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與系統的交流

說實話，開口之前，米小安並沒有指望這東西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回應。就像是跟阿貓阿狗聊天一樣，只是為了緩解心中的緊張，卻沒想到，這東西竟然真的有了反應。

「那你是從哪裡來的？」米小安問，她脖子有些發冷，這種超現實的東西，令她稍微有些恐懼。

「我來源於宿主。」聊天框里果然再出字跡，不過卻有些沒頭沒腦的，看不太懂。

「宿主？」米小安皺眉，想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你是在說我嗎？」

「是的。」聊天框里字跡出現的很快，就像是在面對面的交流一般。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會來源於我？」米小安更是疑惑，連心中的恐懼都消散了一些，焦急問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還能回去嗎？」

似乎是問題有些多，光幕等了片刻才開始回答：「你想回去嗎？你腦海中的那個世界，似乎並不好？」

「可那也是我的世界啊！」米小安眼中升起些許希翼，叫道：「我在那裡生活了二十年，那裡有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我奮鬥的記憶，怎麼…怎麼能說丟就丟呢？」

「真的無法捨棄嗎？」光幕問道：「那我問你，你有多久沒回家了？又為什麼那麼久不回家？」

「我…」米小安僵住，許多話堵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她家的情況並不好，家裡的許多事，都並不光彩，有些難以啟齒。

在米小安還小的時候，父親犯了事，坐牢了。母親改嫁，一直在另一個屋檐下生活，即使養父對她並不壞，但她對那個家，還是沒有歸屬感，連帶著對生母，也失去了應有的感情。

她是個沒有叛逆期的孩子，因為她不知道，該向誰去叛逆，她找不到，能跟自己說得上親近的人。

所以，大學畢業后，她就再也沒回過家了。她打算，用自己掙的錢，還了他們撫育自己的恩情，然後就再也不回去了。

「那個世界對你來說很糟糕，不要再去想它了。你再看看這個世界，那麼多愛你的人。即使彼此間沒有血脈親情，她們也很愛你。」

「可是…」米小安搖搖頭，還想再辯解，卻被聊天框里跳出來的字給打斷。

「沒有可是了。」光幕道：「或許一開始就該告訴你，已經回不去了。你以後，只能在這個世界生活。」

「回不去了嗎？」米小安喃喃，心中一下子空了許多。

曾經她想過，如果有機會，就徹底拋開那個世界的束縛，不再去面對家裡錯綜複雜的關係。可是，現在真的拋開了，為什麼會這麼不捨得？

「你…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米小安聲音有些無力，她坐到小床上，低頭問：「這是個惡作劇么？是不是什麼心理實驗？」米小安揚起頭看著光幕，勉強笑了笑，道：「如果是，你已經成功了！」

「抬起頭看看吧！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你的記憶，你的觸感，你的喜怒哀樂，全都是真實的。」光幕停頓了許久，又打出一行字：「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原來的那個世界，已經成了一場夢幻。」

「讓我…讓我靜一下。」米小安低下頭，抱著手臂，抑制它的顫抖。

雖然早已猜到自己所想不太可能，但當一切真的被否定后，那種失落感還是如潮水般湧來，有些令人窒息。

沉默良久，她終於抬起頭來，撩了撩耳邊凌亂的髮絲，問道：「那好吧，現在說說，你到底是怎麼來的？你剛才說你來源於我，為什麼我對你卻沒有半點印象？」

「怎麼來的?」光幕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回應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一下子就那麼誕生了，有了屬於我的意識。我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和我必須要做的事。」

「必須要做的事？」米小安疑惑，望著光幕，等它回答。

「就是輔助你成長，給你發布一些必須的指令。」光幕道：「通過這些指令，讓你變得強大起來，以應對後面的將要發布的指令。」

「指令？你是說…任務嗎？」米小安問道：「為什麼要給我發布這些任務？這就是你必須要做的事？」

「是的。」系統回答：「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這些指令都是必須要完成的，你需要儘快完成本系統給你發布的指令。」

「哦？」米小安挑了挑眉毛，有些不服氣道：「如果我不完成會怎麼樣？」

這句話彷彿觸動到了什麼，光幕忽然暗了一下，像是電接觸不良的電燈泡一般低頻閃動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字跡打出來，道：「指令必須完成…否則會遭受未知懲罰，甚至死亡。」

「死？」米小安皺眉，問道：「難道我不照做，你還會殺了我么？」

她對死亡並不畏懼。當然，這不是說她不怕死。只是，在她以往的人生中，從沒有經歷過死亡的恐懼，所以也就無從害怕。相對於不熟悉的死亡，她現在更討厭這種被威脅的感覺。

「不不不！」系統這次打字很快，似乎是在辯解，道：「你可能搞錯了，我並沒有威脅你，相反，我更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因為，我們是共生狀態。你若死了，我也將無法繼續存在。」

「什麼意思？」米小安稍微釋然，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給我這些指令？萬一我完不成怎麼辦？」

「這些指令，是被某種存在強行灌注到系統內部的，還有那死亡的威脅也是，這些並非本系統所能掌控，如果你不能順利完成完成指令的話，本系統也會跟你一塊泯滅！」說到這裡，系統有明顯的停頓，道：「我們都被某種力量所監控了，他們有能力致我們於死地。」

「他們…他們是誰？」米小安這次被嚇住了。

系統的回答很是荒繆，但不知怎麼的，米小安卻感覺到這是真的。畢竟，連穿越這種事都有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不可能發生。

一想到自己的命運，正被別的東西牢牢拽在手中，就令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