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我害了你們
天上一聲巨雷下起了大雨,沐梓兮回過神把輕雲放躺好,才緩緩站起來,頭髮,衣衫都濕了,抬眼看去輕月還在苦苦支撐著那幾個黑衣人,打鬥中輕月手上,腿上被黑衣人的刀劃到了血一點一點滲了出來,輕月低頭看了下傷,還好傷的不深不是致命部位,顧不上腿上的傷輕月拚命保護。
沐梓兮眼神犀利狠厲的看著黑衣人,彎腰拿起地下的刀瘋了似的砍去,比起之前打架現在真的是刀刀致命,刀刀見血。
漸漸被黑衣人逼到一起的沐梓兮和輕月背靠背「對不起輕月……」
「小姐……」
「是我害了你們……」沐梓兮看著眼前逐漸靠近的黑衣人心如死灰的說道。她以為這一世她能夠改變什麼的,結果還是落得這樣一個跟上一世差不多的下場,到底是她天真……只希望這世自己死了不會再連累到爹娘和哥哥們。
「小姐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的,一定!馬蹄聲!小姐你聽!有馬蹄聲!有馬車再向這邊駛過來!」輕月舉刀擋住前面黑衣人的刀,激動的說著,一腳踢向黑衣人胯處,黑衣人丟下刀倒地痛苦的呻吟。
沐梓兮眼神驚喜順著馬蹄聲看了過去,果然不遠處出現了一輛馬車,馬車上掛著兩個大燈籠,一搖一晃的,朝這邊行駛過來,馬車後面出來了十多個精兵和黑衣人打鬥。
馬車還未停穩就見裡面急匆匆的下來了一個穿著白藍色上好絲綢,面色美輪美奐的男子。眼眸冰冷,不顧此時還未停止的雨,直接疾步朝沐梓兮走去。
手一把把沐梓兮拉到自己身邊,另一隻手掌一轉用力的一掌朝要殺沐梓兮的黑衣人身上打去,黑衣人被震的飛去老遠,落地一命嗚呼了,他冷眼的看著那個死去的黑衣,滿臉狠戾,直到最後所有的黑衣人倒下。
沐梓兮被拉到一邊站定身體,被雨水淋濕的衣服上沾滿了血,怎麼也沖不掉。手裡拿著的刀還在一點一點的滴著水,不知道是血還是雨。
沐梓兮想要看清楚身邊男子的臉,雨水打落在她的眼睫毛上,疲憊不堪的她喘著粗氣,想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手裡的刀還握的死死的,僅存的一絲意識在告訴自己這位男子到底是好是壞。
突然一直拉著沐梓兮手腕的男子滿眼疼惜溫柔的開口喚道「兮兒」。沐梓兮身體一怔,這聲音她太熟悉了,沐梓兮終於有點力氣微微睜開眼睛看向君夜邪,嘴角微微上揚出一個微笑,手裡握住的刀一下鬆開落到了地下去,激起了地上的雨水,人也倒了下去,因為他是君夜邪,所以她太心安了。
君夜邪抱住昏死過去的沐梓兮,滿臉心疼,伸手輕輕的撫開她臉上的髮絲,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了馬車,疾馳而去……
第三日,午後在榻上昏睡的沐梓兮一直噩夢不斷,滿臉汗水,怎麼叫都不醒,來醫治的幾個大夫皆是搖頭說是心病。因為受了打擊不肯醒過來,若她一直不肯醒來,就是神仙也難救。
看見滿額頭汗水,表情痛苦的沐梓兮,床邊的裴夢夙就低聲抽泣,沐青傑站在旁邊摟著裴夢夙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眉頭緊皺,直嘆氣。
「沐梓兮你就是個禍害!你上一世害死了自己父母兄弟,這一世害死了輕雲,你怎麼不去死!沐梓兮你不該祈求下一世的,這一世你不也還是誰都救不了,你該死,你孩子死了活該,你死了也活該,到底是因為你蠢笨……小姐照顧好自己,小姐都是命,改不了的,改不了的!」沐梓兮沉睡在惡夢中,一直拚命搖頭,但就是不肯醒來。
「爹,娘,小妹還沒醒嗎?」沐梓天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站在沐梓兮的床邊,抬眼看去昏睡著的沐梓兮,滿臉難過。
裴夢夙聽見進來的大兒子說話,哭泣依然沒有停止,不言語,沐青傑嘆了口氣,對著沐梓天搖了搖頭。
「娘你去吃點東西吧,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沐梓天看著眼前的母親心疼的說道。
輕月腿已經包紮過了,因為傷的不深,休息一兩日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走到裴夢夙旁邊野輕輕的附和勸道「夫人您去吃點東西吧,小姐這邊有奴婢們看著的,別小姐沒醒您就先倒了。」
「是啊,娘你去少少吃點東西吧,這邊兮兒一醒就叫她們過去通知你,你這樣兮兒醒了看著得心疼了」沐梓天順著輕月的話繼續勸道下去。
裴夢夙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沐梓兮,又看了一眼沐青傑才緩緩點了點頭,吩咐了輕月要一直守著沐梓兮,沐梓兮一醒就通知她,才在碧雲的攙扶下緩緩的離去。
裴夢夙走後,沐青傑和沐梓天不言而喻互看一眼后也簡單囑咐了輕月幾句便一前一後的去了書房。
書房內香薰裊裊升起,一股子筆墨書紙的香味,案台沐青傑負手而立,神情凝重的開口道「查出來是誰害兮兒了嗎」
沐梓天抿了抿嘴停頓片刻才開口答道「此人買兇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些被七皇子擒住的黑衣人都自殺了……一點蹤跡都查不到」
「罷了,有心人雇兇殺人,也不是那麼好查查出來的,只是兮兒一個剛出閣的姑娘,到底會是誰對她下這麼重的手!」沐青傑言罷一掌狠狠的打在桌上。
沐梓天表情凝重的看向沐青傑拍的桌上「再過兩日二弟就從涇州回來,到時候我再與二弟去打聽打聽,二弟門路清或許能查出些什麼來」
「嗯,對了天兒你記得多派點人去保護兮兒,這種事已經發生一次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若不是夜王路過救了兮兒恐怕恐怕……」沐青傑又緩緩開口道,最後一句話沒有繼續說下去。沐梓天微微頷首。
沐兮宛內,沐梓兮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了一下四周,輕月手輕枕著頭眯著眼,她皺了皺眉頭抬手緩緩的向輕月髮髻摸去,昏迷幾日的她臉色慘白,嘴唇乾的凄白,她抿了下嘴,眼神空洞小心翼翼的下床輕輕的抽出懸挂著的護身用的佩劍,示意看門的不要出聲,急匆匆朝落雨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