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古穿今(7)

番外 古穿今(7)

李眉嫵在外頭一直等到天亮,有警察叔叔出來給家屬通報結果:「參與尋釁滋事的通通拘留十五天。」

老婦人不服,還想上訴,一想起那女人的警告,還是將請律師的念頭壓了回去。

息事寧人算了,十五天也不長。

李眉嫵昨夜站在這裡設想出一萬種可能,她得承受每一種都比這恐怖百倍。

這是最好的結果,按理說她該知足,可她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上前一步,神色愈發恭敬,甚至帶了一絲討好的意味:「他是頭一次蹲號子,在裡頭不便,我能送些錢進去么?」

警察叔叔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誰也不是常蹲號子的啊,再說就拘留十五天,若是時間久了允許探監家人送東西,現在不行。」

李眉嫵不肯放棄,試圖行賄:「那我把錢給您,麻煩您多多照顧他。」

她不太會給人送禮,不知道該選什麼樣的時間和姿勢,警察叔叔已經立即打消了她的念頭:

「你這個小同志思想很有問題啊,收起你的錢,國家機關不容玷污和挑釁。」

她嘆了口氣,眼前的漢子鐵面無私,絕不是那欲拒還迎,待她三更再來送禮之人。

只得嘆了口氣,回去等著。雖然也是睡不著,一把把掉頭髮。

馮初懵懵懂懂的進了看守所,雖然不太懂這裡的運行制服,也大概明白這裡大概就是刑部監考。

現代人都文明了,沒有嚴刑拷打,在知道自己刑拘十五天後,覺得不枉費這頓打。若下次再有這事,還得給那些人點教訓。

不過還是覺得懊惱,從前不喜歡她做這樣的事,只是怕她不高興沒有提出來。這次出去一定不許她繼續做了。

跟著兩名獄警帶他進到監牢時,裡頭原本有七八個人,瞧見進來新人,尖嘴猴腮的給一書生氣的使了個眼色,大家不約而同的「嘿嘿」兩聲。

馮初上輩子沒蹲過大牢,但審訊過犯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於煉獄文化還是略知一二的。

果不其然,他剛進去,那尖嘴猴腮的人便過來向他問候:「新來的?犯什麼事了?」

「殺豬。」他淡淡道。

又是一陣轟笑:「還挺幽默。」

又有人提醒道:「知道這的規矩嗎?猴三,你去給新人示範示範。」

那個被叫做猴三的人立即上前一步,朝著坐在中間一隻眼睛的男人彎腰行禮,腰彎到九十度才罷休,像極了遺體告別。

猴三行完禮,問了句:「學會了嗎?」

馮初:「學會了。等他死了有機會我會去向他遺體告別。」

接受行禮的獨眼男從沒受過如此挑釁,罵了句:「操!你是真傻,還是給老子裝傻?」

隨即又指派道:「猴四,你去給他點顏色瞧瞧。」

猴四、猴五、猴六一起過來,想以多欺少,未料到還沒看清楚這個男人是怎麼出手的,個個被踹得肋骨像折了一樣,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打滾。

有幾顆門牙正落在獨眼男腳下,獨眼男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彷彿看妖怪一樣看著他。

「別來惹我,我不想打架,把你們打死了,我還得加刑。」馮初說完,已經找了處乾淨的床鋪,躺了上去。

獨眼男一向欺軟怕硬的性子,變臉比翻書還快,立馬連滾帶爬的過來:「皇帝輪流坐,明年到你家,還不快來見過大哥。」

獨眼男舉行了一個古怪的儀式,帶著他的「猴群」完成了交接儀式。

馮初不感興趣,只嗤笑一聲:「幼稚!」

.

十五天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那一次獄中打架鬥毆的事無人提起,便未有人因此加刑。

出獄那天原本以為她會在外頭等著,去到外面卻發現空空如也。

人群里有幾個等著接家屬的,但是沒有她的身影。

他身上空無一物,不知道來路,亦不知道歸途。在裡頭的時候對於眾星捧月沒什麼興趣,出來之後便開始覺得無所適從。

怪不得很多人都說在監獄里待久了,就不想出來了,找不到自己位置,也無法適應社會。

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在花壇處坐了一會兒。直到望見她的身影匆匆趕來,有許多話想說,在看見她的時候什麼都不想說了。

倒是她,過來的時候抱了抱他,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他不說話,也沒有給她一絲回擁。她知道他生氣了,也不去計較他態度冷漠。

還在關切詢問:「在裡頭可有人欺負你?」

「有啊。」他蔫蔫地:「他們打我,罵我,朝我吐口水。」

原本想騙騙她心疼,藉此機會讓她辭去那份工作,哪知她聽見這話就哭了。

眼睛像裝了水龍頭,死死地咬住嘴唇,幾乎將下唇咬破,疼痛感才能讓她在哭泣中清醒兩分,跟他說出話來。

說出來的話實談不上悅人耳目:「都有誰?我去殺了他們!」

他忍俊不禁,有點後悔逗她:「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拿什麼殺他們?」

「殺他們未必不是只能用體力,體力懸殊,還可以用腦力。」她任性道。

他終於大發慈悲,不再繼續折磨她,施捨一般的摟著她的肩膀,抱了抱:

「我沒有被人欺負,你忘了我有功夫在身。」

她的確是一時心急沒想起來,只顧著賄賂警察叔叔。

還在委屈的抽泣道:「我哪知道你穿過來的時候帶著功夫,我一聽你受欺負就受不了。」

他用指腹抹掉她的眼淚,也不跟她生氣了。

她明白過來,知道他故意惹自己心疼的緣由,不過是懲罰她接他晚了。這個男人的報復心一如從前,早知道她就該等到他再去做其他的事。

「夫君你冤枉我了。」她不委屈,只是怕他傷心,解釋道:「知道你今天出來,我昨天半夜就來等著了。只不過早上的時候見你還未出來,打聽到時間說黃昏才放人,就想先去替你辦一些證件。在這個社會行走,不能沒有用以證明身份的證件。」

他知道了,獄所提前放人,也是他沒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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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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