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薛家秘辛
「滴——檢測到智慧生命體,系統開始綁定。」
「綁定成功!宿主能量不足以開啟系統,進入自動休眠狀態。」
半昏迷之間,徐浩隱約聽到腦海當中響起了詭異的機械合成聲音,還沒等他仔細思索,腦袋就又是一陣疼痛,逼得他不得不放棄繼續探究的心思,重新沉睡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浩才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沒等他適應白熾燈的光線,一道婉轉如黃鶯的嗓音就從他身側傳來:「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胸悶頭痛想要嘔吐?」
徐浩尋聲望去,薛語冰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他,如同凝脂白玉的手臂上很刺眼地綁著一塊紗布,稍稍破壞了這位冰山女神的美感。徐浩臉一紅,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剛剛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只是如果你不避開的話,我也追不上球,所以……」
薛語冰搖搖頭說:「沒關係,在籃球場上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對了,你怎麼不問比賽的最終結果?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你最後的飛身救球有沒有起到作用嗎?」
徐浩艱難地坐起來,扯起一個難看的微笑,說:「我基本上是看著隊友的方向把球甩回去的。既然他們相信我,那我也相信他們,最後這場比賽,我想贏的應該是我們。」
看著徐浩信心滿滿的樣子,薛語冰的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因為徐浩僅僅因為隊友的信任就斷定球隊拿下了比賽,而且他居然還猜對了。事實上他甩回場內的籃球被一馬當先的黃宗禮抓住,在3班球員趕到之前用一個最簡單不過的三步上籃絕殺了對手。
薛語冰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把徐浩暈過去之後的事情告訴了他。聽到球隊終於拿下了比賽,徐浩長出了一口氣,重新懶洋洋地躺倒在病床上,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傻笑了一會兒,突然疑惑地說道:「有一件事我感到很奇怪,聽思宇說你很喜歡籃球,而且我上場之前看你的表情,顯然是真心熱愛這項運動的。說實話,之前在我眼裡你應該屬於那種醉心於琴棋書畫詩酒花的女生,但你卻對籃球感興趣,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薛語冰一怔,她沒想到徐浩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間校醫室里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當中。過了好一會兒,薛語冰輕聲道:「十年前帝都的賭球案,你聽說過嗎?」
徐浩點點頭:「略有耳聞,似乎是有球員在比賽的最後時刻故意打假球,所以……」
他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可還沒等他提出疑問,薛語冰就揭開了謎底:「其實那個被廣大球迷認為打假球的球員是被陷害的,不,嚴格來講是被逼迫的。事發之後他最終無奈地離開了自己鍾愛的籃球場,在一片罵聲當中帶著妻兒遠走他鄉。他叫薛勇,是我的爸爸。」
儘管只是寥寥幾句,卻似乎用盡了薛語冰全身的力氣,眼睛里甚至有點點淚光閃動。此時此刻她不再是同學眼裡的冰山女神,只是一個為父親的遭遇感到難過的小女孩。看著徐浩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勉強一笑,想了想又問道:「你聽說過薛曉峰嗎?」
徐浩誠實地搖了搖頭,換來薛語冰一個白眼,她氣呼呼地說:「你怎麼能不認識他呢?」
徐浩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小心翼翼地反問道:「我需要認識他嗎?」
薛語冰捂著額頭,一副被徐浩打敗了的樣子,但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大聲說:「那你總該聽說過最近幾年強勢崛起的羊城實驗中學吧?他們已經拿了兩個省冠軍了,在全國範圍內也聲名鵲起,薛曉峰就是他們的王牌,而且也是我的親哥哥。」
「雖然爸爸離開了球場,但哥哥還是繼承了他的籃球基因,走上了一條和爸爸當年完全不同的道路。有這樣一個爸爸,又有這樣一個哥哥,我喜歡籃球不是很正常嗎?」
徐浩沉默了,薛語冰的這些話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裡還有小小的竊喜,按照女神一直以來生人勿近的風格,自己可能是學校里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了。但竊喜很快變成了更深的疑惑脫口而出:「你為什麼把這些告訴我?」
話音剛落,薛語冰的臉就騰起了一絲紅暈,但很快就消失不見,徐浩還以為是錯覺。其實薛語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事情告訴徐浩,難道就因為他的那一推讓自己免去了被籃球砸中臉的悲慘遭遇?又或者是因為這個秘密在心裡憋了太久,隨便找個人說一說?
冰山女神沒想明白,於是她乾脆換了個話題:「徐浩,你想打籃球嗎?」
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搞得徐浩有些莫名其妙,他獃獃地說:「我這不是剛打完嗎?」
「不,我說的是職業籃球,或者至少是接受專業訓練的業餘籃球,就像我哥他們那樣。」
徐浩擺擺手,自嘲道:「你就別寒磣我了,剛剛在比賽當中我的拙劣表現你沒看到嗎?我都忘記被3班的吳世鵬過了多少回了,難道有球隊會需要我這樣的防守大漏勺?」
薛語冰搖搖頭,嚴肅地說:「你要相信我的眼光,雖然你被過了好幾次,但最後那次防守,我感覺你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而且不顧危險飛身救球說明你有很強的求勝慾望。或許你自己還沒有發現,但這是真實存在的,所以我才想知道你想不想打籃球。」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在今天上場之前,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容易激動的人,但是穿上思宇的球衣和3班的那幫人面對面的時候,我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騰了起來。不過相對來說我還是想好好學習考大學,這也是我爸媽的願望。至於籃球,平時玩玩應該就可以了。可能你說的關於我的那些特質只是錯覺而已,至少我並不覺得自己適合走上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