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禮物
正如螞蟻和大象，至死，都不知道頭頂的參天之物，到底是什麼。
殷無塵問道：「你剛才說到了古地？」
荀惑正色道：「侯爺有所不知，在下也是從烈火軍校之人口中偶爾聽到了一些片段，因此推斷出了一些信息，只是沒有證據去證明他們存在的真實性，也許是假的，但，也有可能真實存在。」
「但說無妨。」
烈火軍校，堪稱九州太上皇，便是中州天子，也要對其俯首稱臣，可見其地位和底蘊的恐怖。
但能讓烈火軍校都時常提起的古地，恐怕，也並非想象中的平常，極有可能，比之他們，還要可怕得多。
「我從那人口中得知，當前九州，有五大古地存在，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可考了，每一個，都是先朝遺留的文明之地，就隱藏在九州內，但位置並不清楚，而且普通人根本就找不到其具體坐標。」
殷無塵渾身一震，問道：「先朝？」
「對。」
誅神之戰爆發之前，九州並未分開，而是統一的帝國，名叫晨曦帝國，名字來源是天災以後於黎明重建，因此取名晨曦。
這片世界的歷史往前推演的話，就殷無塵目前掌握的情報來看，晨曦建國之前的天災，應該就是上一個文明被打斷的之後，那麼，存在於天災之前的帝國，又該多恐怖？若古地是先朝文明的話，五個古地的存在，是不是代表著五次文明之戰後的遺留火種？
光是想到文明之戰，殷無塵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就更別說先朝文明了，雖說晨曦帝國只是一個立國一百年的短命帝國，但在這一百年中，出了個李若愚，還掀起了誅神之戰，這裡面，是否有先朝古地在背後推動發展呢？
據野史記載，晨曦帝國之前，可是擁有足足一萬年的帝國文明，五大帝國皆有兩千餘年的帝運，其文明之發達，堪稱可怖，貫穿恆宇，上征九天，其文明的種子早就走向了星空外，但強如他們，也在一次次的和西方對抗之中敗下陣來，隨著時間更迭，往後的朝代一代不如一代，直至晨曦帝國百年而終，九州初開。
殷無塵搖了搖腦袋，思緒回歸本體，卻又想到了夢境中的畫面，以及在光幕中見到的李若愚。
那個畫面，現在想起來，都有種身臨其境的真實感，存在於星空中的巨大城牆，攔截了無數年的外族文明入侵，那麼，是誰修建的？誰又在抵抗？他們又在抵抗什麼？如果真那麼厲害了，為什麼不直接調轉方向，回頭將這片世界的西方文明誅殺？
他相信以那星空中文明力量，秒殺西方教廷綽綽有餘，可偏偏就並未如此，反倒一朝一朝的倒下，周而復始，科技文明，已經衰敗到了冷兵器的程度，乃至於西方，直接成了神明。
神明存在與否殷無塵不知曉，但他很清楚，那是個擁有無限神秘的地方。
能中斷五次擁有先進文明的大帝國，又怎會如表面那麼普通？當真只有基因戰士嗎？
未也。
那麼，殷商薇又掌握了多少情報？五大古地掌握的文明層次，又在哪個階段？一時間，殷無塵感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忽然生出了一種躺平的打算，這些隱藏巨鱷一個個深藏不露，偏偏讓明面上的他來催動九州的爭霸史，這不扯淡嗎？
要大家齊心協力將文明的火種分享出來，晨曦帝國，又怎麼可能百年帝運而終？
這時候，荀惑忽然說道：「我從那人口中聽到了一句詩，似乎晨曦帝國之前，就流傳下來的。」
「是什麼？」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殷無塵渾身巨震，這首詞，何其熟悉，這不正是他那個世界中，一位偉大詞人留下來的傳世之作嗎？名叫《江城子·密州出獵》，是蘇軾寫的。
為啥會在不同的世界聽到一樣的詞？殷無塵茫然了。
荀惑再次說道：「那人還說，當時寫下這首詩的人，曾親自率領大軍，朝天狼星射了一炮。」
「……」
殷無塵徹底無語。
他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心頭的震撼，難道真如詞內所說，射的是天狼星？那標題中的密州出獵，打的又是誰？那千騎卷平岡中的平岡，是一個地方，還是一座堡壘？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並不在於此時的落後了，而是隱藏的水太深太深，深到只是稍微想一想，就會大汗淋漓。
「此事還有誰知曉？」
「除卻我兩之外，其餘之人並不知道，或許，攝政王也掌握了不少五大古地的信息。」
殷無塵正色道：「切莫泄露出去。」
荀惑自是曉得這裡面的重要性，便是他現在，都無法將這些隱秘信息完全消化，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的趕過來同殷無塵彙報了。
兩人交談之時，有士兵從外面跑了進來，說道：「侯爺，攝政王來了。」
「哦？」
殷無塵吃了一驚，這麼快嗎？他看了眼荀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帶我過去。」
兩人跟著士兵走出城池，遠遠地，就看到了騎在一匹白色大馬之上的殷商薇，她還是那樣沉著，面無表情，看不出對方的絲毫想法。
殷無塵快步走了上去，說道：「姐，你怎麼不早點說一聲，怎的自己過來了？再怎麼也該是咱這做弟弟的，千里相迎才是。」
「貧嘴。」
殷商薇罵了一句，道：「這次過來，是為了送一個禮物給你。」
「什麼？」
殷無塵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也沒看出個所以然，殷商薇身後跟隨著大軍，都很普通，身上也沒有現代化裝備，都是刀劍掛於身上，和他印象中的雍州鐵騎並無區別，想到剛才荀惑的那番話，不免覺得有些失望，到現在，還要瞞著他嗎？
殷商薇哪裡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笑而不語的望著他打了個響指。
人群散開，兩個年輕男子牽著一頭奇形怪狀的猛獸過來，外貌酷似老虎，卻長著一雙翅膀，頭生雙角，通體火紅，如同燒起來了一般，體型巨大，比之戰馬還要足足大上兩圈，一雙凶光畢露的眼睛，更是讓人心中生寒。
這是……
殷無塵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世界的神奇動物，早就聽說了有異獸存在，但他重生到現在，也未曾見過，畢竟，每一次雍州的異獸登陸戰，他都沒去參與。
「這是窮奇，現代開塵侯的坐騎。」
殷商薇伸出手，這高如山嶽一樣的巨獸頓時趴了下來，頗為畏懼的看了眼殷商薇，然後垂下腦袋任其撫摸。
現代開塵侯？不正是李若愚嗎？九州的爭霸戰打到現在，連五大古地的信息都開始流傳了，那就更別說晨曦帝國的歷史了，自打戰爭開始，各州的茶樓，說書人就開始了那段歷史的敘說。
「攻打揚州有功，此次上稟天子以後，特將窮奇賜你為坐騎，可否喜歡？」
殷無塵哪敢拒絕，雖說這傢伙在他眼裡是個不祥之物，但畢竟是殷商薇，他也不敢逆了對方的面子，加上自己的戰馬被陸子明一刀砍成了兩半，所以，這是剛需。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大姐。」
【作者有話說】
世界地圖打開了，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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