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開大舅家
林大舅看自己跪在自己面前妹子不知如何是好,妹子~他是真的疼愛,可——如果真要留她們下來,就像自家媳婦所說的,雲哥兒和春梅他們婚事恐怕就要黃了!再說看自己媳婦剛剛那決絕的模樣,他是真的害怕啊!自己媳婦雖然潑辣是潑辣,但對自己還是好的,那可是一起過苦日子過來的。出了事怎麼辦?就是孩子們——恐怕也會怨恨自己一輩子。
林大舅就再三猶豫,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難言道:「那……那也住一晚再走,天都黑了,你們孤兒寡母的——這會出去還不得招狼吃了!」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林舅母的臉色。
林舅母一聽她們明天就走,而且這會兒天太黑,確實也不好讓她們娘幾個走——就也沒再鬧了!
得到林舅母的同意,林大舅心裡便是一松,忙高興道:「你們這麼晚來一定還沒吃飯,我去叫夏荷弄點飯食,吃了再睡。」
吃過晚飯林酥兒她們擠在林大舅為她們安排的客房裡「林酥兒,舅舅家不讓住了,那明天我們住哪裡?」自從今天下午的事發生以來,林茹兒好像不知不覺的就把林酥兒當成了主心骨,遇事總是不由自主的就去詢問她。
「不知道,不如先去縣裡看看再說吧!」她還沒有想好下一步,現在主要的是她們身上除了穿的衣服,一文錢都沒有,這沒錢,吃喝都是問題,更勿論住的地方了。林酥兒由於剛生了孩子,又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就連續走了老遠的路,一天下來早就疲憊的很,強撐到現在已經是極致了!好不容易喂孩子喝完了奶,又和林氏她們說了幾句晚安的話就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林氏她們一吃完林大舅他們安排的早飯就打算離開林家,林舅母從頭到尾就沒露過面,一直呆在自己房裡,連飯都是夏荷給端進房裡去吃的。
林家門口「大哥,小妹這就走了!以後可能不能常常見面,你要多多保重!等我們安定下來再託人寫信給你!」林氏哭著拿衣襟擦眼淚。
「小妹,做哥哥的對不起你,沒法為你撐腰不說,還讓你連娘家也呆不下去!哥哥……真是死了也沒臉見去世的爹娘啊!」林大舅說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立馬眼淚就流了下來。
林酥兒她們看著大舅一個七尺男兒落淚,也是十分不好受。連忙同林氏一起勸到。
「哥哥不必歉疚,是妹妹命不好,不怪哥哥的!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親哥哥!」
這時林大舅偷偷從衣袖裡摸出一個荷包「哥哥沒本事——幫不了你多少,這裡有二兩銀子還有一些銅板,你拿去救救急吧!」
林氏連忙推辭「這怎麼使得!讓嫂嫂知道了……」
「她不知道!你放心,這是我私藏的。」林大舅哽咽著說。
林氏還是不肯,兩人一番推讓,最後還是林酥兒發話「娘,你還是接著吧!我們現在身無分文,吃喝都需要錢,這錢我們如果不要的話~大舅也會過意不去!大舅今天給了銀子,等改天我們有能力了再報答大舅就好了!」林氏聽了這話才把銀子接了下來。
「大舅!您今天對我們姐妹幾個的恩情,酥兒沒齒難忘!以後有機會了酥兒一定會報答大舅的!來——茹兒、芝兒,給大舅磕幾個響頭,記住大舅今天對我們一家的恩情!」茹兒芝兒聽見這話忙跟著林酥兒跪在林大舅面前『嘣~嘣~嘣』磕起頭來。
「快起來,快起來!」林大舅連忙去扶她們起來。「大舅沒用,酥兒只要不怪大舅就行了!」
「大舅永遠是酥兒幾個的大舅!酥兒不會忘記的!」林酥兒表示。
茹兒她們倆個這時也連忙表態。
「對的!大舅永遠是我們的大舅!」
「這就好!這就好啊……!」林大舅老淚縱橫的把林酥兒她們送到大道上。
這時——後面遠遠的響起一道喊聲「姑姑……姑姑!」
「是荷兒啊!」
只見夏荷跑上來把懷裡的一個大包袱遞到林氏的手裡「姑姑,這個包袱裡面有我準備的一些乾糧,還有一些我平時不怎麼穿或穿不了的衣服,你給表妹們改改再穿吧!」說著又把目光轉向酥兒「表姐!不好意思,我們身型不一樣,我的衣服你穿不了!不過——我有收拾一些過去不穿的衣服,把它做成尿片給小外甥穿!希望表姐不要介意。」她的身子和茹兒一般高,就算是芝兒也可以穿她幾年前的衣服,就是這個大表姐,她早上求了自家大姐好多次,姐姐都不願意把自己的舊衣送給表姐。還說她這麼不知廉恥的人不配穿她的衣服,就該凍死餓死才對!後來她想起表姐剛生完孩子就被趕出家門,肯定連尿布都沒有準備,就把自己小時候的衣服剪了做成尿布。
林酥兒看著自己這個琳瓏剔透的小表妹一陣欣慰,沖這份細心,這份體貼,將來也不知道好死哪戶人家。「多謝荷兒了!」
小姑娘害羞的搖了搖頭表示不必客氣道。「姑姑、表姐,我為我娘昨天做了這樣的事向你們說聲對不起了!我娘——她也是為了我們……」
「我明白的!表妹你不必多說!」林酥兒雖然理解林舅母慈母之心,但並不代表會原諒她的所作所為。
林酥兒的話讓夏荷不好意思再接著說下去。只能尷尬的默不作聲。
林大舅和林夏荷一路把林酥兒他們送出去老遠「大哥!別送了,回去吧!」
「我再送送……再送送」林大伯哽咽著。
「已經很遠了,山路難走,你不累荷兒也累了,大哥別再送了,回去吧!」
「姑姑——我不累!我不累的!」夏荷連忙擺手示意。
「荷兒聽話,帶著你爹回去吧!」
「是啊!大舅,再送都要把我們送進城了!您就送到這兒吧!」
在林酥兒她們的再三勸阻下,林大舅他們才停住腳步目送林酥兒她們遠去。那種離別的傷感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林酥兒懷裡的寶寶彷彿也感受到了一樣,『哇哇』的哭著!
和林大舅他們分別後林酥兒她們又走了一個時辰才進城
「呸!進個城每個人還要花兩個銅板的進城稅!怎麼不去搶啊!比強盜還不如!」林茹兒看著守門的壯班抱怨道。
「小聲點!這裡可不是李家村,你怎麼罵都沒問題!小心他們聽到了把你關牢里去。」林酥兒低斥。
「聽你姐的!」林氏小心的扯著林茹兒的衣袖低聲道。
林茹兒這才不敢再出聲。心裡仍舊憤憤不平,這些貪官污吏,別人進城費才一文,看到她們都是孤兒寡母又沒有個當家的男人就要兩文,不給就不讓進。簡直是強盜!
「酥兒,你常進城,那現在我們去哪兒?」
「都走了大半天了,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租房的吧!」
「租房……?」林氏
「租房……?」林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