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壽辰
什麼競爭對手？
程子夜劍眉輕蹙，齊歡更是一波震驚未消，接著一顆重磅炸彈在腦子裡開花。
程家的DG國際，是國內頂尖的潮流口碑雙佳的服裝產業，江媛命好被徐大師看重收為關門弟子，充其量也就是個畫畫的，怎麼成為DG的競爭對手？
對於齊歡的疑惑，江媛卻不再多說，撥了撥秀髮，沖著程子夜拋了一記媚眼，「程先生，來日方長。」
留給齊歡和程子夜的，是江媛搖曳身姿，百媚生花。
「這個死女人！」男人面部線條緊繃，鐵拳更是捏得「咔咔」作響。
他解釋過，他和齊歡只是家族聯姻，只要她有走下去的決心，不會同意家裡的安排，會娶她！
當初，是她信不過，一個人消失，蹤影難覓，如今攀上高枝，敢跟他叫板了！
「子，子夜……我看，江媛是腦子壞掉了，痴人說夢吧！」雖然江媛給齊歡的衝擊力不小，但，DG已經穩定了國內市場，沒有任何服裝品牌能與之匹敵，江媛她憑什麼！
「先回家。」程子夜心緒起伏不定，現在的江媛比起三年前簡直是天差地別。
往昔，她溫順地像一隻貓，如今，妖媚如狐。
兩天後，程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商界政界大能悉數到場，場面一度人滿為患。
程子夜西裝筆挺，相貌出眾，沒少受吹捧，他招呼著賓客入場，舉止紳士。
「恭喜恭喜。」
徐敬長萬年不變的中山服，文質彬彬，客套兩句，還不等程子夜回應，挽著女人堂而皇之地進入宴廳。
程子夜薄刃的唇緊抿著，目光忍不住隨女人背影而去。
江媛今天穿了件藏藍色掛脖長裙，襯得身姿修長，前短後長的設計，雪白長腿一覽無餘。
誰請他們參加的？一個壽宴，她穿成這樣是要勾引誰？
「小陽，別跑。」
「追不上我了吧，程景，你就是個弟弟！」
「我本來就是你弟弟……」
「陽陽哥，景哥哥，你們等等我呀！」
三個小糰子穿梭在人群中，你追我趕，引得人頻頻讓道，程家兩公子哥，一小公主，要是碰倒了，誰擔待得起？
跑過主桌，小傢伙仰著頭，齊齊恭賀，「祝太爺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奶聲奶氣，稚氣未脫，任誰看著都萌化了，程家老爺子八十高齡，瘦成了皮包骨，顫巍巍地抽出三個紅包，「給，別調皮啊，別調皮。」
「謝謝太爺爺。」
整齊地鞠躬，三個小崽子揣著紅包又躥走了。
「程老爺子好福氣，有程總這麼優秀的孫子，又有三個活蹦亂跳的小曾孫，四世同堂，羨慕啊！」
程老爺子自然是客套，但褶皺滿布的臉龐洋溢著笑容。
「爸，今日壽辰，兒子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特別的禮物，唐代清風明月白，希望您喜歡。」
程家二兒子，也就是程子夜的小叔，令人抬上壽禮，寬一米，長一點二米的絹絲屏風，繪富貴牡丹，正是拍賣會上的「清風明月白」！
程簡兵不惑之年，笑盈盈地諂媚，早年犯過事，坐過牢，錯失了程家繼承權，在程家沒什麼地位。
程老爺子渾濁的眼，在看到「清風明月白」時，剎那燃起光亮，拄著拐杖，傭人攙扶，激動地發抖，「這，這真是清風明月白啊……」
「那是，我啊，可是費盡心思才弄到手，爸你高興就好。」程簡兵說完，掃了陰鬱的程子夜一眼。
得知清風明月白現世，程子夜失手，他是給了競拍者雙倍價格搞來的。
不為其他，看程子夜吃癟，舒坦！
「子夜哥，你說，江媛該不會跟小叔勾搭上了吧？」齊歡在程子夜面前胡亂揣測，視線在程簡兵和江媛兩人之間來回。
「閉嘴！」程子夜一聲低喝，心底沒由來的火氣。
心浮氣躁，他修長如玉的骨節揪扯著領帶，鬆了松領結，陰翳的眼瞥去，客座的江媛正和徐敬長交頭接耳，時而輕笑，時而搭徐敬長的肩，簡直是……不要臉！
渾身怒氣，程子夜轉身就走，齊歡一驚，忙亦步亦趨跟上，「子夜，你去哪啊？壽宴還沒開始呢！」
齊歡的聲音隱隱傳來，江媛側目，目送著程子夜長腿生風的背影，紅唇勾起一抹揶揄。
為了家族利益，拋棄她，拋棄她孩子的程子夜，報應才剛剛開始！
程家的宴會，怎麼少得了DG品牌的亮相，用餐之後，休息時間，主持人站上了台，「今天是程老爺子八十大壽，公司也專程設計了幾款服飾，有請我們的模特登場。」
即是壽宴，也是招商引資，一舉兩得。
古風的音樂聲中，一個個身材高挑的model上場，衣服是清一色的紅色，布料上或印福字，或萬字文，大明咒，總之，怎麼喜氣怎麼來。
俗！
等到服裝展落幕，江媛緩緩站起來，往台上走去，起初大家都沒在意，直到，她奪走了主持人的話筒。
「程老爺子，我是江媛，徐老師門下學生，今天我來，有份禮物送給老爺子，不巧，和DG形式差不多，還請老爺子觀賞。」
眾人一頭霧水，江媛話筒塞還給丈二和尚的主持，纖纖細手拍了拍。
「客官，奴家這廂有禮了。」
迎賓入口，年輕的小姑娘穿著輪滑鞋，齊齊鞠躬，轉瞬，身姿如飛燕，裙擺如燕尾，衣袂飄飄。
姑娘們穿的衣服，彩繪獨特，有長白松，仙鶴舞，蘭花草……
比起DG的紅色，這一系列更加清新，時尚，讓人眼前一亮。
眾人咋舌，不光是設計別出心裁，就是出場方式也格外醒目，特別是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衣服上。
「她們每件衣服都是我著手畫的圖，寓意為，恭賀程老先生，福如松柏，常青如蘭，龜年鶴壽……」
話音落下，全場一派死寂，創意是好的，用心良苦。當然，如果沒有DG的服裝展在前，這一切都不像是砸場子。
追程子夜沒能趕上的齊歡折回來，正好瞧著這一幕，沉不住氣，「怎麼什麼人也往會場帶，攆出去！」
「歡兒，沒事，這個丫頭的這份心意我領了，入座吧，大家盡興。」程老爺子笑著，眼底卻是冷意。
齊歡氣得心口劇烈起伏，惡狠狠地瞪了江媛一眼，卻拿她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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