的。就算是聖人，就算是天道，不是嗎？」熊貓突然間有了一些感慨。

今日，羅睺必須死在這裡，毫無疑問。

他在說話的時候，伏羲、鎮元子、冥河、鯤鵬、玄都、五人第一梯隊。緊隨其後的乃是廣成子、雲霄、囚牛、玉鼎、藥師、彌勒這些人組成了第二梯隊，將他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這麼多的准聖，就算是當年在太古年間的時候，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就算是羅睺，也必死無疑。

「天道之下，需要魔。」

「天道，需要懲戒，卻並不需要魔。還望前輩不要混淆了這其中的意義。」熊貓知道羅睺說的是什麼意思。

魔之於道的世界來說，最關鍵的意義就是在於限制修行的人數。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魔限制了修行者的人數，天生就是對於整個洪荒世界的保護。

「熊貓，你想殺了本座嗎？」

「不敢，只是想要送您離開。」

「去哪兒？我還能去哪兒啊？」羅睺的言語之中突然間帶了三分的嘆息看著熊貓：「魔，縱然是死，也得堂堂正正。哈哈哈...」

羅睺突然間亮出了一柄劍！

這一柄劍，其餘的任何人都沒有見到過。隨著這一柄劍的出現，本來在混沌之中的誅仙四劍突然間不自覺的朝著洪荒之中飛來。本來這誅仙四劍乃是由元始天尊鎮壓的，但是突然間竟然連元始天尊都鎮壓不住了。乳燕歸巢！就算是通天教主執掌了這四柄劍，可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個感覺，如今這個感覺算是來了。

「本座這一劍，乃是承載了西牛賀洲數千萬億生靈的冤魂。」

這一句話說出的時候，天邊炸雷驚響。熊貓就覺得西牛賀洲的方向那無盡的佛光還有這麼多年浸潤在佛家靈氣之中的土地瞬間變得鬼氣森然。無盡的冤魂和凶煞之氣從西牛賀洲騰起。

這數百萬年過去了，這一片土地上的冤魂都不能夠釋然，可見當年的怨氣有多麼強烈。若不是道祖三次紫霄宮講道的話，恐怕不一定能夠鎮壓的住這冤魂。

「本座，就以這一劍為引，以誅仙四劍為基，以我心頭之血為精，以天地靈氣為刃，以我魔道為神。你，熊貓，還有你們。若能接下本座這一劍，本座甘願化為飛灰！」

話音一落...

這一劍奔著熊貓而來，同時也奔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而去。

西牛賀洲之上騰起的冤魂和恐怖的力量此起彼伏，根本收斂都收斂不住。猶如一隻被封印了無數年的巨獸，在肆意的宣洩著自己的不滿和瘋狂，朝著熊貓，朝著羅睺，朝著這天下蒼生而去。

紫霄宮，鴻鈞看著腳下的洪荒，突然間嘆息了一口氣，便重新回歸了平靜。或許對於他來說，這洪荒破碎了，重新再造一個就是了。

熊貓靜靜的盯著羅睺的這一柄劍，他並未做任何的防禦措施。

就這麼站在這裡，盯著，用眼睛盯著。

虛空消失了，一切的時間和力量都消失了，一切的有形的生命似乎都不存在了。就剩下了羅睺的這一劍，奔著他的眉心而來。

「你不怕嗎？」

「怕！」

「既然怕，為何不躲？為何不抵抗？」

羅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二十幾道虛影出現在了熊貓的腦海之中。分別都是在場的其他人在用盡自己的力量開始抵抗。

「前輩無心刺出這一劍，我又何必抵抗？」

「你竟然知道？哈哈哈...你竟然知道？」

「我知道！」

劍放在了熊貓的眉心，差一點點就能夠刺穿他的頭顱。握著劍柄的手出現在了熊貓的視線之中，羅睺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了熊貓面前。仍舊是看不見他的面容，可是卻能夠聽得清楚他的聲音。

「域外流浪的這麼多年，我想還是應該回來看看。證道成聖乃是我所願的，只不過，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我了。」

聲音帶著幾分蒼涼。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時間流逝了，在時間面前，永遠沒有人是例外的存在。您如此，我也是如此。這個時代是屬於我的，下一個時代我也要退居幕後。數百萬年之前您就失敗了，到今天您不該回來。既然回來了也就不用走了。」

「哈哈哈~大言不慚，不過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比鴻鈞好，比他那幾個弟子都好。你說的對，這個時代不是我的了。下一個時代，你就會如如今的我一樣。」

「不，不一樣。如今的前輩還在苦海之中苦苦掙扎，下一個時代的我，將會脫離苦海，超脫彼岸、」

「殊不知彼岸也是此岸啊。」

「縱然是風景一樣，可惜不一樣的乃是看風景的心情。」

話題到此終結，羅睺在隱身於黑暗之中的最後一剎那回頭看了熊貓一樣，眼中帶著的神色恐怕他永遠也不會懂。

「朕，送前輩。」

隨著這句話的聲音落下，魔在洪荒的最後一絲氣息也消失的乾乾淨淨。

並非是熊貓殺了他，而是他自己殺了自己。非是輸給了誰別人，而是輸給了自己，輸給了時間，輸給了天下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