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傳達不到的愛
賽利亞對魯斌的話不為所動,只是緊緊的盯著他,平靜的說:「我們家的少爺不是那樣的人,還請你看在救命之恩上放過我們吧!」
「呵!你只是沒看到這幫吸血鬼的真面目罷了!」魯斌冷笑一聲,面對不是貴族的女僕,他倒沒有那種苦大仇深。「無論表面裝的有多麼仁慈,實際內心還是自認高人一等,一旦有人觸及他們的利益,你就會發現他們光鮮外表下的醜惡嘴臉!」
梅林覺得他的話太絕對了,不可能所有貴族都是壞的,有心反駁一二,但考慮到小命還在對方的手底捏著,張了張嘴,愣是沒發出聲音來,他慫了……
看著女僕倔強的眼神,流浪騎士似乎想起了什麼,略有點失神,喃喃自語道:「當初,她也是那麼傻!聽信了別人的甜言蜜語,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然後,緊了緊腳底,壓得梅林動彈不得,才對女僕說:「我和你講一個故事吧!講一個愚蠢女人的愛情故事!」
不等人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起:「從前有一個農夫的孩子,他瘦弱膽小,常常受人欺負,但每次被欺負后,總有一個小女孩安慰他、照顧他,在他的回憶里,女孩一直穿著雪白的裙子,沐浴在太陽的光芒中,是男孩的天使。」
「但是有一天,女孩被壞人們欺負了,男孩怒不可遏的衝上去,無濟於事,骨瘦如柴的身體又能做到什麼呢?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幹看著女孩縮在角落的身影。」魯斌自嘲的說著。
「接著就是那個人渣的英雄救美了,明明也是體弱多病,卻仗著自己的身份做到了男孩做不到的事。女孩為人渣偶然發的善心感動,不顧一切的追逐著他的身影,全然忽視了背後男孩憧憬的眼神。」
「為了能夠靠近女孩,男孩努力的學習武技,付出了無法想象的代價,最後終於加入了那個貴族的家庭,成為了一名護院的騎士,重新見到了昔日的女孩,此時她已經成為了當日貴族少年的侍妾,但依舊還是那麼的天真、美麗,如同雨後水珠點綴的純潔百合花!雖然,男孩無法向女孩表明心跡,但看到她開心活潑的樣子也覺得發自內心的幸福!」
「可好景不長,平民出身的女孩是不可能成為貴族的正妻的,很快,貴族少年的家庭為他訂了一門親事,是門當戶對的,為了給他的未婚妻一個好的印象,那個人渣全然不顧已經懷孕的少女,把她趕出了家門,這還不夠,甚至還常常派人過去傷害她!」
說到這裡,魯斌開始咬牙切齒:「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阿蘭被趕出家門時的絕望眼神,無法忘記她悲傷的嗚咽,哈!還是我親手把她拖出去的!我想,我那時一定瘋了,居然會聽從這樣的命令,傷害了我最愛的人!」
「之後,我好幾次去找到阿蘭,希望她與我一起逃走,逃離這個悲傷的地方,我可以照顧她一世!但是這個傻姑娘還一直抱有幻想,希望貴族少年有朝一日回心轉意,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過去快樂的生活。」
「她根本不知道,我一直待在那個人渣的身邊,他與新婚妻子如膠似漆,早就忘了還有一個女孩在等候著他。我決不能忍受那個人渣對阿蘭做的一切,我要替她報仇,於是,我像一頭孤狼一樣潛伏在貴族的身邊,等待有朝一日能用我的獠牙撕裂他的喉嚨!」
「有動手可能的希望是十分渺茫的,我潛伏了整整三年,一邊恨的要死一邊又要在他面前強顏歡笑,終於等到了一個好時機。那個夜晚,他的宅院居然沒有騎士守護,於是我溜進了他的房間,殺死了裡面的所有人!可惜,只死了他的那個貴族妻子,被他逃過了一劫。」
接下去的劇情不用他說,梅林大概也能猜到,逃離了王城在世界各地流浪,由於殺死了大貴族家的女眷被通緝,不敢前往人聚集的地方,最後窮匱潦倒餓暈在這裡,被梅林這個倒霉催的給救了。
聽完這狗血的愛情故事,梅林只覺得自己簡直日了狗了,其他穿越者前輩們撿到的不是實力高強的美女,也是身懷絕技的未來小弟,偏就他撿到這麼一個邋遢的逃犯,還是個對所有貴族有偏見的神經病。
見到魯斌還在滔滔不絕的揭露貴族的罪行,發泄多年來積聚在心中的鬱氣,梅林知道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否則今天還是一個死字。
於是,他奮力的抬起頭,向賽利亞狂打眼色,希望她能分散魯斌的注意力,他好趁機掙開束縛,只是顯然他們之間的默契沒到這一步,梅林眨了半天眼,小女僕愣是沒有半點反應,反而饒有興趣的聽著魯斌的自訴,彷彿把梅林的安危拋在了腦後。
這妹子看來是靠不上了,梅林只能另想它法,他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局勢,悲哀的發現自己倖免的可能性不大,他的背被魯斌死死的踩著,導致腰部發不上力,四肢難起到什麼作用,地面也沒有沙子、碎石等投擲道具,唯一的優勢是砍到除腦袋之外的地方能夠不受重傷……
就這樣等死也不是辦法,梅林只好兵行險招,暗暗在口中積蓄口水,等到積累到一定量后,用鼻腔發出「哼哼」的聲音,同時四肢亂舞吸引魯斌的注意力。
「小子,你找死啊!」魯斌彎下身,抓起梅林的頭髮惡狠狠的說著。
這簡直是送上門的大好時機,趁現在,梅林用盡全力微微支起上半身,掙脫魯斌的大手,轉過頭去就是一口巨大的唾沫。
「啊!」正中靶心,魯斌的身體不由的后傾,梅林趕緊乘勝追擊,反手一錘把踩著身上的腳打落,然後就地一滾,躲過了追擊的一劍。
在梅林行動的瞬間,賽利亞也開始行動,她自知沒有戰鬥力,也不上來幫忙,而是撿起梅林掉在遠處的劍飛奔而來,正好與梅林會和,好吧!收回前言,這一個月的相處中,他們多多少少也學會配合了。
重新拿回劍,梅林多少恢復點膽色,但知道魯斌的體力遠大於他,現在逃跑難以存活,於是,趁著魯斌擦眼的功夫欺身上前,繞到側面攻擊他的大腿。
然而魯斌也不是吃素的,多年的流浪生涯讓他對危險的反應靈敏不已,即使閉著眼睛也能防住梅林的劍擊。
梅林刺了幾劍未立寸功,眼看魯斌的雙眼快要恢復光明,深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於是一咬牙,側著身子,左手指頭併攏,作劍指狀打出。
魯斌右手抬起,單手握住劍,由上往下揮擊,想要架開梅林的劍,不過他沒有聽到劍戟交擊時的鏗鏘聲,反而聽到一陣沉悶的聲音,就像砍到一疊硬紙板一樣。
「不好!」他心中咯噔一下,馬上跳開,可惜已經晚了,大腿一痛,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了。
魯斌連忙把劍舞做一團,可他預料中的攻擊沒有到來,當他能掙開眼時,發現身前已空無一人。原來,梅林有自知之明,即使魯斌的腳受傷了,也不是他能對付的,況且剛剛的戰鬥已經耗費了他的餘力,再打下去估計就要暈倒在地了,於是,果斷選擇逃跑。
「該死的!該死的!」魯斌跳腳大罵,他好幾年的流浪經驗,今天竟然在一個小鬼的手中翻了車,只是現在腳受傷了,想去追也有心無力,於是,在梅林帶人回來之前,掙扎著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