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先天不足，後天來補
「沒有命星也能修鍊符道？」夜晟大喜，急忙走上去追問道，「老傢伙，你說的都是真的？不對啊，剛才你不是還要看我的命星嗎？」
「是啊，你小子在書法之上造詣非凡，倘若能夠擁有一顆親和於符道的命星，自然事半功倍，說不定還會是一個了不得符道天才！只可惜，你卻廢了命盤，如此若想在符篆上有所成就的話，勢必比常人要困難十倍，甚至百倍，不過倒也並不是沒有機會。」
「還有機會？你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夜晟急忙問道。
「符篆與書法相似，乃是以心為筆，以星力為墨，以天地為形，世界萬物皆可為載體，勾勒出一幅恢宏的道意畫卷。只可惜，你先天便失了墨，不過卻並不代表不能寫字，既然先天不足，便只有靠後天來補了。」老人滿臉的凝重。
「後天？那要怎麼補呢，難道真的有辦法將我的命星補全？」夜晟大喜過望，心裡無比的激動。
老人白了他一眼，冷斥道：「你想的美！命星是與生俱來的，乃是衡量修者天賦高低，推算日後成就最重要的憑藉，就算是這仙界最強大的仙帝，想要修補命星，恐怕都沒有那個本事！」
「那還能怎麼補啊？」夜晟滿心的失望。
「或許只有用最笨的辦法了。」老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天地之間，總有些天材地寶中蘊含極其濃郁的星力，你雖然不能將之吸納入體，不過用來做墨應當也足夠了。如此便也算勉強可以入門了，至於以後你能夠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只是，老子真的有那麼差嗎？才勉強夠格，還真有夠操蛋的。」夜晟嘟著嘴，滿心怨氣。
「要不是看在饕餮文的面子上，老夫會告訴你這麼多秘辛？像你這樣不能修鍊的廢物，連武道都不會要你，你以為符道是專收垃圾的嗎？」老人一陣叱罵。
「老傢伙，你夠了啊，老子忍你很久了！要不是看在你給我那麼多符篆的份上，老子才不會跟你客氣呢，直說吧，我應該去哪裡才能修習符道呢？」夜晟滿臉羞憤。
沉默片刻，老人方才低聲問道：「小子，你可願拜老夫為師嗎？」
「拜你？老傢伙，你沒搞錯吧？」夜晟來回打量著老人，嘴角不覺抽了抽，心裡想著，「看這老傢伙落魄的樣子，恐怕在這仙域也頗為失意，能教我什麼？」
「小子，你不願意？你可要想好了，老夫平生只收過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千年前便離開了這北荒域，以符道進入中央仙宮，可謂是這北荒域千年來的符道第一人！」老人得意的說道。
「這麼看來你還是一個了不得的高人了？那另外一個呢？」夜晟繼續問道。
「另一個……死了，被我親手斬殺！」老人面漏殺氣，陰沉冰冷，「他害的我家破人亡，萬念俱灰，我如何能夠饒得了他！」
夜晟倒吸了一口涼氣，其中必有隱情，只不過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老夫這輩子本想潦草度日，終日以酒作伴，豈不逍遙，卻沒想到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遇到了你小子，這才動了惻隱之心，少年人，你眉宇之間頗有英豪之氣，若是就此沉淪下去，你真的甘心嗎？」老人狡黠的笑著。
「既然如此，那我拜了你這個師父。我觀你眉宇之間，頗有幾分超脫之氣，想來必不會拿我這個未入道的稚子打哈哈。」沉默了片刻，夜晟方才開口道。
「徒兒拜見師父！」
夜晟俯首拜了三拜，老人才笑著點了點頭，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
「好！乖徒兒，這就跟老夫走吧。」
「去哪兒？」夜晟急忙問道。
「酒肆！」
……
北荒也不知其遼闊幾何，這是仙界的邊域，地處蠻荒，星力貧瘠，修者卻何止百萬，一路上老人說個不停，進了城，尋到了街尾的一家酒肆，聞到了濃郁的酒香，老人這才閉嘴。
「來啊，上好的杜康給老子搬上來！」剛進門，老人便大聲呼喝了起來。
「嘿，您老爺子來了，快請坐，酒馬上就來！」小廝一眼便認出了老人，在角落裡找了一張破八仙桌，便招呼老人坐下了。
「今天老子心情好，再去多整幾個好菜，我要給我這徒兒接接風！」
小廝見狀，不覺掃了夜晟一眼，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嘴上應承道：「好嘞，您老稍候，馬上就給您安排。」
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
夜晟微微皺眉，小聲問道：「我說師父，怎麼這裡的人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啊？」
「那是在看我嗎？老子天天都來，這裡的人沒有一個不認識我的，他們那是在看你，誰見過長得像你這樣的黑炭！」老人一陣白眼。
在場中掃了一眼，夜晟這才低下了頭。
「不錯，他們是在盯著我。」
「來嘍……」
一聲吆喝，那小廝便端著酒菜上來了。
「老爺子，您的好酒好菜，掌柜的親自安排的，絕對會讓您老滿意的。」對著老人笑了笑，那小廝又拍了拍夜晟的肩膀，「兄弟，你可要多吃點啊。」
「謝謝小哥！」夜晟笑著，便抓起筷子開動了。
他的確是餓了，這一路趕來也不知道在星路里到底過了多少天，一路逃命，早已讓他小腹空空。
一邊倒著酒，一邊狼吞虎咽。
「酒好肉好，美味佳肴！到底是仙界啊，這美味遠不是人間能夠相比的。」夜晟連連稱讚。
「那是，老子還能虧待你嘛？你能不能慢點吃，瞧你那吃相，盡給老子丟人了，你慢點，你還敢跟老子搶……」老人罵著，端起一個盤子，對著嘴直接扒了起來。
「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說我？老不羞的！」夜晟也不去管他，暢快的吃著。
前後十個碟子八個碗，都被這一老一小給吃光了，酒也喝了整整三壇。
呃……
打了一個飽嗝，夜晟滿意的拍了拍肚子。
「飽了，老子吃不下了。」
「這就吃不下了？小子，你這飯量也不行嗎？來啊，再給老子打兩壺酒帶走！」老人又招呼了一句。
很快小廝便捧著酒上來了，嬉笑道：「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您老拿好。」
「嗯！」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便走。
夜晟剛要跟上，便被小廝攔下了。
「你去哪兒？」
夜晟滿臉疑惑，奇怪道：「我跟他走啊！」
「那就不必了，也不是第一次了，這路數我都懂，你就跟我走就行了。」小廝對著他擺了擺手。
「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夜晟皺眉問道。
「額，你難道真的不清楚？」那小廝也是滿臉的疑惑。
「清楚什麼？老子可是第一天來！」
「額……」微微一怔，小廝在夜晟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什麼？把老子賣給你們這裡當伙夫？」夜晟忍不住大喊道，「老頭，老頭呢？」
整個酒樓哪裡還有老人的影子，這老傢伙早就趁機溜了。
「媽的！老子這是遇到人販子了？」夜晟滿心怨憤。
「別這麼說嘛，等你把欠我們的飯錢都還完了，他自然會來接你的，怎麼樣，這就跟我走吧？」小廝笑嘻嘻的說道。
「走……」夜晟哭喪著臉，嘴角不停地抽搐著，無奈的跟了上去。
眾人一陣鬨笑，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嘿，看吶，又一個倒霉鬼被那老瘋子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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