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膳食有問題
「所以你果然是那個邪君了!」慕容清玖瞭然的說著,她雖然對墨君卿瞞著她這件事情有些介意,但是並非是不能理解,就像當時在姬楠哲跟她說墨君卿有可能會隱瞞自己身份的時候她所想的一樣,她也有瞞著墨君卿的地方,所以這並不會成為她和墨君卿之間的一道溝壑。
慕容清玖並沒有生氣,但是因為墨君卿方才因為心虛而低下了頭去,所以他並沒有看見慕容清玖的神色,現在又聽到慕容清玖這般的語氣,總覺得慕容清玖是把氣憋在了自己的心裏面,所以現在墨君卿不免有些慌張。
「我也不是故意的,玖兒別生氣……」墨君卿現在就像個小媳婦兒似得,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整個人的氣勢也下去了。這樣的墨君卿慕容清玖看著倒還沒覺得什麼,但是一旁的夜醉朝可就不一樣了。
夜醉朝目瞪口呆地看著墨君卿,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墨君卿,所以自然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雖說他已經有六年沒有看到墨君卿了,但是人的性子應該是不會改變太多的。所以看到從未這樣過的墨君卿竟然會擺出這樣一幅好像被欺負了的樣子,夜醉朝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不過雖說是這樣,但是看到墨君卿和慕容清玖兩個人相處的這麼好,而且慕容清玖還那麼的聰明,夜醉朝還是為自己這個老朋友感到高興的。
六年前的他們都還很年輕,但卻都已經很成熟了。都說皇家的孩子早熟,墨君卿那個時候就已經到邊疆鎮守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因為去邊疆呆了一段時間,故而那個時候墨君卿就已經是一個對人比較冷淡的男子了。那個時候,夜醉朝這邊出了一些事情,而魔宮那邊也發生了一些事情,顧不得管理那些事情的他就把魔宮宮主的令牌交給了墨君卿,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夜醉朝是比墨君卿大幾歲的,他的年齡跟墨君逸差不多。六年前夜醉朝會將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魔宮交給墨君卿,一來是因為墨君卿是他的好友,二來則是因為墨君卿有那個能力。夜醉朝不想讓自己一手創建的實力就那樣的沒了,所以他才會送給墨君卿照顧,至於他自己則是去處理他的事情了。
夜醉朝花了一年的時間去處理導致他離開的那件事情,等到他將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便不想要回京了,也不打算要回魔宮,所以他就在這裡建了客棧,然後日子一過就是五年。夜醉朝從未想過,離別了六年,他還會有一日碰上墨君卿,更是沒有想到,他這次的巧合讓他十分幸運的看到了冰山融化的場景。
夜醉朝想著這些陳年往事,他不由得笑了起來。墨君卿聽到夜醉朝的笑聲,他面帶威脅的朝著夜醉朝投去了一個眼神,然而夜醉朝見狀非但沒有止住笑容,反倒是笑的越來越大,到了最後笑聲差一點沒有把別的屋子裡面的客人給吵過來大罵。
慕容清玖在一旁無語的捂著耳朵,她越發的覺得夜醉朝的腦子有問題了。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跟你生氣了?」慕容清玖不去理會夜醉朝,她有些好笑的朝著墨君卿問道。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跟墨君卿生氣啊,而且她一點兒要生氣的現想都沒有做出來吧,真不知道為什麼墨君卿會以為她生氣了。不過看著墨君卿剛才那個樣子,慕容清玖倒是能夠感受出來,墨君卿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生氣,這樣的認知讓她的心裡很是高興。
一聽慕容清玖這麼說,墨君卿原本想跟夜醉朝置氣的心思瞬間消散,他小心翼翼地向慕容清玖求證:「真的?可是我沒有告訴玖兒,玖兒真的不會生氣么?」
墨君卿不相信慕容清玖會這麼的平靜,所以他才會求證這些事情。墨君卿會這樣的原因慕容清玖是知道的,所以慕容清玖解釋起來也並不會覺得厭煩。
「我為什麼要生氣?畢竟我也有瞞著你的事情。你們兩個老朋友多年未見了,如今好不容易見了面,的確是應該好好敘敘舊的,這個時候我其實是應該迴避的。不如這樣,我出去一邊用膳一邊賞雨,你們在這裡好好聊聊?」慕容清玖覺得老朋友相見她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應該在這裡呆著,所以她指了指桌子上面之前店小二給她留下來的膳食,又指了指屋外,示意的說道。
夜醉朝是無所謂的,但是墨君卿一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慕容清玖天生體寒他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面的雨下的正大呢,地上都開始滲水了,這個時候慕容清玖出去,她的身子能夠受得住才怪。
雖說順著房檐下面走不會被雨淋到,但是屋外寒氣那麼重,對於慕容清玖這種天生體寒的人,還是待在屋子裡面比較好。
「不可以!玖兒的身子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外面寒氣太重,對玖兒的身子不好。玖兒還是好好的在屋子裡面待著吧,就算是要我們兩個單獨談,該出去的也應該是我們才對。」墨君卿一聽慕容清玖的話當下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了,他好不容易找到慕容清玖,怎麼可能讓慕容清玖的身子再出現什麼事情。
「那隨便你們吧……我就默默地用膳,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啊。」慕容清玖聽言默默的下地抱著錦被下地坐到桌前開始用膳,而墨君卿和夜醉朝兩個人也沒有打算出去,只是坐在桌子的另一旁開始談了起來。
「離弦,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何會那麼倉促的離去?」墨君卿想起六年前自己在邊關習武的時候,忽然閃出來一個黑影,然後把令牌扔到他的懷裡就離開了。要不是因為知道那令牌的主人究竟是誰,他根本就不會知道那個黑影是誰。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不過是當初遇上了滅族罷了。」夜醉朝說的風輕雲淡,但是聽的人卻是連面目表情都不自然了。
慕容清玖剛剛吃到嘴裡的雲吞差一點沒給噴出來。墨君卿那邊雖然什麼都沒有吃,但是看他那有些詭異的神情,就知道他聽了夜醉朝的話之後也是覺得很是難受的。
慕容清玖秉著自己只是一個旁聽者,什麼都不應該問,聽到什麼都只應該當做沒聽見,就這樣她無聲的將雲吞咽了下去,然後小口的開始喝酒。
說起來,這雲吞配紅酒,這種吃法也是沒誰了。不過好在雲吞只是其中的一樣,慕容清玖點的另一樣牛肉配著酒一同享用還是很合適的。
「滅族?離弦你的家族被滅了?」墨君卿不敢置信的問道,他可沒聽到過類似家族被滅的事情啊,而且還是夜醉朝的家族,他所在的家族還是挺有名的,怎麼可能就那麼無聲無息的被滅族了呢?
「呸呸呸!君卿你胡說什麼呢,這是在詛咒我嗎?我只不過是去了一個僱主家待了一會兒,然後一個不小心的就遇上了那個大家族被滅族的事情,然後就無被當成了那家的人,被追殺了幾個月。」夜醉朝一聽墨君卿這話,差點沒動手打墨君卿,他的家人族人可都還活著好好的呢,這麼說話不是在咒他是什麼?
慕容清玖一聽這話瞬間就穩了,她就說嘛,自己家族的人都沒了還能夠說的如此淡定,除非冷血到了極點的人,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你不被人追了怎麼就不回京呢?」墨君卿繼續問道。
「我當時是想回去的啊,但是我一個不小心看了個戲,然後就又被人追殺了啊……為了躲避追殺,我在青樓裝了小半年的小倌,雖說以我的勢力不會被怎麼著,但是看著那些個男人噁心的嘴臉看到想吐啊。等那一切都結束了之後,我便也沒多少心思回京了,反正京中除了你這麼一個朋友以外就沒有別的熟人了,家裡沒有什麼大事兒也不用我回去,所以思來想去便在這裡弄了個客棧,然後悠閑的過了五年。」夜醉朝繼續說著,這也算是為墨君卿解答了。
慕容清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應該沉默了,雖說青樓是一個很好的隱身之所,但是看著夜醉朝這個時不時腦抽一下傢伙兒,為什麼她覺得夜醉朝不當一個真正的小倌實在是可惜了呢……
不過比起這個,慕容清玖對於夜醉朝看的那場戲倒是十分的感興趣,故而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墨君卿,接到眼神的墨君卿明白了慕容清玖的意思,他便代替著慕容清玖問道:「不知道你看了什麼戲?」
夜醉朝不知道墨君卿為什麼會對那些細節感興趣,但是他還是回答了,只是說的時間有些尷尬:「那個……就是看了我在青樓裡面常看的那些事情,不過……不過是一男一女,不是那個……」
一想到當初看到的那幕夜醉朝就覺得尷尬。尤其是後來他在青樓里待著的時候,總是會想到那件事情。
慕容清玖繼續沉默,她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似乎都有那種運氣,那種一出門就能遇上有人做銷魂事情給他們看的情況。
墨君卿聽了之後也是一臉的尷尬,當即他什麼都不再說了,但是也正是因為墨君卿什麼話都不說,在場的氣氛就更加的尷尬了起來。
「咚咚咚——」正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打破了空氣之中的尷尬氣氛,也拯救了除了慕容清玖這個一直默默用膳的以外另外兩個人的沉默。
「誰?」夜醉朝朝著門外喊道。這裡畢竟是他的客棧,過來的人很有可能是他手裡的人,說不定就是來找他的。當然站在門外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因為聽到了之前他說的那話,然後說不定就去準備膳食了的店小二。
「小的按照您的吩咐,準備了好酒好菜,不知道現在可否端進去?」來人果然是店小二,他剛才去后廚吩咐人做了不少的好東西,現在正和自己的一個同伴端著兩個較大的食案,每一個食案上面都放著滿滿的菜肴,店小二的腰上還一人掛著一罈子上好的陳釀。
「進來吧。」夜醉朝聽言自然是讓他們進去了。等到那幾個人把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面,準備出去的時候,慕容清玖卻突然的叫住了他們。
「你們,是不是都是殺手啊,渾身的殺氣,真的很害怕你們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用的刀是染了人血的。」慕容清玖說這話的時候眸子裡面寫滿了認真,她說這話倒不是隨口打趣而已,而是她真的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墨夫人,我們的確是殺手,但是我們只是負責送膳食而已,不會在廚房裡面動手的,所以夫人無需擔心那些。」之前招待慕容清玖他們的那個店小二臉色一沉,雖然被識破是殺手了,但是自從知道了墨君卿是自己主子的朋友以後,對於慕容清玖會知道他們是殺手便沒有什麼可驚訝的。只是儘管如此,他們不會對慕容清玖動殺意,但是卻對慕容清玖說的這話十分的不滿。
他們的確是殺手沒錯,但是這不代表他們一直那麼嗜血好不好,只有在出任務或者自保的時候才會露出嗜血的那一面,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和正常人一樣的。再者誰會用殺人的刀去剁肉啊,這樣對他們的武器都是一種侮辱。那樣大材小用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做。
而且……就算是讓他們去做,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啊。他們是殺手,讓他們殺人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若讓他們剁肉做菜,那做出來的東西怕是就不能夠吃了。剁肉沒有問題,剁出來的是肉塊兒還是肉泥那可就是一片未知數了。
「呵,虧你們還是殺手呢,竟然看不出來這膳食有問題。難道你們殺的人都是豬嗎,這才導致你們連豬肉豬血和人肉人血都分不清楚了。」慕容清玖嘴角一抽,看來她說的太含蓄了,店小二這個比較老實並且還不是全壞的男子是不能夠理解她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