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含淚也要吃
蛇皮袋的袋口,只是開了一點點,尚看不到裡頭的東西。
這時,卻聽郭三貓喊了一句:「田小海等等!」
他拿著一塊牛屎幹得意地笑道:「田小海要是這袋子里開不出松乳菇來,我可要把這牛屎送給金小彪了。你到時可別怪我喲!哈哈!」
「對,這牛屎遲早會是他的。」田小海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彎腰準備將蛇皮袋徹底打開。
村民們立馬圍了上來,有說有笑。
「哈哈!田小海這小子還真會裝。這天氣怎麼可能有松乳菇嘛!」
「這小子把我們當猴耍呢!」
「我看他是裝逼裝傻了吧!」
人們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壓根就不相信田小海,真的能從蛇皮袋裡取出松乳菇來。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人瞠目結舌。
田小海將袋口徹底打開,往下一翻,只見袋中一朵朵粉嫩且像小雨傘一樣的松乳菇,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股淡淡的松***味撲面而來。
沉寂數秒,立馬有人叫了起來。
「天哪,還真是松乳菇!」
「神了,這天氣竟然有松乳菇。」
「我的媽呀!這上哪兒采了這麼多的松乳菇?"
「這滿滿一袋,抵得上老子兩個月的工錢了。」
「田小海你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圍觀的人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是滿滿的羨慕嫉妒恨。
松乳菇本就值錢,若是在這種缺貨的時節出現,怕是能賣兩百三百塊錢一斤,對於貧窮的山村人而言,這簡直就是在撿錢。不羨慕才怪!
只有金小彪的臉色蒼白,像殭屍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旁的楊芳則用手捂住了嘴巴,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這大暑天,怎麼會有松乳菇呢?」
「來,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一點!」田小海笑著從袋子里抓了一把松乳菇,在楊芳面前亮了出來。
楊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田小海沒再理會,轉身拍了拍金小彪的肩膀道:「金同學,看好了,這可是新鮮松乳菇。」
「這……這……這怎麼可能。田小海,你……你上哪兒弄的……」金小彪苦著臉支支吾吾地擠出微笑,那表情卻是比哭還難看。
「上哪兒弄的,就不用你操心了。先把牛屎吃了吧!」田小海冷然一笑,一把從郭三貓的手中,將那一塊牛屎干給抓了過來,朝金小彪的嘴裡塞去。
「別……」金小彪想用手擋,可惜已經晚了。
田小海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一手往他嘴裡硬塞,直到塞了他滿嘴,這才鬆開。
「呸,呸,呸!……」金小彪接連往地上吐了十幾口,生氣地朝眾人怒吼:「你們就這麼看著我被人欺負嗎?好歹咱們也是同一個村的啊!」
除了金小彪的馬仔過去安慰,沒有人在意他的憤怒和醜態。
人們更多的是在意松乳菇的來源。
村民們朝田小海身旁圍了過去,紛紛求問。
「小海,這松乳菇哪弄的?」
「田小海你小子真行啊!快說說看,這些松乳菇是哪兒採的?」
「小海帶我們一起發財吧!」
人們期待的目光落在田小海的身上,滿是貪婪羨慕之色。
見此情形,金小彪心中更來氣了!
他轉過臉朝先前那名女警怒吼:「你們警察是幹嘛的?沒看到田小海這小子欺負人嗎?他都喂我吃牛屎了。我要求你們馬上把他抓起來。」
「行了,別叫了!」女警瞟了金小彪一眼,其實早看他不爽。
但維護正義是她的職責,這事不能不管。
女警官擠進人群朝田小海喊道:「那啥,田小海是吧!你太過份了,你怎麼可以當著眾人的面,喂人牛屎吃。我看你還是給人家道個歉吧!」..
「道歉?我可不會!」田小海冷然一笑,將蛇皮袋拎了起來,朝妹妹小蘭喊道:「走,下山去。」
「站住!」女警擋住了他的去路,板起臉道:「你當眾欺負人,本就做得不對。我勸你還是去給人道歉吧!」
田小海冷然一笑:「我不覺得我欺負了誰。誰輸了誰吃牛屎,這可是先前已經訂下的規矩。自己立下的賭約,含著淚也要把牛屎吃了。金小彪吃牛屎,這是他自願,不存在欺負人。」
「可是,你也不能把牛屎強行塞人嘴裡啊!」女警責問道。
「我不塞他嘴裡,他會吃么?我這是給他勇氣,是在幫他。當然,如果是我輸了,我同樣也不介意他這麼做。只能說,他運氣不好!」田小海有意朝身後圍觀的群眾喊道:「你們說,我有錯嗎?」
話一出口,村民們紛紛響應。
「沒錯!」
「我覺得小海說得對。」
「願賭服輸!誰輸誰吃牛屎。」
圍觀的村民一心只想從田小海嘴裡套話,想要弄清楚松乳菇的來源,自然不願意得罪田小海。
對於田小海嘴順的問話,村民們當然會順著他的心意回答。
「好吧!你贏了!」女警有些不服氣地嘆了口氣,旋即咬了咬牙道:「不過,你這種做法,我非常不認可。依我看你和金小彪是同一類人,都不是什麼好鳥。今天這種事情,但願別有下次。否則,我絕不輕繞你。」
她恨恨地瞪了田小海一眼,轉身便朝金小彪身旁走去。
「喂!我說美女警官,你倒是銬人啊!為什麼不把田小海給銬了?」金小彪朝女警怒吼道。
「你當我是你養的啊!你讓我銬誰就銬誰?」女警沒好氣地瞪著金小彪。
「可是我被人喂牛屎了啊!你總不可能讓我這就么算了吧!」金小彪氣急敗壞道。
「哼!那是你運氣差。誰讓你和人立下賭約了。當初我可是勸過你,別玩這些。你不聽,只能是後果自負。」女警冷哼一聲,旋即扶正了警帽。
「好,這事我認了。那剛才我被這傢伙打了,你是不是也該替我主持一回公道啊!」金小彪不服氣地用手指向了洛飛燕的父親。
「我記得你已經原諒他了!」女警笑著答道。
「沒錯,我是原諒他了。但是……」金小彪想再解釋。
「既然原諒了,那你就自己受著吧!再說,我看你也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做人最好別出爾反爾。」女警冷笑著搖了搖頭。
「這……」金小彪是個愛面子的人,被女警這樣一說,反倒不好意思往下解釋了。
此刻的他,心中腸子都悔青了。當初是為了拉攏洛飛燕的父親,好一起對付田小海,這才表示原諒對方的。
可現在洛飛燕的父親,不僅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看上去,八成還會留下來感謝田小海。敢情自己這一頓打是白挨了。
他恨啊!心裡是一萬個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