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民政局,領證
他開口道:「別擔心,我沒事的。」
直到現在長歌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所以想要說出一句話,卻顫抖的發不出後面的字,「你。」
長歌仰起頭,在懵掉的狀態中持續了好久,然後她才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壓卻了剛才的一點點緊張,然後語速很緩慢地說:「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隨著孫長歌的話落,她的耳邊響起了低沉的聲音,她看著他的唇瓣微微啟動,說出,「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來了。」
「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以後哪裡都不去了。」
連續兩個因為所以的詞語用法,像一股清泉一般,突然灌入了她心中乾涸已久的心田,滲透著,濕潤著,她的眼眶紅著。
長歌的卧室,外面已經是漆黑的天空。
她知道她爸爸很生氣,可是沒有嚇到下手這麼重,直接把舒贏給背上打的這麼重,那種荊棘的條子,交錯著鞭痕,長歌看的眼裡難受,心裡跟難受,她一隻手拿著紅花油,一直手拿著棉簽在他的後背塗抹著。
因為緊張,她的手都有些顫抖。
趴在床上的舒贏,察覺到了她的心情,沉默了片刻,出聲道:「不用緊張,這些傷口,沒多大的事情!」
「可是你的這後背,都怪我爸,下手太重了。」長歌咬著唇瓣,愧疚的開口。
舒贏卻微微扯了一個笑,用幾分幽默的語調中帶著一點點的雲淡風輕,「不,這不怪誰,這都怪我,是我沒有負責好,讓你懷孕這些日子受委屈了。長歌,你爸,這都下手輕了,要是換在別人身上,也許比這麼嚴重多了。」
「但是,這些我也不怪誰,都是我的問題。」
他把所以的錯誤都往自己的身上攬起來,讓長歌心中的內疚更深了,她有些焦急的解釋,「不是。不是你的錯誤。」
「這事情不怪你,是我瞞著了你,要一意孤行地生下這個孩子,我爸卻誤會了是你的不負責,我會向我爸爸解釋的」
舒贏卻突然起身,目光直視著長歌,然後握住了長歌的手腕,輕輕一帶,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懷裡,在這樣親密的姿勢中拉近了彼此開始隔著的距離,讓她有些微微的失神,然後他趁起失神,咬住了長歌的耳垂。
這個舉動,直接讓長歌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私語了一下,在她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重新趴會了床上,對著她說,「任務還沒有完成,不要發獃了,好好上藥。」
因為他的話,她才回過了神一些,然後重新拿著棉簽塗抹上紅花油在他有傷口的鞭痕上,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在此期間,她為了不讓自己亂想,一直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直到最後那一點點都給塗抹好。
塗抹好了以後,她卻沒有立即地收回動作,反而是咬了咬唇瓣,像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般,讓舒贏起來,對上他的視線,皺眉的開口:「其實,你不需要這樣,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麼多,我自己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我真的沒有怪過任何人。」
「長歌。」
「剛才我在你爸爸面前的發誓都是真心的,我照顧你,不至少因為孩子,我也沒有那麼混賬。」
長歌眉心一蹙,有些糾結:「你。」
「我想照顧你,只是因為我愛你,愛你肚子的孩子,還有愛你。」他這次收拾了表情,用很慎重的語氣和她說道:「我愛你,我現在是清楚地意識到了我的心,以前你受的委屈,讓我來為你彌補。」
「只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舒贏。」
長歌的臉色因為他的話,由白色到蒼白然後慢慢染上了其他說不上來的紅暈,眼底也染上了其他的意味,複雜難懂的情緒。
她情緒的變化倒映在舒贏的眼裡,他看不懂。
是啊,他怎麼會懂自己的心情呢?
初見,這些年的羈絆到現在,她的青春,她曾經的夢,她哭過多少次以後,強迫著自己從夢裡醒過來,最後卻發現原來曾經的一切都不是夢,你所希望的那個人,卻出現在你的現實里,說著你以前期盼的話。
他所說的那三個字,看起來淺淺淡淡,對長歌來說,卻字字千金,比泰山還重許多。
就像有句詩曾說,我相信石頭有一天會開花,星星會墜落,而你穿越過風雪以後,最終是會抵達。
房間是兩人的空間,兩顆心在慢慢地敞開心扉以後,慢慢地朝著彼此的那個位置正在靠近,而正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是叫兩人去吃飯。
桌子上擺滿了一大桌,大家坐齊了以後,開始吃晚飯,舒贏基本沒有為自己夾什麼菜,而是往長歌的碗里夾著,其實長歌胃口不是太好,她有不好的拒絕,只得委婉地說著,「不用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舒贏卻寵溺地揚了揚嘴角,「沒事,吃不完的,我吃。」
「不會浪費的。」
兩人這說話都是有些小聲,所以其他人都是聽不清楚的,但是舒贏為長歌夾菜的行為,還有長歌靦腆的一笑,這些都是清清楚楚地落在大家的眼裡。
就在常秋芸有些不知說什麼,孫業平眼底明明閃過了一絲欣慰的情緒,但是他的語氣里還是傳來里一絲冷意和不善,「現在,獻殷勤有什麼用?我家女兒受委屈的時候,你這混賬去哪裡,做什麼了?」
這冷漠的不善,源於這做父親對女兒的擔憂與打抱不平,源於對這不負責的臭小子,這麼晚才出現的生氣。
孫業平這句話剛說話,長歌的表情就變了,她轉頭去查看舒贏的表情,發現他似乎面色很平靜,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反而是諄諄聽導的樣子,但是她看見他突然揚起頭,眼神望向她父親的時候,她的心在一瞬間中變得緊張了。
尤其是他突然說的這句話,直接讓她緊張的心由微風起伏的波瀾,直接變成了狂風暴雨襲來,心境如同驚濤駭浪的海面。
舒贏眼睛真誠,語氣誠懇地說:「爸,以前是我不對。」
他突然的一句叔叔到爸,沒有半分的過渡,也瞎蒙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孫業平回過神以後,他癟了癟嘴角,「爸,誰是你的爸?你這臭小子別亂在認親戚。」
「我和長歌商量好了,打算領證,所以你是長歌的爸爸,就是我舒贏的爸爸~」
後面所說的什麼,長歌是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她恍惚記得舒贏說了很多,爸爸的表情不是很高興,但是最後全家都是同意了舒贏的看法,最後由對他的批評到了接受,也許這就是她喜歡男人的魅力。
可是領證?
這麼大的事情,她和他什麼時候商量過了嗎?
在她頭暈目眩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時,日子已經推後到了星期一,剛好是民政局上班的工作日。
領證的人很多,兩人還排隊了好一會兒,從排隊拍照到工作人員的戳下紅紅的印章,以到後來領著兩個紅本本的照片出來,結婚證女主角之一的她,還在雲里霧裡,夢一般的不可思議。
結婚證?
只需要九塊九的事情,卻把她和他的一生給牽扯到了一起,她拿著這個本子還在顫抖,看著照片上他笑的如春天最好看的太陽,她卻緊張得整個面色都綳著的樣子,心裡突然湧出了很多其他的想法。
她,肯定是不會後悔的,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肚子里的寶寶,可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