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叛亂

「師父為何如此說，我們煉藥一脈人才濟濟，這些年蠱術一脈不是一直跟我們很融洽嗎？怎麼能說斷送在了師父手中呢？」

老嫗看著林雨，神情有些哀傷的指了指圍坐在自己四周的一群人，傷感道：「你看看他們，為了讓我這把老骨頭苟延殘喘，都已經早我這老婆子一步走了。」

林雨三人這才注意到，幾人在這說了半天話，這些人竟然都是一動不動。

水道人急忙上前去探了一個人的鼻息與脈搏，然後對著林雨搖了搖頭。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外面的一切又是怎麼回事？控蠱一脈呢？」

面對林雨一連串的發問，老嫗神情變得更加哀傷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作孽啊，作孽啊！」

「什麼作孽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師父你快說啊。」

老嫗沒理會林雨的追問，依舊不緊不慢的敘述了起來。

「原來藥王谷在曾經的先祖，不知從哪裡得到一件很邪氣的東西，為了避免危害世人，便把它鎮壓在了這地下宮殿中。」

「之前藥王谷氣運鼎盛，還能一直鎮壓著這件東西。只是後來這老祖的兩位高徒，其中一位不愛藥石，喜歡上了旁門左道的控蠱之術。」

「由於老祖的去世，原本鼎盛的藥王谷也逐漸因為分化，演變成了兩脈，藥石一脈和控蠱一脈。」

「後來一段時間的發展，這兩位高徒去世，兩脈由於利益的關係，再加上勢力相當，最終和別的很多門派一樣，爆發了主輔之爭。」

說到這裡，老嫗臉上露出了追憶之色，哀傷的神情不覺間流露了出來。

她長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小女孩，親眼目睹了那場大戰的激烈。整個藥王谷被鮮血染紅，到處都是哀嚎聲和仇視的眼神。由於勢力相當，那場戰鬥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藥王谷勢力十不存一。」

「後來，師父為了不讓藥王谷變成歷史的塵埃，打算妥協向控蠱一脈的領頭人投降。可沒曾想一位自稱是守護者的人，突然出現，處決了控蠱一脈的首領，剩下的人便如同一股散沙。師父便站了出來，收攏了控蠱一脈的那批人。」

「其實那時候師父便料到了會有今日之事的發生。本就是互相仇視，有些更是親手殺死了自己最親愛的師兄弟，怎麼可能會長久相融呢？」

「那老祖宗為何不徹地除去控蠱一脈，以絕後患呢？」

水道人有些不解，感覺都是殺戮果斷的人，不可能會犯下如此大錯。

老嫗搖了搖頭，嘆道：「你個後生都知道的事，師父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啊。雖然其中有著師父不忍心的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就是，當時藥王谷實力大減，而鎮壓這邪物的陣法便是連體共生大陣。」

見三人都是疑惑的樣子，老嫗便解釋道：「所謂連體共生大陣，就是自主轉化藥王谷內部的能量來鎮壓邪物，而能量來源便是藥王谷內生活著的弟子。」

「當時穩住了局勢，師父便下令廣招門徒，經常舉行活動促進兩脈的交流，希望能淡化這次的叛亂。」

「雖然在當時，兩脈表面上相處的都很融洽，可背地裡還是時不時會有衝突，偶爾還會有人命出現。師父無奈之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而等到我接管了藥石一脈后，矛盾更是日益激化。可控蠱一脈的實力已經慢慢的恢復了過來，我也無法徹底把他們消滅掉。雖然是有摩擦，可基本上還是能相處下去的。」

「直到半個月前，控蠱一脈的首領不知從哪得到了那被鎮壓的邪物，竟然打算破了這連體共生大陣。而當我發現這一切時，已經晚了，控蠱一脈趁我帶領藥石一脈講道授業之時，竟然全體撤出了藥王谷。」

「當我感到陣法不穩時，便知道了事情不妙。雖然鎮壓邪物重要，可我藥石一脈的傳承同樣重要，我便指揮弟子逃出藥王谷。未曾想這守護大陣被激活，弟子們都無法逃出了。」

「剩下的你們便看到了。既然無法生，只能用這半殘之身來鎮壓邪物，為天下的蒼生盡一份綿薄之力了。」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整個藥石一脈的人，竟然用自己的生機補全了瀕臨破碎的連體共生大陣，而我能苟活至今，也都是他們的犧牲所換來的。」

「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能撐多久，等下我會打開陣法的一角，送你們進去，能不能為民除害，就看你們了。」

水道人頓時就鬱悶了，急忙打住了老嫗的動作。

「那個……太師父，您老人家先等等，我怎麼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叫我們三人進去為民除害啊？你們藥王谷巔峰時期都沒解決的問題，我們三個哪行啊？」

小蝶也有點打退堂鼓，拉了拉林雨的衣袖小聲道：「師父，雖然我也很想為民除害，可我們三個是不是也太自不量力了吧，我們還是別去送死了。雖然當英雄很讓人激動，可自己也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吧。」

林雨瞪了兩人一眼，怒罵道：「兩個沒出息的，你看看這些你的師叔師兄們，哪個不是為了換取這世間的和平，心甘情願的獻出了自己的性命？人生在世，死的有價值，難道不應該嗎？」

水道人有些不情願的嘀咕道：「你不也說死的有價值嗎？我們這不是典型的去送死嗎？哪裡有價值啊？」

見林雨還要訓斥，老嫗急忙制止了她。

「好了，小雨，怪我沒說清楚。兩個孩子說的也沒錯，犧牲也要犧牲的有價值，這是必然的。」

然後她看向水道人說道：「你是小冰的孩子，當年你母親離開藥王谷追隨你父親時，曾經回過藥王谷。而你父親當時自己獨自一人曾經進入過了大陣，憑藉一人之力便把那邪物給鎮壓了。可是他出來時，卻跟我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