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可憐

第67章 可憐

南秀兒聽著南大嫂的哭聲,心裡有些難受,南福德鐵青著臉,走過去一把拉著她往屋子裡去,「你想想阿爹,比起阿爹她可憐么?」就算是可憐,也是自作自受。

那門外的酒鬼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將南大嫂帶回家去,他就是聽說南大嫂的兒子從戰場上下來,興許有點銀子,若是他肯給自己一些,自己也就留他阿娘在這裡。

但是沒想到這兒子這樣無情無義,直接斷了他那點心思,心裡有些氣悶,就對著南大嫂一陣拳打腳踢。

動靜太大,家裡消食玩葉子牌的南九等人也過來,見著這一幕趕緊上前勸。

三叔一家子和祖父祖母也來了。

那酒鬼見人多勢眾,才住了手,又怕大家追究他,便壯著膽子道:「我打我媳婦,不關你們的事兒吧?你們家已經把她休了,現在是我媳婦,和你們沒關係。」

可就在這時,那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南福德凶神惡煞地拿著斧頭出來,南秀兒追在後面,「阿兄,你別衝動。」又見南九等人都在,忙喊著他們:「快攔住我阿兄。」

是個人都知道他拿著斧頭要幹嘛,就是要砍那酒鬼唄。

南九要去拉,墨痕息將她攔住,在她耳邊低聲道:「這種人嚇唬嚇唬他也使得,免得以後總動手打媳婦。」末了怕南九擔心,「你放心,我看著呢,不會叫他真動手。」

南九方停住腳步。

眾人也沒有要攔著的意思,三叔家那裡只顧著去捂著三個孩子的眼睛,南老頭和老太太恨南大嫂恨得要死,更不可能去管了。

那酒鬼嚇著了,連忙拔腿跑。

可這人越是慌張,就越容易摔倒。

但是南福德拿著斧頭,卻始終沒下手,看到酒鬼倒地了,只放話,「你以後若是再敢打我阿娘一分,我就砍下你的腦袋。」

他話是狠,斧頭卻沒有扔出去,可見心裡還是沒那勇氣。

酒鬼都看在眼裡了,心想原來是個紙老虎,頓時爬起身來,當著眾人的面一巴掌就朝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南大嫂臉上扇去,「我就打了,怎麼著?你有本事砍我啊!」

「你……!」南福德氣得雙眼發紅,可舉著斧頭始終沒落下。

可就在這時,南九忽然跑過來,一把搶過他手裡的斧頭,「給我,怎麼砍個人你還磨磨蹭蹭,還想等個良辰吉時么?他著急死又不挑日子,再說大年三十不正好么?」說罷,抬腳一腳將那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的酒鬼一腳踹回泥坑裡。

本就滿身上稀泥的酒鬼忽然被南九這小丫頭踢了一腳,又氣又恨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嘴巴里對南九罵罵咧咧的。

可就在這時候,南九將那斧頭直接朝他腦門扔過去,嚇得酒鬼尿都出來了,可斧頭並未落在他腦袋上,鋒利的斧刃大半鑲嵌進泥土裡,距離他的腦袋不過幾個頭髮絲的距離,他能能感覺到那冰涼涼的斧頭就在自己耳朵邊上。

然後就更害怕了。

而散亂的髮鬢,更是被這斧頭切下不少。

酒鬼躺在原地不敢動,求爺爺告奶奶的。

可南九卻一臉失望,「哎呀,扔偏了,重新。」然後要去撿斧頭。

不過墨痕息搶先她一步,「讓我來,我好歹是桑海村打獵小能手,百發百中!」

一次就將酒鬼嚇得三魂六魄都飛了大半,聽說還要扔,還是打獵小能手百發百中,酒鬼嚇得連忙保住南大嫂的腿,「姑奶奶,祖宗,你快讓他們停下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祖宗我姑奶奶……」

南大嫂手足無措,一面想要掙脫酒鬼的手。

而墨痕息將那斧頭在手裡耍玩起來,瞧著還真像是個練家子的,他就更害怕了,轉頭朝墨痕息磕頭:「小祖宗,我不敢,我發誓我再也不打人了。」

「嗯?」墨痕息那還滿是稚氣的臉上,目光里竟然帶著几絲邪魅。

酒鬼轉頭又朝南九求饒。

南九環手抱胸,還有些可惜自己扔得不準,見酒鬼不停求饒,便道:「算了,看你這麼真誠就算了,我回頭好好練一練,興許下一次就扔得准了。」看朝南福德兄妹倆,「他們的阿娘過得不好,肯定就來找他們,他們過得不好,我這做妹妹的也不忍心,所以你懂的,以後該怎麼做的吧?」

「懂,懂!」酒鬼現在恨不得就趕緊帶著人走。

酒鬼被嚇成這樣,其實也是情有可原的,誰知道南九當時搶了斧頭過去,說扔就扔,還不偏不倚地仍在酒鬼耳朵邊。

頭髮都斬斷了那麼多,別說是酒鬼被嚇著了,連南平貴有些有心驚膽顫的,回了家還有些心慌慌的,不忘告誡著自家三個孩子,「以後少與九丫頭來往,今兒你們也瞧見了,她就是個瘋子。」當時他險些認為,那酒鬼腦袋就要成兩塊了。

馬翠香卻不是這麼看的,「為何不來往,今兒全靠著她出頭,這樣護著秀兒兄妹倆,不然那酒鬼和他們阿娘還不知鬧到什麼時候呢。」

她既然能這樣護著大房的人,那以後肯定也能這樣護著自家三個孩子。

「你懂什麼,婦人之見。」南平貴瞪了她一眼,轉頭繼續教育三個孩子,「聽阿爹就是。」

可他為人雖然不怎樣,三個孩子卻是天性善良的,也常與南九等人來往,嘴上應著他,心裡卻是向著馬翠香說的話。

心情最為複雜的還是南福德,他本來也可以像是南九那樣,毫不猶豫地甩出去斧頭,可他沒那勇氣,最後反而還要靠著一個堂妹來幫他處理。

回了家看著南秀兒,「秀兒,你是不是看不起阿兄?」

南秀兒搖頭,「阿兄怎麼能這樣想呢?像是阿九那樣的人少之又少,何況阿兄考慮的事情更多,自然不能像是阿九那樣果斷。」只是她有些擔心,「那酒鬼會不會是糊弄咱的,回去指不定變本加厲對阿娘。」

南福德聞言,安慰著她,「初三我親自去看看,若是真這樣,我這一次就切了他的手,叫他見血。」也好彌補今晚自己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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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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