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執念

原來自己一直以來的執念，都只是一場誤會。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舒窈正抽著紙巾的時候，就聽見了門鈴響。

門外是問雁姐和安陽。

猶豫兩秒，舒窈點了開門鍵。

問雁原本怒氣沖沖的臉，在見到舒窈通紅眼眶的那一刻忽然就軟了下來：「你怎麼……是被人欺負了么？」

安陽無奈聳肩：「是啊，多少人可是把她看成覬覦佘家財產的女人，被人罵成那樣，當然得難過。」

舒窈眼角淚光閃動，卻有些失笑：「才不是呢……你們先進來坐吧。」

說這便讓開了一條道，迎兩人進門。

門外的保鏢大概都認識他倆，並沒有多餘的話語，只是很快給佘珏那邊通知了一聲。

阿姨給三人端來了茶水，問雁和安陽也安然坐下。

「你居然瞞了我們這麼久。」問雁是今早看了新聞才知道她就是舒窈，原本準備過來教訓她一頓，卻在她的淚光下完全說不出口了，只剩了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責備。

舒窈扁扁嘴：「是我的錯……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好該怎麼跟你們解釋，又因為身份原因，很多人都虎視眈眈著，所以我也沒敢跟你們說。」

「呵，裝得還挺像。」安陽更是不快，「之前碰到我們的時候，可真是絲毫破綻沒漏啊……」

舒窈眉尖稍挑：「那可不……我這可都是特訓過的，就算是佘珏一開始也沒認出來呢。」

「噗……」安陽差點把茶水噴出來，「他沒生你的氣嗎？」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舒窈默了會兒，「大概比我想象的還早些。」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安陽無奈道，「對了，你剛剛在哭什麼？」

「也是過去的一些事情了……」舒窈忽然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起，「以前對他有一點誤會。」

問雁倒是敏銳：「是……之前在M國的事嗎？」

這回輪到舒窈有些不解了：「你怎麼知道是在M國的事情？嗯……確實是的啦，不過，其實我……」

「我也知道。」安陽忽然接話，「或者說，我們所有人都知道。」

舒窈愣了愣。

安陽繼續道：「……是莘承悅的相框，對吧。」

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語氣。

「……他之前醉酒，給我們所有人，每個和你有交集的人，都打了電話。說，他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讓你在他的房子里翻出了莘承悅的相框。」安陽吐了一口氣，緩緩道。

問雁同樣沉默點頭。

舒窈更是整個人都呆了呆，什麼時候的事？他好像從沒提過。就算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沒有提過關於相框的事情。

安陽和問雁才待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門口的保鏢就敲門而入：「安先生、李小姐，現在是韓小姐的休息時間了，還希望你們能早些回家。」

安陽：「……」

問雁：「……」

舒窈尷尬笑了兩聲：「別別，這都是朋友……」

保鏢倒是面不改色，似乎也對舒窈的回答有所預料：「韓小姐，這是佘少爺吩咐過了的，任何人來訪，都不能打擾您的休息時間，否則我們是要被扣工資的。」

舒窈：「……」

「沒事，看到你好就可以了，我們也沒必要多留。」問雁首先開口，站起身來，見旁邊的安陽依舊無動於衷，乾脆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走啦……」

安陽有些悶悶不樂地起身，甚至還有些不開心：「……一聽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結果還被人嫌棄……早知道就不來了。」

話音未落，就已經收穫了問雁的一記白眼。

「好好，我走我走。天大地大，言心最大，還不行嗎？」

問雁趕緊跟舒窈道別過後，便扯著他離開了。

舒窈送走二人後，整個人依舊有些茫然，佘珏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佘珏很晚才回家，舒窈已經沒有再看電視了，而是抱著一本書慢慢翻著。

「在看什麼？」佘珏脫了外套掛在門邊，又鬆了松領帶，臉上似乎有些疲憊了。

「《傲慢與偏見》。」舒窈放下書本，赤腳踏在地毯上，慢慢朝他走過來，摟住他的脖子。

佘珏有些吃驚，但還是伸手把她抱在了懷裡：「怎麼了？怎麼忽然開始看這個。」

「我在看別人眼裡的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舒窈把小腦袋蹭在佘珏的肩膀上，胳膊摟得更緊了些。

佘珏乾脆伸手把她攔腰抱起，又抱著她坐到沙發上，看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和未施粉黛的面容：「別亂想。」

舒窈主動將雙唇印在了他的唇上，兩人唇齒交纏著，很快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後來也不知怎的，舒窈在思緒被擾得亂七八糟之際，就稀里糊塗地跟著他到了床上。

朦朧間，佘珏在她的腰線上輕輕吻著，舒窈又癢又刺激，整個人止不住地輕顫……

香汗淋漓。

過後，舒窈有些脫力地趴在佘珏身上，這才意識到這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初遇時的那個青年了。

雖然面貌上輪廓依然英俊，但身上肌肉更甚，臉上的傷疤也更顯滄桑。

「……你記不記得，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舒窈輕輕出聲，「我那時候覺得你還小。」

佘珏噗哧笑著：「你確定？可你也不大啊，你那時候連個面試都搞不定，還是我幫你的。」

陡然被拆穿老底的舒窈有些面紅：「哪有……」

「好好，沒有沒有。」佘珏顯然很是順從她，「你繼續說……」

「……後來你老是來找我，老是調戲我，我就隱隱覺得我不該跟你在一起，不然我豈不是老牛吃嫩草了？」舒窈聲音很輕，佘珏甚至都能感受到她呼吸的聲音。

「……再後來，我就老躲著你，我總是怕你只是一時興起。」

「……結果，你好像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

佘珏靜靜地聽了一會兒，見她再沒有要繼續說的意思，才笑道：「你今天是跟我懷舊來了？」

舒窈抬頭，眸子對上他清澈明亮的眼神：「不是。我是想說，我很愛你，大概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

佘珏忽然欣喜至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