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我們和好吧
待兩人都吃飽以後,黎津南原本有些憔悴的神色,也因這營養暖和地蝦米粥入了胃以後,整個臉色紅潤了些許。
路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盯著盯著然後眼神有些閃躲地低下了頭。
「淋兒,這下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我們可以好好談一下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嗎?畢竟有些事情,迴避是沒有用的。」在說這一句的時候,病床上的黎津南一邊在說話,一邊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而她像被點穴一般,在原地僵硬了一秒后,然後猝不及防地擺開了他的手,轉頭,抬腿,打算移步離去,卻在踏出一步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俊朗但有些消瘦的臉龐,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很淡地對他說道:「對不起。黎津南,一直以來,是我的問題,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傷。」
黎津南因為她突然的態度轉變,以及這個這個低低但卻讓人心情幾分沉重的三個字,有些恍惚地眯了眯眼睛,彷彿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一般。
他所認識的淋兒,那麼驕傲,那麼不肯認輸,那麼倔強,怎麼會說出這個三個字?
也許,對有的人來說,這就是簡單道歉的三個字,可是還有的人來說,這就是很重很難出口的三個字,而他認識的她,就是屬於後者。
黎津南躺在床上,路淋站在床邊,她低著頭看著他,有些緊張,所以說話的時候,不但她微微握拳的手心裡有些出汗,她說出來的話也有幾分打結:「黎津南,我做的這些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她的話讓出神思考的黎津南微微回神,目光就這麼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視線有幾分波動的情緒,讓路淋心中的緊張因為他的眼神,那帶著寬容情緒的眼神,稍微消減了幾分緊張,他看著她,沉默了約莫半分鐘,然後才彎了彎嘴角,用羽毛飄過辦的說話調,出聲:「你做了什麼?我原諒你?」
路淋絞著手指,靦著色,深呼吸以後,大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後語調用那種做錯事情有些心虛人慣用的低求樣子,「就是這些天,我給你添亂。就是我悄悄地跑了,就是我反正就是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受傷了。」
說著,她的臉也紅了,在聽到黎津南一句話,「的確是這樣,這才兩天,我就進了住院了兩次,看來我和病房的緣分不淺」,她就直接尷尬地低下頭,不敢窺探他的眼神,可低著頭的她,想到他所說的什麼兩次住院,她楞存了一下,又揚起頭,嘟嚷著,「雖然我承認你這一次住院,是因為我的原因,但是上一次的住院,可不是因為我,而是你自己沒有照顧好身體,然後老毛病又犯了,這才這樣的。」
「這個事情,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哦?」他嘴角彎彎勾起,揚起弧度,眼底帶來一分路淋看不懂的意味不明。
「你這個哦什麼意思?」
他卻又沉默了,沉默得空氣都凝固,彷彿不再流動了一般。
在路淋有些著急,想知道的時候,黎津南才慢慢地彎了彎嘴角,反問道:「淋兒,你從來沒有做錯什麼,是我的原因,是我做錯了。讓你生氣了。你那天的話,我也好好地想了一下,的確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心裡,只想著怎麼為了你好,卻忘了你已經不是小丫頭,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她承認,她因為他的話,心裡的牆壁打開了很大一塊的缺口,然後在聽著他這麼緩慢又認真地解釋是,她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下撲到了黎津南的懷裡,讓黎津南在頃刻之間,渾身『驚喜』地僵硬住了,然後在他動了動唇瓣,想要說一句話,她埋著的腦袋從他的懷抱里起來,不知何時眼裡蓄滿了霧水,帶著哭腔。
「黎津南,我不想我們這樣折騰了,我們和好吧。」
路淋的這一句才落,黎津南抱著她的胳膊,一下子變得用力了些許,不,應該說,一下子力度加重了很多,重的路淋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她拍著他的後背,拒絕道:「你抱得太重了,我—我難受。」
在他意識到這個問題,放開了以後,路淋大力地呼吸了一下,看著黎津南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睛,她一下子又些膽小地低下了頭,重複了剛才的那句話,只不過這一次說『我們和好吧。』
她的聲音嗡嗡得變小,如嗡子叫一般,但是短短的五個字,黎津南聽得十分清楚,她所說的五個字,無論是字還是說話時的語氣,都像被放在鼓槌上,一棒一棒,字字清晰又響亮地入了他的耳朵。
她說完,他沉默,沒有回答。
這讓路淋有些猶豫還要不要再說一遍,怕他是沒有聽清楚的時候,他給出了回答,只不過這個回答不是隻字片語,而是深情纏綿的吻。
有時候,一個吻能夠代替很多,肯定的回答或者是深情的訴說。
當兩人和好的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以後,黎津南為了小小地懲罰一下這個最近鬧脾氣的小女人,便開始了捉弄她。
當她問他要吃什麼水果的時候,他回答蘋果。
某人削蘋果削了半天後,他說感覺突然不怎麼想吃蘋果想吃梨子,雖然和好,但是畢竟心存著愧疚的她,又開始削梨子皮。
在她問午餐想吃什麼的時候,他說外面的東西,都不是怎麼想吃,就是想吃她這樣帶著黃顏色的調戲話語時,她落荒而跑,跑出了病房。
後來呢,她也想著這外面的還是醫院的飯菜始終沒有自己煮的放心,因此,她在對他囑咐就幾句以後,就跑到超市去買食材,然後又跑回四合院去煲湯,雖然黎津南表面嫌棄她的不嫌麻煩,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當她一邊想著黎津南,一邊看著百度的食譜,做了一個特別養生補人的當歸枸杞鴿子湯以後,她小心翼翼地裝進了保溫桶里,然後提著保溫桶,直接往醫院趕過去,也許人的心裡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後,現在的她看到這些路人,尤其是路上走著,有說有笑的路人時,她也不禁心中感概,嘴角浮現著笑意。
這或許就叫自己開心,看其他的什麼都開心吧。
到了醫院,醫院的人很多,所以她提著保溫桶就走得格外的小心,站在電梯門外等電梯,就在電梯打開,她打算進去的時候,她突然看到電梯出去了熟悉的人,而顯然那個熟悉的人,也看到了她。
於是,她放棄了這一班電梯,和那個熟悉的人打了個招呼,寒暄了一下。
孫長歌,說熟悉算不上,說不熟悉,也不準確,算起來,她算是舒贏的朋友,而自己又和舒贏是朋友,所以兩人的關係可以歸屬為:朋友的朋友,也算朋友!
是路淋先開口,有些不猶豫地出聲,「長歌?阿贏的小助理,對吧?」
孫長歌顯然也有些意外,她看到了路淋的時候,發獃了一下,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她旁邊的嫂子開口了,「歌兒,這是你的朋友嗎?」
孫長歌點了點頭,在結束髮愣以後,她看著很久沒見,與那個他有關係的人,心中莫名地多了一分異樣的溫暖,然後她嘴角含了淡淡的笑意,「路淋姐,好久沒見。你來醫院幹嘛?是要看病人嗎?」
「對啊,就是去看一個病人。」她問,「你呢?長歌,你是來看病人還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這個問題,長歌的笑意頓在了嘴角,眸子的光也在瞬間黯淡了下去,她沒有立即地回答路淋的問題,反而是三分逃避地選擇了歪轉了三十度的頭,眼睛就這麼沒有對上路淋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