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恨意難平
沈容玉闔上眼,不躲不避!
巴掌並沒有隨之落下,她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凌厲的風襲來,但是並沒有落到她臉上。緊接著,她感覺到一個小小的人擋在了她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她倏然睜開眼,只見一隻手,死死的握住了沈容姝的手腕,使她無法動彈分毫。她順著看去,卻見到墨湮面無表情的盯著沈容姝,那雙眼裡,夾雜著怒火與深深的戾氣。
而十三皇子君千懷正正站在她身前,仇視的看著沈容姝。沈容玉一顆心,瞬間柔軟無比。她忽然就想到她那個尚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就記起了明衍生,果不其然,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他。他神情似有震驚,又有些頹然,只是那雙眼裡,痛苦翻湧,恨意難平。
那一刻,沈容玉突然覺得有些暢快!她不知前世她身死之後,明衍生知曉君千洵與沈容姝私下有情時的心情,但是她知道這一世,她要擊碎他所有的幻想,將他打進無盡深淵,否則難消他心頭之恨!
死,很簡單,但是痛苦的活著,比死難受千倍萬倍,她一定要讓明衍生嘗盡世間痛楚再去死!最好今日之後,他能與君千洵反目成仇,斗個你死我活!
「沈二小姐這是做什麼?」墨湮冰冷的視線看了過去,沈容姝被他看的渾身一顫,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一看到他身後的沈容玉,頓時暴躁起來。
沈容姝拚命的掙扎著抽出手,厲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家撒野,給我滾開,我要殺了她!」
老夫人就坐在堂上,滿臉疲態,一雙精明的眼中滿是失望與怒意,見到沈容姝還在胡鬧,頓時摔了茶盞,瓷片濺了一地,驚的人心底一顫。
「孽障!你還敢胡鬧!你還要不要臉了?!」老夫人聲嚴厲色道,神色頗為痛心疾首。
沈容玉淡定自若的瞥了沈容姝一眼,又看了看滿堂的人,來的倒是齊全,不過這到底是沈家的事,外人摻和進來確實難看。
如此,她便拾步向齊王君千祈走了過去,施禮道:「臣女見過齊王殿下,今日沈府有家事要處理,不知殿下可否帶著十三殿下先行去前院喝杯茶歇息?畢竟十三殿下還尚小,這種場面——」
她欲言又止的瞥了君千洵一眼,神情十分為難。
十三皇子君千懷一聽,頓時撅起嘴,依依不捨的扯著她的衣袖,撒嬌道:「沈姐姐,我不走,我好不容易見你一次,況且那個壞女人欺負你,我想保護你!」
聽到君千懷一本正經的話,沈容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柔聲道:「謝十三殿下關懷,不過臣女今天有要事處理,怕是不能親自招待了,下次一定陪你玩好不好?」
君千懷頗為失望的嘆了口氣,再三跟沈容玉確定了下次約著一起玩,這才興質缺缺的拉著齊王離開了。
墨湮也沒說什麼,跟著一道便走了。
如此,屋裡便只剩下他們「自家人」了!
老夫人十分讚賞的看了容玉一眼,對她的做法很是滿意,目光觸及到沈容姝,頓時又覺得怒火難消,失望至極。
「跪下!」老夫人狠狠跺了跺拐杖,怒斥道。
沈容姝咬了咬牙,抬手指著沈容玉,大聲道:「老夫人,一定是這個賤人設計陷害我的!你不能冤枉我,是她故意害我的!」
「住口!孽障,你自己做的丟人事還敢扯到你姐姐身上,你還要不要臉面了!」老夫人氣的唇瓣直哆嗦,看著沈容姝的目光又怒又厭,恨不得就此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憑什麼住口!就是這個賤人,她害我的!」沈容姝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沈容玉,恨不得就此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一雙眼攜著恨意盯著沈容玉的臉。
「二妹可不要信口胡說,誣人清白啊!我怎的就害了你?你可要說清楚啊!」沈容玉清冷無波的眸子,清泠泠對上她的視線,怒道。
沈容姝也不知沈容玉到底怎麼做到的,畢竟叫她來這裡的人確實是芸香——
「一定是你收買了芸香,故意把我叫到這裡來的!一定是這樣!」沈容姝語氣篤定,心底更是認定了是沈容玉在搞鬼。若非老夫人在場,她恨不得當場撕了沈容玉!
沈容玉目光灼灼的瞪著沈容姝,譏諷道:「二妹這話說的真好笑,你的貼身丫鬟,我怎麼可能收買的了?更何況,我也是夏嬋告知此事才趕過來的,事先並不知曉!」
頓了頓,她繼續道:「我知你不喜歡我這個大姐,又因為慈恩寺一事怨恨於我,可我們畢竟是親姐妹,你如此冤枉我,當真讓大姐寒心!」
說著,沈容玉表情十分難過,似有要哭的跡象,完全一副被親人傷透心的模樣。
沈容姝被懟的心底憋悶,不由得看向君千洵,急道:「四殿下,你還不快告訴大家,是誰把你叫到這裡來的!我總不信,那個人你還有理由辯解?!」
芸香確實是她的人,別人不信也就罷了,可是夏嬋,向來只聽沈容玉的,這次她賴不掉的!
君千洵冷冷瞥了她一眼,方才開口:「沈大小姐,引我來此的人,正是你身後的那個丫鬟,夏嬋!不知沈大小姐作何解釋?」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沈容玉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可惜沈容玉表情冷淡到幾乎沒有任何錶情,只是眸光幽深,冷漠到了極點。
沈容玉聞言,不禁笑了出來,君千洵沉著臉道:「你笑什麼?」
「哼。」沈容玉輕哼一聲,嘲弄的看著他,冷冷道:「我笑什麼?我笑四殿下你這話,十分好笑啊!」
「你!」君千洵瞬間黑了臉,一雙眸似要噴火!
沈容玉冷冷睨了他一眼,道:「殿下也別惱,畢竟被冤枉的人可是我!殿下難道就沒有想過?夏嬋是我的貼身婢女,若是我讓她去做什麼,別人定然會以為是我授意的,我若真要做這事,怎麼可能派夏嬋去做,這樣不就是等於告訴所有人,是我要害殿下嗎?」
「再者,夏嬋從未離開過前院,滿堂賓客與下人都可對質,尤其是淞表哥,應當十分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