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畜生就是畜生
所謂寒宮，並不是冷宮。
這是寒衍瑧特意建造的宮殿，裡面空無一物，只有一間地下室，用銅鎖鎖著。用鑰匙打開，門縫內湧出一股寒意。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也會讓人渾身一寒。
攏了攏披在身上大麾，手中的燈光閃爍了一下。他踏步往裡走，裡面漆黑一片。
這個地道很淺，不出幾步遠便是一座用寒冰鑄成的床，上面靜躺著一人。寒衍瑧把燈籠放在旁邊，借著燈光仔細的看著那人。
如果有旁人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這躺在床上的人，分明和寒衍珄一模一樣，宛若雙生。
「哥哥，我替你坐了這個位置，你可要快些醒來……」
寒宮中回蕩著寒衍瑧的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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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聽到元蝶的回答后嘆了口氣，他也算是知道內情的一人。當年若不是那人救了寒衍珄一命，怕是這會兒新帝就要換人坐了。
元蝶表情很是猶豫，她心中一直為寒衍珄保守著一個秘密，一個關乎西琰和寒衍瑧性命攸關的秘密。攝政王司空，可以相信嗎？
「王爺……」她開口剛要說什麼，遠處跑進來一個小太監，口中大喊：「元蝶姑姑……元蝶姑姑……」
「發生何事了，這麼慌張？」元蝶皺眉，幸好陛下不在，不然這小太監少不了一頓板子。陛下可是不喜吵鬧。
小太監喘了口氣，扶著門框站在外面，都沒有注意司空的存在。
「陛下養的那…..那隻老虎突然發瘋了！」他一臉驚恐的表情，「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發了瘋，把餵養它的太監都咬傷了，跑出了籠子！現在還在御花園裡四處跑動！」
平時這隻老虎溫順得很，不知道哪不對勁了突然發起瘋來，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大兇器。
元蝶眉頭皺的更深了。
「我去看看。」司空說道。
元蝶想了想也行，寒衍瑧此時還在寒宮裡面呆著，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要是讓那隻老虎再弄出什麼動靜來，可就不妙了。
當下兩人急匆匆往御花園趕。
此時御花園內被御林軍圍成一個圈，眾人拿槍對著正在大殺四方的老虎，卻是不敢行動。誰都知道這是寒衍瑧的寵物，冒失傷了，那罪過就大了。
「都閃到邊上去！」
司空高喊一聲，踏入圈中。不少躲在一邊的宮女聽到這如同救世英雄一般的聲音，手捂胸口，做西子捧心狀。
攝政王，你簡直就是我們的夢中情人啊！
老虎被沒有因為來人而退卻，反到是給它增長了不少興奮感。一雙眼睛赤紅，伏著前爪，露出獠牙，一副進攻的姿態。
司空目光中也露出幾分凝重，老虎這樣子怕是被人下了葯。要打死它不難，難就難在要制服它，還不能傷了它。
這好好的，怎麼就發了瘋？
「王爺，您盡量先拖延著，奴婢去找陛下！」元蝶看了看這裡的情況，心道不妙。若是真要制服，攝政王恐怕要費一番功夫，說不定還會受了傷。還是去請示一下陛下為好。
司空點頭，元蝶急匆匆離去，順道把湊熱鬧的宮女太監斥走。
「看什麼熱鬧，都回屋躲著！要是傷了你們，陛下可不會把老虎打死了給你們賠命！」
真是膽子大了，以為有了御林軍就是護身符了嗎？
大家都認得元蝶，那可是陛下身邊的貼身宮女，等級比他們高出去不少。頓時作鳥獸散，元蝶也就去了寒宮。
從寒宮出來的寒衍瑧臉色比進去那會兒蒼白了許多，拿著燈籠的手指隱藏在袖口，輕微的顫抖著。
依靠在門框上喘了口氣，寒衍瑧苦笑了一下，便看到急匆匆趕來的元蝶。
「陛下！」
元蝶見此狀，趕緊扶住，「陛下，您還好嗎？」
每一次進寒宮都會這副模樣出來，元蝶看一次心疼一次。
寒衍瑧輕微的搖頭，「你怎麼過來了？」
倒不是禁止元蝶過來，只是大家心中都知道，這裡是個禁地，平時不許旁人過來，就連元蝶也敬而遠之。
「是您養的那隻老虎，不知怎麼發了瘋。」元蝶說道：「奴婢看著像被人下了葯……攝政王正在御花園裡制服著呢……」
吐了口氣，他說道：「朕過去看看。」
元蝶不敢不從，跟著寒衍瑧的腳步走到御花園。這段路程說長也不長，不過三五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陛下，您要再不來，臣就要掛了！」司空見寒衍瑧過來，扯了一嗓子。
御林軍紛紛給讓出道來，寒衍瑧走進去，那廝不過是被老虎爪子撕破了前襟，連個血條都沒有。
「司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連個老虎都馴服不了！」寒衍瑧白了他一眼，語氣中濃濃的鄙視。
司空只覺得膝蓋中了一箭，目光中滿是哀怨。
這是普通的老虎嗎？這可是皇帝養的老虎！！！他要是動真格的，一不小心把老虎拍死了，眼前這位還不得找自己算賬。
當然，這種話司空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說上一遍。
「拿著。」
寒衍瑧褪下大麾，交給元蝶，自己踏入圈中。
「陛下！」
元蝶十分不贊同寒衍瑧親自過去，可後者充耳不聞，站在了司空旁邊。
經過和司空的一番打鬥，老虎身上的興奮因子顯然已經完全被調動起來。見寒衍瑧過來后，比剛剛司空在這裡還要興奮。
「陛下，臣看您還是離開比較好。」攝政王也發覺了老虎的不對勁，把寒衍瑧護在身後。
「讓開！」寒衍瑧蹙眉。
司空固執的不動，「陛下，若是讓它傷了您……」
話還未說完，只見寒衍瑧抬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揮手一道掌風把他扇到御林軍那處。後面的護衛趕緊接住不能動彈的攝政王。
老虎見少了一人，對著寒衍瑧不滿的低吼，似乎是因為自己少了一個人可以玩。寒衍瑧看著它，突然哼道：「畜生果然就是畜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惹惱了老虎，它抬起爪子就是一撲，直接沖著寒衍瑧就來。元蝶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司空因為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但也是瞪大眼睛看著前方。
「砰——」
遠處揚起一陣沙土，眾人紛紛掩袖。等到煙灰散去，才看見新帝依舊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不遠處的涼亭里，倒著一個碩大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