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芸家香典記在腦子裡
沐老夫人夫人冷然，問道：「所以你覺得我們的安排有失公允，你不服氣？」
沐語嬌梗著脖子，憤怒道：「是不公，我不服。」
沐玖芸皺眉，看向沐語嬌道：「沐家給予你生活，已經是大恩，你倒是說說有何對不起你的？」
沐語嬌當時就看向沐玖芸，眼眸里充滿恨意：「當然對不起我，你自己擁有了所有的一切，自然不會心裡難受，可我呢？沐家給過我什麼？」
沐玖芸被氣笑了，看向沐蕁道：「父親，您還真是疼出一個白眼狼。」
沐蕁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沐語嬌會說出這樣讓人心寒的話。
沐玖芸又看向沐語嬌道：「你所站的這片土地是沐家的，你身上的衣服穿戴是沐家給的，從小你學習的針織女紅四書五經是沐家給你請的先生，你的一切吃穿用度全是沐家給予，而你不說沐家之恩卻說沐家對不起你，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四嬸說話向來不客氣，當時就說道：「沐語嬌，九兒是我們沐家的嫡親孫女，她的嫁妝由沐家出我們所有人都心甘情願，而你憑什麼由沐家給你出嫁妝，就算大嫂同意我都不同意。」
三嬸揚氏也道：「我也不同意。」
大伯母臉色難看，看向江氏道：「給九兒嫁妝是我們幾房商量的結果，我們都同意的也高興給，弟妹難道有意見？」
江氏能有什麼意見，人家的銀子自己總不能不讓給吧！
心裡氣歸氣，可她不是小孩子不會任性的不講理。
她趕緊道：「大嫂說的對，我怎麼會有意見，九兒也是我女兒，大家對九兒好我這心裡高興。」
沐語嬌簡直被氣壞了，當時就說道：「所以，你們心裡只將沐玖芸當成侄女，根本沒有把我放進眼裡。」
四嬸哈哈一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她說道：「你自己怎麼回事心裡沒點數，也這麼大了怎麼就這麼沒譜。」
沐語嬌被氣的不輕，當時就指著所有人道：「好，好，你們記住你們今天說的話，以後我要是發達了，你們誰都不要來求我。」
說完，她就哭著跑了出去。
江氏心裡也不舒服，感覺這沐家一大家子都不是個東西。
既然她閨女來沐家，那東西就應該給她閨女一半。
沐老夫人看出了江氏的不服氣，當時就問道：「江綿，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進入沐府的大門？」
江氏一楞，立刻回想起當年的場景。
她們母女快要餓死，還被債主逼迫她賣女還債。
她跪在沐家老夫人面前，求老夫人救救她們母女。
當時老夫人同意，就幫她還債，安置在外面好吃好喝的供著，也算是報答她救了沐蕁的恩情。
可是她當時被沐府的富貴給迷了眼，一心想要進入沐府當夫人。
於是她處心積慮的靠近沐玖芸，讓沐玖芸依賴自己，然後又想盡辦法讓沐蕁對自己另眼相看。
可是後來老夫人阻止，不同意她進入沐家。
是她求著，而且同意女兒不去沐家族譜，這才如願以償。
想到這裡，她立刻道：「兒媳記得，兒媳從未想過那些不該想的。」
沐老夫人冷哼一聲：「你記得就好，沐家祖訓非沐氏血脈者不得入沐家族譜，不入族譜就非沐家人，我們這麼多年將她養大已是仁至義盡。」
江綿趕緊點頭：「兒媳明白。」
老夫人揮揮手：「都散了吧，九兒留下吃飯你們都回去吧！」
江氏離開，心裡依舊不服氣。
以前她沒有富貴過，不知道富貴的日子竟然如此舒心。
可是現在她能夠富貴，就要富貴一世，沐府的一切將來全部都要是她的。
大伯母讓廚娘將飯菜擺好，看向沐玖芸的目光滿是慈愛。
祖母拉著沐玖芸的手問道：「九兒，你跟祖母說說，那香染跟洗色方子是怎麼想出來的？」
沐玖芸坐下，低聲道：「祖母，是芸家香典。」
祖母聽到這句話，面色突然一變：「什麼，芸家香典？」
沐玖芸點頭：「是，母親給我留下的芸家香典。」
祖母詫異：「你母親怎麼會有雲家香典？」
沐玖芸皺眉：「祖母不知道么？」
祖母搖頭，當初取芸娘進門以為芸娘是山裡的姑娘，只是救了她就被她一眼相中。
後來芸娘嫁進來，帶了一筆十個沐家加起來都比不過的天價嫁妝，她才知道二兒媳婦不一般。
只是，那時她們稱自己姓雲，他們也沒有多想。
可現在想想，雲，芸，老夫人突然想通了什麼。
趕緊拉住孫女的手低聲道：「芸家香典可是至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讓別人看見。」
沐玖芸笑了，指了指自己的頭道：「祖母放心，芸家香典全部在孫女的腦子裡，不會有別人知道。」
至於那本香典，已經被化為灰燼。
小時候夢裡總會出現一個婆婆，她天天督促自己背芸家香典的內容。
直到十歲那年，她統統記下，香典被婆婆燒毀，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婆婆。
後來，她自己悄悄制香時才知道，那叫入夢香。
其實婆婆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自己聞了入夢香，所以感覺如同做夢一樣。
大伯母過來道：「母親用膳吧！」
祖母趕緊拉著孫女的手，笑道：「今天祖母特意叫的都是你喜歡的菜肴，快來吃。」
……
回到二房，江氏就捂著臉嗚嗚哭泣。
一直在跟沐蕁說這麼多年她的不容易，邊說邊哭。
沐蕁本來就因為沐語嬌說的話來氣，現在江氏這樣更加讓他不耐煩。
於是說了兩句，就直接離開二房，不知道去哪裡了。
江氏氣的將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一地，只覺心裡鬱結。
吉媽媽腳步極速，神色匆忙。
江氏臉上的淚還沒有擦乾，吉媽媽就道：「夫人出事了。」
江氏心裡咯噔一下，道：「是謙那邊出事了？」
吉媽媽苦著一張臉道：「是的，這次事大。」
吉媽媽說著，臉上的擔心十分明顯，就彷彿死了媽似的面色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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