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立千仞 有求矮三分
寧孟鋼向面前的女人看看,明顯和第一次不同,是的,經歷小吳己經不止一次的洗禮過,寧孟鋼早就想幫她再次實現完整人生的目標。上次,她既然能問自己那樣的問題,潛意識就是想用力行判斷自己是對的,寧孟鋼當時也想給她機會,可那時,小吳就在不遠處,萬一女孩的嘴把控不嚴實,後果難料。現在不同了,吳延松出差要一段時間,寧孟鋼有足夠的能力讓她自願再嘗試、讓她比自己還擔心泄露。
寧孟鋼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真的想進來?這個單位有什麼好?」姚冬玲說:「小吳和我家人都說這地方好,不過工資倒是不錯,人也沒有壓力,又能和小吳在一起。對我這樣的女人來說,又不想別的,有個可靠的家,有這樣好的環境,也就知足了。」寧孟鋼補充到:「將來再養兩個孩子,在這裡玩多好。」
姚冬玲看看周邊沒人,她說:「你對小吳的好他記著呢,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可不要再主動幫他了。男人的這個事是不想讓人知道的,何況他現在好多了。自從我告訴你后,我一直擔心,他將你當長輩看,你又處處幫他,怕你這事也幫他找醫生,那就麻煩大了,應當只有我知道的羞事,他是個聰明人,你千萬不能在這事上多此一舉。」
寧孟鋼問道:「你什麼時候去學校?我現在要到醫院,要不要再陪我去一趟?考試的事既然朱玉沖與和玉中幫你操作,問題不大,我一個人去太無聊,多和你們年輕人在一起,心態會好一些。」他有些期盼地看著姚冬玲,姚冬玲對自己又和小吳發展的事告訴他有些後悔,論文的事己經差不多了,有些涉及實踐方面的答辯正好也想請教一下這樣有經驗的老同志。
姚冬玲說:「我去拿個包,你在門口等我,我有幾個工作上的事要問你,今晚工地澆砼,十點回來時正好旁站一會心裡踏實。」姚冬玲上車后,寧孟鋼說:「你這種工作精神,我從心裡支持你來我們單位,多幾個年輕人,以後單位的活力就好多了。現在環保管得嚴,白天不給砼澆築,我們這個地方夠偏的都這樣,城裡更嚴。所以,你的崗位具有前瞻性,目前沒有人意識到,將來,這裡作為地久市對外推廣文旅產業的重要節點、窗口,遊客來了,到了綠水湖邊,有著裝嚴整的颯爽女子開艇,那將是怎樣的一個留戀!」
寧孟鋼一邊開車,一邊說時,彷彿邊上就是己經著漁政執法裝的女子,真的穿上后,一定比現在還讓人非非。姚冬玲說:「多看看前面,你看你那老男人的嘴臉,就差口水出來了。」寧孟鋼收斂笑容說:「你的入職也不要想得那樣簡單,因為是面向全省,什麼樣的人都可能有,你找了兩個報名,擔心人少不開考,可萬一人多了,想過沒?」
寧孟鋼看到了姚冬玲眼光中的緊張,他繼續說:「我省水上的單位不少,有水上公安、海事、航道、漁政、湖管、堤防等多個單位,這些單位大都有執法艇,水手證、駕駛證是通用的,我擔心萬一消息泄露或者本來社會就有存量符合條件的人,只要你不是唯一,有人和你競爭,那都要再考慮第二個應急方案。」
姚冬玲本想和寧孟鋼調節一下氣氛,沒有想到他卻不按她的跑題,首先進入了正經內容。姚冬玲說:「還有那麼多水上的單位?我還以為我是唯一領水手證的女子,不止一次夢到象你現在的艇員那樣神奇,我喜歡那身制式服裝。」寧孟鋼再次變成笑臉,他想說,他也喜歡她穿上那身服裝的樣子,當然不會真的說出來。
接著,姚冬玲問了一些晚上澆築的事,因為涉及大體積砼的澆築,又是晚上,施工單位沒有可靠的技術人員,管理、施工全靠她,她有些擔心。寧孟鋼說:「大體積重力式砼施工,尤其是以後的水下部份,一定要控制好,不然,將來會斷裂、漏水。不要小看水下砼進水,一旦進水后,裡面的鋼筋就容易鏽蝕。幾個重要的參數要掌握,一個是澆進去的量要和現有的尺寸吻合,二是不能分層,要持續一次性成型,,最後就是振搗和養護。」
寧孟鋼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談具體的細節,有條理,有質量,姚冬玲非常佩服,書本上這些都有,可從有經驗的人嘴裡出來就是不一樣。她內心琢磨,將這些精要整理進論文里,一定能增加一些份量。
姚冬玲問道:「如果真的有人報名,我該怎麼辦呢?」寧孟鋼說:「那有什麼辦法,這是第一次開考,如果考不上,單位或系統內職工發現還有這個門路,以後報名的人會更多,畢竟我們系統職工女兒中需要就業的不少。沒有別的好方法,你要重視,要多做練習,保證筆試考個好成績。」
姚冬玲本以為進來是個板上釘釘子的事,經寧孟鋼這樣一說,她內心有些害怕,無助地看看寧孟鋼問道:「你會有補救的辦法?我是說萬一我筆試出了問題?」寧孟鋼說:「筆試是統考,我沒有辦法,只有靠你自己,但是,我相信即使有也不會太多人,進入前三名應當問題不大。何況你是在校生,應當有優勢,如果能進入面試,辦法是人想的,到那時再說。」他看出了姚冬玲的著急,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裝作無所謂的準備下車,醫院到了。
看著寧孟鋼穩健的下車,姚冬玲幫他拿下鑰匙后,在車裡自己坐了一會。吳延松在林子里對她的刺激讓她一下憶起寧孟鋼的首次,那是一個正常女子渴望的生活方式。沒有倒也罷了,一旦知道,心總放不下,今天她芳心快跳,才如神差一般又來到了寧孟鋼的車上。
現在,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對方雖然是個病人,但和單位的人背後對他的評價一樣,捉摸不透,人心不壞,確有能力。吳延松不止一次對她說過,不管讓他付出多少,也報不了寧場長的恩,人家幫他是沒有交易前提的。姚冬玲不知道,如果讓吳延松將她當做回報的禮物,他會不會猶豫或者乾脆拒絕,這真的是個偽命題?
方璟故意提前到了寧孟鋼分配的病床前等他,一邊上機一邊說:「題目不難,就是要求知識面廣一些,我男人說了,問題不大,他和我一起學的,他的知識面恰好是比較廣,經他點撥后,感覺就是考不上也值得,謝謝你的教材。」寧孟鋼說:「快要報名了,不用謝,以後我們是同事,說不定到時還要請你幫忙,家裡來個三朋四友的,想做一下觀光的小艇,那時,我不當場長了,你可不要不給面子。」
兩個人說笑著一小會,方璟又去給別的人上機了,今天是倩倩值班,她在配送晚飯時說:「寧孟鋼,我們這裡就一個好看的,你們當官的到哪都有優勢,方璟一定是得到你什麼好處了,天天搶著給你上機,和你有說有笑,對別的病人就沒有這樣好過。」
寧孟鋼說:「你們女人就是小心眼,你看看,我是不是病人當中表現最好的?難道你不喜歡我這樣的?我可從來不大喊大叫,也不在中途麻煩你們。」倩倩說:「當然,只是方璟對你明顯不一樣,我們都能看出來,你可不要瞎說,她對你的眼神都是柔柔的那種,帶有讓人猜忌的媚。」
寧孟鋼不想接話,他們的聲音雖然不大,可他不能害了人家,他說:「你們再這樣胡說,我下次告訴方璟,你們的眼光真厲害,連媚都能看出來。」倩倩邊離開邊說:「你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幹出這種婆媽的事呢,我才不用擔心。」
下機后回到車上,姚冬玲己經睡著了,寧孟鋼小心接過鑰匙,她醒了,問道:「今天好像比以前快?」她揉了一下惺松的眼,向窗外看看,沒有問時間,由著寧孟鋼啟動車子,離開了醫院。
寧孟鋼看她那個樣子,真的惹人憐,她的長相比方璟差了好一些,但不橫向比,就論眼前,才睡醒,軟態足以讓男人衝動,不要說寧孟鋼這樣的一把年紀。寧孟鋼說:「時間是一樣的,今天你是睡著了,前兩次是醒著的,等人,尤其是等想見的人時間就顯得長。」他的話有些意味,姚冬玲裝作沒有聽懂。
寧孟鋼看著面前己經漆黑的路,兩邊是那種不停出現便道的叉路路標,如果任意選一處停下?可惜自己才下機,身體不好,他嘆息一聲問道:「女人看人的眼光真能讓人發現是柔還是凶?」
姚冬玲說:「怎麼?治病過程還會有艷遇?這事你們男人最清楚,我也是女人,分辨這些不如你們准。」寧孟鋼應付一下后,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停車位,並沒有送姚冬玲回家的意思,他掏出電話,告訴姜文芝,他晚上到單位了,因為澆築砼,不回去了。姜文芝提醒他不要太晚,注意休息。
寧孟鋼放下電話問道:「是我和你一起去?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先去?」姚冬看著不太明的燈光說:「我一個人有些害怕,你和我一起去,你還怕影響?」寧孟鋼說:「我這樣一把年紀,又是公認的正派人,從來沒有緋聞,也從來沒有被舉報過,我不怕,擔心你多慮。一個女孩家,陪一個有些小權的老男人,對你不好。」
姚冬玲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人品好就行,我總不至於對你用強吧,沒有人會這樣認為。再說,你是個病人,人家更不會想這些,還有,他們告訴我說,你女人長得好看,現在也還是個美人,如此年齡還能給你生孩子,可想對你有多好,我的長相,最多如上次,讓你一時多一次經歷,入不了你的法眼的。」
寧孟鋼不想讓人提他的病,雖然他才從醫院出來,兩個步行向碼頭走去,白天這樣一段路不長,路邊也有幾個果樹,姚冬玲夜半時分,不遠處傳來澆築的轟鳴聲,她同時也看到了那些讓她有些臉紅的果樹枝叉,可惜跟前不再是吳延松。
寧孟鋼問道:「想什麼的?腳步慢了嗎?」姚冬玲從臉紅中緩過來說:「啥也沒有想,就是看到這些果樹不高,枝卻不少,果子都將枝綴彎了,你說樹有疼感嗎?應當比女人懷孩子容易吧?果子離樹時樹會難受嗎?」
寧孟鋼說:「我們人類生孩子本也不是難事,你沒有看到,不少農村的女人生孩子,就是廁所里產下的,自己一個人都能處理好。現在條件好了,女人體力活做的少,生產顯得特別不易,說到底,是個逆自然進化的過程。人類各方面都在進步,卻在最重要的情節退步了,要藉助所謂先進的手段,沒有多少人象你這樣思考,其實,生孩子是個自然的、無多少痛的一個普通過程,以後你懷上了,可要聽我的,多鍛煉。」
姚冬玲說:「小吳要是知道,我懷上孩子聽你的,你認為合適嗎?真的是人老臉厚,寧場長,你年輕時一定有過不少追求者吧?那時的大學生不多,你又能說,現在無聊,能談談那時的故事嗎?」
寧孟鋼看看姚冬玲有些調皮的樣子,她己經睡醒一覺,精神好多了,晚風一吹,沒有熟透的果香配上嬌嫩小巧的女人,月色顯得不那麼張狂,清風飄發的動作卻彰得讓人血漲。寧孟鋼有些自持不住,這裡是他的天下,果子成熟季節,他以前也會值班,那些對原生態水果有過多要求的女職工,也曾經選擇這些地方讓寧孟鋼從果林回到辦公室,不再監督她們。後來,大家年紀也都大了,這種事情有過之後反而不那麼神秘了,寧孟鋼的太太的確比她們大多數更有魅力,上手的越多,寧孟鋼越是發現自己女人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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