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古獸
「上古之獸……」眼前的異獸與妖獸完全不同，其身上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勢。
那古獸一聲長嘯，一條大尾便若奔雷一般墜了下來，張陵忙在身上加持風行術，腳步輕靈的閃開數丈，原先腳下站立的青石板瞬間破碎，四散崩碎開來。
「嗤……」
那垂落在地上的大尾上倒射出數十道密集的黑色骨刺來，儘管一些被張陵手中長刀掃落，但還是有幾枚直接將它的手臂洞穿，皺著眉頭將左手的骨刺拔出，汩汩的血液隨之滴落。
那古獸聞到血腥味，那完全由幽火組成的眼眸之中的火焰猛地躥升了數寸，如同嗜血之獸聞到鮮血一般，帶著一種難言的暴虐，張開一對利爪便要將眼前的少年撕碎。
張陵蹙了蹙眉，右手之上燃起點點明黃色火焰，按在不斷湧出血液的傷口上，「滋……」傷口周圍的血液直接被灼熱的手掌燙干，傷口被灼熱的溫度烤到有些乾裂，而血液也沒有再流下。
看著迎面撲來的異獸，少年咬了咬牙，「便是上古之獸又如何……我的命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張陵手中明黃色火焰愈盛，體內靈氣不斷轉化為熾凰離火經的火紅色靈氣，長刀上沾染著灼熱的火焰，將疾烈的獸爪盪開，那古獸長嘯一聲，頭頂驟然裂開一隻豎眼，綻出一道幽藍的光華。
此時張陵已經與那異獸近在咫尺，根本躲無可躲，少年眼中一厲，將身上的要害避開，體內熾凰離火經急速運轉，就連經脈之中有了淡淡的火意……手中的火舌又灼熱了幾分，隱隱有化作赤紅之色的徵兆。
「轟！」
古獸頭頂豎眼之中射出的碗口粗細的幽藍光華恍若利劍直刺少年腹部，那浮現在少年身前的淺藍屏障便連片刻都無法阻止，便被幽藍色光澤擊潰，化作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那幽藍光華將屏障擊潰之後，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從少年的腹部穿過，直接將附近的骨骼擊碎，留下一個碗口一般的空洞。
張陵眉頭一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意，體內熾凰離火經的赤紅靈氣竭力運轉，隱隱有一絲淺淡的艷紅之色閃過，隨著咔擦一聲，似乎有某種桎梏被突破，更為熾烈灼熱的火舌從掌間湧出，那明黃色的色澤逐漸染上了一抹赤紅之色。
「嗤……」
溫度驟然升高的火舌直接將手中百鍊鋼鐵鑄成的長刀熔成鐵水，那泛著光與熱的長刀直接從異獸的嘴中穿過，濃重的黑霧不斷翻滾，滴滴鐵水嗤嗤的凝固成一顆顆鐵珠墜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少年與古獸的身體無力的墜落，血液如泉水一般從腹部湧出，張陵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而那包裹古獸的黑霧逐漸開始凝聚，而後印在少年的手臂上，濃稠的黑霧順著經絡向身體四處延伸，而渾身的靈氣卻不斷向著腹部泄出。
喀……喀嚓……
那上古之獸破碎的屍骨上傳來一陣不甘的怒吼，一顆森白的骨珠從那數丈長的身軀之中浮現，落在空洞的腹部上，若流水一般化開來，將兩截斷裂的骨骼連接在一起，那濃稠的黑霧一陣翻湧，向著張陵破損的腹部填補而去，那些破碎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
過了大約一刻鐘，少年的身體恢復如初，盤桓在身體周圍的黑霧被氣海之上的漆黑長劍吞噬吸收，漆黑的劍身色澤愈加深沉。
張陵意識一片混沌，似乎重新回到了入夢的狀態，過了許久，那種令人窒息的黑暗逐漸褪去，他睜開雙眼，周圍是蒼茫的白雲，腳下的土地顯得那麼渺小，他低頭，那猙獰的身軀竟有種別樣的威勢。
這一刻，他似乎真的變成了一頭上古異獸，在天地之間翱翔。
天穹為他所統御，沒有什麼能夠將他降服，風在他的腳下，大地在他的腳下，那些弱小之獸皆在他的威勢下屈服，他便是世間的強大存在！
忽然，遠處的天穹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道璀璨的劍光直接將周圍的雲彩斬滅，那是怎樣的一道劍光，大地在劍光之下裂成數塊，似乎連蒼穹都要被斬裂開來。
天穹直接裂開了一個窟窿，一座大殿伴著無數屍骨從雲端之上墜落下來，即便是屍骨，上面的氣息依舊讓他驚懼。
他開始躲避，唯恐那些強大存在的戰鬥波及他，而後，他看到一隻巨大的手掌被一道劍光斬下，殘餘的劍光洞穿了他的身體。
「嗤……」
沒有掙扎與抵抗，他直接在劍光之下隕滅，他看到，山河破碎，天崩地裂，那些仙人般的無上存在此刻皆伏屍大殿之下。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仙人皆死去，大殿之中傳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將周圍的屍骨全都吸納，這些無上的存在逐漸褪去血肉，身軀化作白骨，成為大殿基底的一部分。
………………
「吼！」
張陵睜眼，一頭上古之獸向他迎面撲來，眼中帶著不甘與憤怒，張開大口便要將他吞噬。
少年微微一怔，手指微微一抬，一道劍光隨之躍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此處既是夢境……那便是……我的世界！」
那劍光直接將上古之獸洞穿，純白的霧氣在傷口隱現。
張陵念頭一動，無數奇異的符文在上古之獸身上浮現，便如有無數人在其身上刻畫一般，少年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冷意，「我很好奇，燃魂之術在夢中是什麼效果……」
「嗤……」
一道沒有顏色的虛無之炎在上古之獸身上燃起，無數純白的淺淡霧氣從中浮現，如乳燕歸巢一般沒入他的身體中。
張陵感覺一股清涼之意從魂魄深處傳來，整個身形似乎變大了些許。
「嘭！」
眼前的一切隨之破碎。
此時的大殿之中，張陵從地上坐起，此時身上的傷口已經痊癒，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境，伸手摸了摸沾染著血跡的腹部，張陵閃過明悟之色，「此處可以修復身上的傷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