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暫別，深夜來電
「鄭瑞雪……」
陳開輕喚了兩聲，瑞雪妹子那窈窕的身影才再次出現。這妹子，原來是躲在了洗手間里……
瑞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開身上緩緩流暢的白色光幕，目光中隱隱有一絲狂熱。她這模樣頗令陳開意外，一直以來這妹子給他的感覺就冰冷、凌厲。
「這到底是什麼水晶？」陳開低下頭注視著自己身上的光幕。能量水晶他也已經使用過很多了，卻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這樣刺激的充能過程。
瑞雪沒有回答，伸手想要輕輕地觸碰一下那層光幕，猛然一股大力傳來，不但將她的手狠狠地彈開，還將那白嫩的皮膚激得通紅。
陳開歉然道：「對不起，我還不能很好地控制。」
瑞雪絲毫沒有在意，轉而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這是一種還沒有普及推廣的晶石，它釋放能量的功率是普通魔晶的幾十倍。在實驗室里它的名字叫做S01，你可以將它理解為超級晶體。」
「幾十倍？」陳開吃了一驚，怪不得剛才充能的時候那麼猛烈刺激、欲仙欲死……
「那為什麼我可以驅動它？這就是為什麼我的適格率只有5.0%的原因？還有，我能施展弧光沖又是怎麼回事……」陳開一口氣把心裡的幾個問題一次全問了出來。
瑞雪這回的心情很好，沒有再無視他，很耐心的跟他解釋了起來。
原來，之所以有這麼多不通尋常的事情發生他的身上，是因為他的神經異於常人，他的神經系統的發達程度起碼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能量水晶對人體的響應，是通過神經線的傳輸來完成的，由於他的神經系統足夠發達，達到了驅動超級晶體的要求，所以才能驅動超級晶體。同樣的，由於他的神經太過發達，在現有的技術測試下，他所表現出來的適格率會很低很低。
就好像一大一小兩隻杯子，將等量的水倒入其中，小杯子會裝的滿滿的，但大杯子的水位卻還只是在底部。遺憾的是，現有的測試技術都是征對「小杯」設計的。
至於弧光沖，也正是因為他的神經系統太過發達，能量的傳輸效率很高，才會通過身體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施展出來。瑞雪也正是從這一點上判斷出他的神經線不一般，才進而有了其他的發現。
「這麼說，那5.0%的適格率是現代科學對我的誤解，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廢物？」聽完瑞雪的解釋后，陳開很高興。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神經系統會格外發達，但這個問題不重要。這個世界有人天生高富帥，有人天生窮矮丑，有人天生六指，還有人天生心臟長在右邊……也許自己正好是天生神經系統發達呢？
「這些都只是我的推斷而已，也有可能是我猜錯了。」瑞雪很客觀地說道。
「不，你是對的，我相信你！」換在半天以前，陳開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對這妞說出這句話……
瑞雪沒有再說什麼，突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淡淡地說了一句：「已經確定了。」
接著便掛斷了電話，轉過頭來對陳開說道：「好了，我要走了，把護臂跟水晶還我吧。」
「哦……」陳開依言照辦，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這畢竟是人家的東西。
「這個水晶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高端的東西，陳開並不認為自己買的起，但打聽一下總是沒關係的。
「實驗室。」瑞雪回答。
陳開一愣，這妹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搞科研的啊，怎麼會跟實驗室扯上關係？
「什麼實驗室？」陳開好奇道。
瑞雪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大有深意：「這個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
陳開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正揣摩著她話里的意思，恰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鑰匙開鎖的輕響，接著房門打開，卻是林智回來了。
剛一進門，林智就呆住了。
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太玄幻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陳開與瑞雪竟會親密地站在同一間屋子裡，要知道就在上午的時候，這妹子還對他們橫眉冷眼的……而且現在屋子一片混亂，像剛經歷過世界大戰一般，他們倆到底做了些什麼……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林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瑞雪猛地一把將護臂從陳開手上奪了過來，嘴裡嘟噥著：「真磨嘰！」然後就拿著護臂轉身離開了房間，經過林智身邊也沒有打聲招呼。
這一幕落在林智眼中，像極了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被撞破，然後落荒而逃。
林智沖著陳開嘿嘿一笑，正要發表一下看法，突然瑞雪妹子又回來了，半個身子探進門裡，問道：「陳開，你的號碼是多少？」
陳開連忙將自己的號碼報了出來。瑞雪妹子用自己的手機撥了一遍，聽到了陳開的手機鈴聲之後掛掉，然後轉身離開。
林智這回看準瑞雪妹子不會再回頭，才嘿嘿笑道：「要了你的號碼，這是打算要你對她負責到底了啊！」
陳開哭笑不得：「胡說什麼啊，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智哈哈一笑，走上前來拍了拍陳開的肩膀：「行了，解釋就是掩飾！真男人不解釋！」
陳開氣絕。
林智又道：「本來我還擔心，我搬走後，你一個人在這會孤單空虛寂寞冷，現在總算是放心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陳開懶得理會他的調侃，徑自問道：「已經通過宏星的考核了？」
林智從包里取出了一份合同，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嘆道：「賣身契已經簽了，今晚就會搬過去，我這趟是回來收拾一些換洗衣服的。」
陳開一呆：「這麼急？」
林智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想早點參加戰隊的訓練項目。」
陳開理解地點了點頭，他知道林智現在的心裡肯定憋著一口氣，畢竟剛剛才受到過楊文凱的刺激。
陳開沒有勸阻他，反而說道：「那我幫你一起收拾。」
在收拾的過程的中，陳開順便將剛才發生的事與瑞雪的推斷告訴了林智。
林智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激動道：「我就知道，咱們倆是一路一起練習過來的，你的適格率怎麼可能才5.0%！那你也跟著我一起走吧，我去跟我們教練說，讓戰隊重新給你安排測試！」
看著林智激動的神態，陳開心底感動，面上卻搖頭拒絕道：「別傻了，戰隊為什麼要聽你的？姓鄭的那小妞也說了，測錯我的數據是技術上的問題，難道叫戰隊的人不相信科學技術，反而來相信我們倆空口說白話嗎？」
林智想了想，終於放棄道：「你說的對，還先等等吧！等我站穩腳跟，就跟戰隊直接推薦你。」
很快兩人就將東西收拾完畢，接著又決定到樓下的小餐館一起去吃晚飯，既算是散夥飯，也算是給林智餞行。
雖說林智即使到了宏星戰隊，跟這邊離的也不遠，但畢竟是走上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兩人選了一家常吃的餐館，點了點滿滿一桌子的菜，還要了兩瓶啤酒。
林智看著桌上全身平時常吃的菜肴，感慨道：「真是最後的晚餐啊！這是最後一次敞開肚皮大吃特吃了！從明天起，以後的每一頓飯都要由戰隊制定了，吃什麼、吃多少，都要歸戰隊管著。」
陳開笑道：「那這頓咱們就放開了吃，吃個痛快，吃個記憶猶新！說起來，這家餐館也養活咱們小半年了，口味還是蠻地道的，希望將來你變成大明星的時候也忘不了這頓飯，忘不了這的口味。」
林智笑了笑：「這裡的口味可能會忘，但你這個兄弟絕不可能忘。」
說完，兩人用力地一碰酒瓶，然後對著瓶口吹了一氣。
這一頓兩人風捲殘雲，吃得十分暢快。
酒足飯飽之後，終於到了分手的時刻。
兩人重重地擁抱了一下。
陳開說道：「加油吧！爭取早點把那個楊文凱修理一頓！」
林智一笑：「你也要努力，照你家那個瑞雪妹子說的話，你的天分應該遠遠超過我，要是我修理不了姓楊的，到時候你可要幫我！」
陳開跟著笑了起來：「好！」
接著林智便上了車。陳開默默地站在車后，看著林智乘坐的計程車漸行漸遠，最終沒入滾滾的車流。
陳開心想，林智這一路的征程或許就像眼前這車流，前面有堵著的，後面有追著的，但無論如何，他都會激流勇進、保持前行，直到抵達終點。
既然林智已經懷揣著他的夢想奮勇前進了，那麼自己呢？還要繼續原地踏步嗎？
陳開心情有些鬱結，這股鬱結的情緒直到回到了家裡仍沒有消散。
看著亂糟糟的屋子，他也沒有收拾的心思，反而拿起了懸挂在牆壁上的斗魔護臂，默默發獃。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還在斗魔館里陪著林智練習，如今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陳開又想起了臨別時林智的交代，於是毅然地帶上護臂，走出房間，順便敲響了對面瑞雪的房門。
沒有任何回應，顯然瑞雪妹子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帶著她那塊超級晶體回什麼實驗室去了。
陳開只好一個人去了常玩的那家斗魔館。
之前陳開與林智之所以選擇到這家斗魔館，主要是因為它近，其實館內玩斗魔的人水平並不怎麼高。尤其現在大晚上的，人格外的少。陳開找不到什麼對手，於是只好一個人單練，對著一個傀儡人練習他的弧光沖。
每次發出弧光沖之後，他體內的能量都要停滯很久，陳開想要試試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縮短這個停滯的過程。
正摸索著，突然電話響了。
陳開拿出手機一看，是公司里的同事小蘇。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一邊想著，一邊接通電話。
剛一接通，一陣嚶嚶地哭聲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