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進門第一天就雞犬不寧
「你!」藍汐眼睛不自覺的眨了眨,立馬指著身後一群傭人,「我的手就是燒傷的,我怎麼知道它就起水泡了?今天王媽還替我擦藥了,不信你們問她!」
旁邊王媽立即點頭,「是的是的,藍汐小姐的手今天的確是燒傷了,是我給她上的葯。」
寧初才不會上她的當,「你要有心害我,還不會做好萬全的打算?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你不承認沒關係,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在審訊室待個一兩天不怕你不招供!」
一聽寧初說要報警,所有人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自己家的事怎麼還要驚動警察了?寧初,我看你能站著吵這麼半天肯定傷得也不重,藍汐都有王媽替她作證了,你這麼爭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見好就收吧!」
傅娟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轉頭看了看那邊的男人輕哼,「老七,你也不管管?」
「是啊,老七,後院都起火了,你怎麼還不說句公道話。」戰堯晃著手中的酒杯,諷刺的翹起唇角。
戰西沉眸色清冷,目光從寧初泛白的嘴唇上掃過,看著她額間不斷冒出的細汗,眼神也從一開始的陰沉變得越來越深邃。
「寧初,電話收回去。」他冷冷開口。
寧初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七叔?」
「沒有任何可靠依據,不要得理不饒人。」他淡淡的說著,眼裡的冰冷已經把所有態度都展現出來。
她已經猜到他不會幫她,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護著藍汐。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他們臉上都寫滿了得意和嘲諷,他們看起來是都么和睦的一個大家庭,只有她一個是外人。
縱使她平時再怎麼無所畏懼,此刻也不免有些委屈。
寧初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了一步,她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可她還是堅持著看著坐在那裡的男人。
「現在是我不饒人嗎?明明是她自己做了壞事不承認,她手上的證據那麼明顯,你們怎麼……」寧初試圖解釋,可是在座沒有一個人想聽她說。
「讓你把電話收起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他的聲音依舊清冷。
「七叔,她們是故意的,剛剛……」
「好了!都給我住口!」
就在這時,戰青山大吼一聲,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雖然沒人敢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好戲看夠的愉悅。
「這件事到此為止,誰再吵就給我滾出戰家!王媽,打電話叫李醫生過來替小初看看傷,老七,你跟我上來一趟!」
戰青山說完就直接起身上樓。
椅子上的男人這才緩緩起身。
他高大的身軀繞過餐桌從這邊走來,視線不經意落在寧初紅腫的後背,眸光狠狠的閃了幾下,可僅僅只是一秒就消失不見。
回頭給了門口的手下一個眼神,接到無聲的指示,霍清和黎越立馬點了點頭。
訂婚宴不歡而散,所有人都在戰青山和戰西沉離開后就回了自己庭院。
「這下好了,進門第一天就搞得雞犬不寧,惹了爸爸不高興,看你以後怎麼這家裡混下去!」
戰詩穎得意的笑著,話音剛落就擦著寧初的肩膀撞了過去。
這一撞,更是差點把寧初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撞散了。
「詩穎,快跟上來,跟晦氣的人講話小心觸了霉頭。」傅娟在前面催她。
「來啦!」
很快大廳里只剩下藍汐,寧初還有幾個手下。
藍汐淡淡的笑著走過來,看了眼寧初背上的傷,嘆息著搖搖頭,「可惜了,這麼白的皮膚傷成這樣,以後怕是穿不了露背裝了。」
「別高興得太早,這些傷遲早有一天我會在你身上十倍的討回來,今天有人幫你說話不代表每次你都可以那麼幸運!」寧初看著她,清澈的眼裡滿是森冷。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藍汐得意的揚了揚唇角,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寧初冷冷的站在那裡,直到那抹囂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她才終於支撐不住,無力的倒向一邊。
「寧小姐!」身後霍清眼疾手快將她扶住。
寧初抹了一把臉,才發現額頭上早已全是汗珠。
「霍特助,我沒事。」
霍清皺著眉看了她一眼,「我剛才就站在您身後,您的腿一直在抖我都看到了,您就別逞能了。」
寧初虛弱的笑了笑,「我還撐得住。」
「好了,別說了,李醫生有事來不了,我們現在送您去醫院。」
寧初點點頭,在霍清和黎越的帶領下坐上門口的邁巴赫。
「對了,霍特助,那個藍汐是什麼人,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不太喜歡我?」剛上車,寧初就看著前座的人問。
雖然其他人也不喜歡她,但藍汐表現得好像有些反常。
「這個……」霍清和黎越相視一眼,面露難色。
寧初看著他們,「不方便說嗎?」
「也不是不方便。」霍清眼睛閃了閃,「只不過這是七爺苑裡的事,我們做手下的不方便多嘴,等您回到東苑自然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寧初皺眉。
霍清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車廂里很快就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
戰青山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人,「婚姻不是兒戲,你做事一向沉穩,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決定娶小初,難道因為她的血是……」
「是。」戰西沉點頭。
「太好了!」戰青山如釋重負一笑,「找了那麼多年,真是不容易,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您,沒人知道。」
戰青山點點頭,目光幽深的看著他,「剛剛你做的很好,老三那邊我會幫你瞞過去,你不要有任何動作,只是可憐了小初,那丫頭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對人家。」
聞言,看似淡漠無痕的眸底頓時就結起一層冰霜,面上卻依舊淡漠。
「我知道。」
「還有……」戰青山看了他一眼,又說:「你也知道MR型血對你來說,不止是能傳宗接代那麼簡單,既然找到了,該收的心思就該收起來了。」
戰西沉眸光一暗,「我有分寸。」
戰青山點頭,「我明天就派人到澳城去把這個好消息通知你母親,讓她也……」
「不必了!」戰西沉突然冷漠的將他打斷,「我會親自跟她說!」
「老七……」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最近工作忙。」
「老七,老七……」
……
戰西沉剛回到書房,黎越就推開門進來。
大班椅上的男人手持文件,安靜的坐在那裡批閱。
斯文儒雅的金絲邊眼鏡,配著細細的眼鏡鏈,再搭上那一身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高貴,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彷彿從仙境走出來的神仙。
「先生。」黎越恭敬的對他頷首。
戰西沉抬眸,聲音依舊清冷:「傷得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