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托炊煙 漁翁不羨仙
泉鐵山農林場漁政艇駕駛員崗位報名到截止日共計人數五位，姚冬玲和同學一共三個人，丁佳婷、方璟。當天，和玉中將丁本春叫到辦公室，他問道：「丁佳婷是你侄女？我應當知道，你在我們單位時間不短了，搞到駕駛證不難，我己經告訴你了，不要浪費精力，下次再準備，你不聽，這次考不上可不要怪我。」
丁本春說：「和場長，我不如朱玉沖會做事吧？哪裡做的不好你指出來，姚冬玲只是朱玉沖一個朋友的女兒，我這可是親侄女，你就不能幫我一下？」和玉中說：「我是先答應人家的，就是因為對你好才找的你，我要不問你的事，你報名就是了，反正也考不上，只是不想讓你白費心思，下面的機會多的是，我會考慮的。你一定要爭，我也不能干涉，反正是公開的，要是能考上，我也一樣歡迎。」
丁本春出了和玉中的辦公室，來到寧孟鋼處問道：「寧場長，你要是能幫我的侄女進來，我付出什麼代價都行，和玉中那傢伙不僅不幫忙，還想阻止我，怕我影響朱玉沖朋友的小孩考上。」寧孟鋼給他倒了一杯水，安撫他坐下后說：「進人的事情是大事，他現在也知道是我幫的你，單位太小了，保密不了，我壓力也大。不過放心，這次有些倉促，你找我時間晚了些，下次一定會有機會，因為和玉中反對，就是你侄女筆試過了，有他和玉中干預，面試也難。你是知道的，單位的副職做不了主，下次我主動提前幫你協調，應當問題不大，目前看好這個單位的人不多，以後可就不一定了。引江濟湖的項目一啟動，新聞上有了這樣的內容，這裡的風景再也不是封閉的了，大家生活條件越來越好，都想有個好的上班環境，何況收入還高。」
說著，寧孟鋼將上次的五萬元錢交給丁本春，丁本春說：「寧場長，這些年我承包湖水養殖，對不起你，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這次你己經儘力了，即使真的不成，我也感謝你，以後我侄女的事情你放在心上，需要用錢，及時通知我。」說著，面色鐵青地出了寧孟鋼的門。
中午休息時，姚冬玲到了寧孟鋼的房間，關上門，寧孟鋼輕笑說：「到校前也沒有說一聲，這段時間連個電話都沒有，學校青春的男生多，又想找我這個半老快死的人幹啥？」姚冬玲有些含笑地說：「你是領導，白天開會，晚上有家，我哪裡敢打電話。快考試了，報名人數不是和玉中說的我這裡的三個人，真的有外邊的人報名，會不會出亂子？」
寧孟鋼捏著她髮絲問道：「這事情不是和玉中幫你辦好的嗎？五個人報名，面試是三個人，你讓那兩個人少考一些分，你不就一定能進面試了嗎，進了面試，和玉中會有辦法的。」姚冬玲沒有迴避寧孟鋼的手問道：「他真的有把握？」寧孟鋼有些許醋意地問道：「你沒有當面問過他？」
姚冬玲並不介意地說：「朱總己經從我家拿了不少錢，都是他找的，我從來沒有找過，也不用我找，你以為我從過你，就會用身體開道？」
寧孟鋼怕她生氣，輕柔卻不失力量地將她擁入懷裡，小別勝新識，他說：「一點小孩，哪這樣大的脾氣，我又不是懷疑你，不是希望你更保險地能進來的嗎。你沒有找我，要是找我，我也會幫你的。」姚冬玲說：「我問過朱總，他說，小單位，副職只是一個擺設，你雖然有些例外，但也只是個能說說話而己，作不了數的，有些事情還不如工程科科長，我是把你當小吳的恩人，你可不要濫記我說的話。」說完，有些知趣地配和寧孟鋼，露出渴望回歸生活的熟女的那股濃情。
寧孟鋼有力、有心應付，比丁本春提供的那個新鮮獵物好多了，這才是他需要的，柔軟中帶有弱甜，小巧中不時表現若嗔。姚冬玲嬌喘微伏地說：「寧場長，前天我和小吳在一起的，他對你給他鋪就的路非常感動，甚至說以後我和他成家了，會將照顧你的家人寫入我們以後小家的家訓中。你說，如果他知道現在的你在做什麼，家訓應當怎樣寫呢？」
寧孟鋼說：「寫家訓那是老一輩的事了，我們這一代就己經很少了，他也就是說說，你回去問問你爸，你家的家訓在哪了。他如果看到現在的場景，會認為你不檢點，我有名聲和身體做證，不可能對你主動，何況我以前也和你說過，這裡是我家。如果不是看到，只是聽說，他會更願意聽我說，朋友似萬金，女人如牆泥，你聽說過這句話吧？」
姚冬玲有些茫然，她也就是試試，他們間現在正在發生的事被密封的可靠程度，前天她和吳延松仍舊似以前一樣，沒有現在的質量，甚至沒有現在和寧孟鋼的心情。事後她也分析過，到底是身體支配心靈，還是光有心靈，不用存在確實能出現的愉悅感的召喚。
寧孟鋼撫著沉思的小姚說：「想什麼呢？好好的事情為何要讓小吳知道？你大中午跑來找我就是為了自我暴露？」姚冬玲說：「他催我回來，在家看書無聊，神差鬼使一樣就到了你這裡，以為看在小吳的份上，你會手下留情，沒有想到。」寧孟鋼手上真的用力一下說：「我這不是正在手上留下你的情嗎，和手下留有什麼區別？」兩個人又說笑一會後，寧孟鋼的精力不夠，睡著了，醒來時，小姚己經離開。
果子開始陸續成熟了，和玉中安排領導輪流值班，排班表上沒有寧孟鋼，秦廣宇說：「寧場長也正常排上吧，如果他沒有時間，我幫他值。」其他幾位領導也這樣表態，寧孟鋼說：「感謝大家的好意，更感謝和場長的體諒，我就不值班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會和大家直接說的，倒是你們要是有什麼應酬，沒有時間，我可以頂一會，我又不能喝酒了，除了上醫院，晚上事少。」
和玉中說：「值班是個嚴肅的事，今年不同以往，大家要主動自覺些，不能在值班期間隨便做人情，果品產量己經評估過了，出入路口也裝了監控設備，門衛也有要求，大家不要為難崗位上的其他職工。我會安排監察室的人抽查錄像的，在座的都是單位骨幹，到時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領導班子集體沉默一會後散會。
周六，吳延松帶著姚冬玲，拎了不少東西來到了寧孟鋼的家，小寧玟看到玩具高興地將每一個都打開、試玩，開心死了。姚冬玲又在一邊給她開好吃的袋子，姜文芝看著這一切，小聲對寧孟鋼說：「有你才有一切，一定要為了孩子好好活著。」微笑後去準備飯菜了。
寧孟鋼擺出領導、長輩的樣子說：「以後來不要帶東西了，讓鄰居看到還以為我是要打的蒼蠅呢，對小孩成長也不好。每次有人送東西來，事後她總會問某個有長相特點的人為何還不來，以後大了肯定不好。」吳延松說：「我會讓她一直記住，有個小塊頭的大哥哥，會給她帶好吃的、好玩的，寧場長，你是我也是我以後一家的恩人。接到山主任的通知后，我真的想第一時間過來，不管發生什麼，我會經常向你請教的，也不管我以後會走多遠。」
寧孟鋼看看姚冬玲問道：「你們關係發展的這樣快？都帶到我這來了，小姚，你考試事情準備怎樣了？」姚冬玲說：「問題不大，做模擬題目時，都能考到八十分以上。」她看看寧孟鋼，表情無光，但目光的背後，隱藏著吳延松找不到不會想的場景。
吳延松說：「山主任讓我一邊學習一邊看項目的初步方案，工可的可行性報告我看了，真的讓人激動，我們地久市也能上這樣大的項目。」同樣工科出身的小姚也感到震驚，她想請寧場長到時給她借調到工程科，參與一期大項目，在人生的閱歷上多一項閃光，同學間的交流時也多一些談資。她不想開什麼小艇，再說，單位現在也不缺少開小艇的。
寧孟鋼說：「先進來，進來以後的事情都好說，進來不是我的事，小姚有路子，朱玉沖有神通。想調一下工作，我能做到，對了，你和小姚的事情公開后，以後朱玉沖你可要少一些接觸，人言可畏，你做不做無所謂，人家想不想可就不一樣了。」
吳延松說：「我知道，可朱總一直是和玉中的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可以說，是老領導安排的。他又不能做大項目，最多也就是分包，讓他少出面，寧場，你認為該怎麼辦？」
寧孟鋼說：「你們如果暫時不結婚，那麼你們在單位還是不要這樣明顯，等需要結婚時再公開，小姚才畢業，也不急於成家，小吳你也不大，先干兩年事業。」兩個年輕人都同時認為可行，大家坐下開始吃飯，小寧玟纏著要坐姚冬玲的腿，幾個玩具、幾點零食就俘虜了一個小孩。
吳延松喝多了，姜文芝去幫他收拾一下客房，寧孟鋼來到姚冬玲跟前說：「寧玟，來，爸爸抱，姐姐累了。」邊說邊到姚冬玲懷裡接過小孩，手上又下點力氣捏了一下，姚冬玲向酣睡的小吳看了看說：「姐姐不累，你身體不好，不要多抱，費力。」寧玟不想離開，寧孟鋼的手停留一小會離開了，擔心讓姜文芝發現。
回到自己卧室休息時，姜文芝掩上房門，來到寧孟鋼身邊說：「小吳對你感恩戴德，你可不要做出老無正行的事來。你年輕時的行為我知道一些，人家小姚多好的女孩，你看看你們那不自然的對視，我是女人，不要跟我解釋，小吳是傻子，我是過來人。你去人家懷裡接小孩，眼睛卻盯著我的房間看，騙哪個的？」
寧孟鋼看看關上的房門，聽到了客廳小孩歡快的玩笑聲音，一把將女人拉過來說：「以前你總是懷疑，現在我都這樣了，對付你都不夠精力，哪有心情想別的事。」姜文芝掙脫他的糾纏說：「不要我一說你的不檢點你就來這一套，外邊有人，聽到不好，好好睡一會，我去陪陪小姚。你現在的情況，讓人有個好的回憶，我也想讓你身心愉快，可人要有底線，你以為你幫了人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補償，就可以要求到不顧倫理、綱常？」
寧孟鋼無言以對，放了她，自己一個人休息了。醒后，吳延松己經走了，姜文芝告訴他，小吳對自己酒後失態都表了歉意，他寧孟鋼更應當對自己的想法甚至動作表示懺悔。寧孟鋼說：「以後不准你懷疑我還有這些事的，我己經沒有賊身，還不讓我有些賊心嗎？」兩個人又調笑一會，姜文芝知趣地將玩得高興沒有午休的孩子哄睡了，由著寧孟鋼交了幾乎滿分的作業。
周一晚上，方璟來到寧孟鋼邊上說：「自從知道自己要改行，對這份工作越來越感到不順眼，真的是受夠了。」寧孟鋼說：「對我這樣的病人來說，讓我做牢換一個好身體我都是願意的，知足吧。對了，你真的想好了？我倒是認為做個護士挺好，又在城市，為何一定要到我們那裡去？只是因為收入、環境？」
方璟說：「更主要的因素是輕鬆，你們不知道，我們護士壓力多大，不能出一點錯。你們的日子是生活，我們的班真的是煎熬，寧場長，現在的五個人聽說都有來頭，我能不能考上？」寧孟鋼說：「我從來沒有答應你，只是說儘力，你現在沒有辭職就好，考不上以後有機會再說。你又是聽哪個講的，報名的都有關係？沒有關係不會有人關注我們那個小單位，好好複習，筆試后看成績，現在基本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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