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拼上一切，殊死一搏
二人冷對峙了好一會，赤血魔尊突然咧嘴一笑，陽光燦爛笑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本座又不會吃了你。」
才怪！
昊蒼天尊臉色難堪到了極點，忍不住腹誹幾句，咬牙沉聲道：「你現在已經重獲自由了，可記得你剛才的諾言？」
赤血魔尊也不回答，陰柔的臉龐浮現玩味之色，輕聲呢喃道：「本座自然不會忘記，不過嘛，你可沒說什麼時候殺。」
「你想耍賴？」昊蒼天尊勃然大怒。
他將僅存的道韻和信仰之力都用上了，出功出力，還損失了一個百戰天尊，豈能允許赤血魔尊耍賴。
「哈哈哈，耍賴又如何？」
一臉笑意的赤血魔尊，眼裡立刻浮起嗜血的光芒，臉蛋略顯猙獰，一字一頓道：「本座就算是耍賴，難道你還能吃了本座不成？」
昊蒼天尊被氣得無言以對。
眼下的赤血魔尊，不僅僅只是喜怒無常那麼簡單了，堪稱是神經病一個。
和這種人糾纏，他壽元都要折上幾百年。
更可怕的是，這種神經病前一秒還好好的，說不定下一秒就一刀砍過來，簡直防不勝防。
「你剛才可說了，你赤血魔尊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以誠信為本。」眼珠轉動幾下，昊蒼天尊決定換一種思路，以激將法應付這個神經病。
果不其然，赤血魔尊聽得這話，腰板不由挺直了幾分，義正言辭道：「那是自然，本座向來信守承諾。」
昊蒼天尊臉色一喜，急忙趁熱打鐵道：「赤血魔尊高風亮節，在下敬佩萬分。既然如此，那便與本座一起，去誅殺那人吧。」
「等等，本座高風亮節自不用多說，但沒答應你現在就去啊。」赤血魔尊雖然有點神經病，但並不愚蠢，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戲。
昊蒼天尊登時氣得鼻子都歪了，臉龐黑得跟鍋底似的，冷冷問道：「那你及時才能騰的出手來？」
赤血魔尊故作沉吟，旋即咧嘴笑道：「等個幾百年吧，本座現在剛剛自由，需要放鬆放鬆，還有品嘗一下鮮血的問道，等本座哪天心情好了，再說這事。」
這不就是耍無賴嘛。
昊蒼天尊頓感無力，懊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這傢伙這麼無恥，他就是冒著被重傷的危險，也絕對不會來解救赤血魔尊。
「本座想和你聯手所殺之人，是當今天道認可的天道之子，而且還是雙大道的天地異端，你難道不想品嘗他的鮮血嗎？」昊蒼天尊在極短的時間內，又改變了話術方向。
本來打算離開的赤血魔尊身形頓住，眼睛眯成了縫隙，鄭重道：「你應該知道騙本座的下場。」
「有沒有騙你，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昊蒼天尊見他心動了，當下不再遲疑，化作長虹，呼嘯著朝南域而去。
「本座品嘗過天地異端的鮮血，卻從未品嘗過天道之子是什麼味道，唔，想想都令人嚮往啊。」
呢喃自語一句，赤血魔尊身形一晃，直接融入了身後的猩紅大道之中，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人與道相融？」
已離開雪山數千里的昊蒼天尊，瞳孔不住的收縮，眸子深處盡顯駭然。
難怪赤血魔尊敢這般戲耍自己，原來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不對，他不是人與道相融！」
扭頭細細觀察了一番，昊蒼天尊大感震撼，忍不住尖聲問道：「你竟然，想把自己練成大道！？」
修道者和大道之間的關係，本該是主從關係。
大道是修道者感悟某種東西所衍生出來的東西，是大道長河賦予的禮物。
練到極致，自身容納大道，從而達到我即是道，道即是我的境地。
在這種境地中，修道者是佔據絕對地位的，大道只是工具。
可赤血魔尊，竟然把自己練成大道，顛覆了主從的關係，本末倒置。
他就不怕徹底喪失了意志，成為大道奴僕嗎？
「有什麼問題嗎？既然我既是道，道既是我，本來就不彼此的東西，為何就不能是道既是我，我既是道呢？」
赤血魔尊無所謂的聲音，湧入昊蒼天尊耳中，堵得他一時無言。
瘋子！
內心暗罵一聲，昊蒼天尊不再言語，速度徒增。
赤血魔尊是生是死關他屁事，最好是斬殺了李純后，他立刻被大道反噬，省得自己要時刻防備著。
......
「既然我既是道，道既是我。為何就不能是我本體放開抵禦，主動融入大道呢？」
「如果我選擇主動融入大道，無異於是一條捷徑，省去了我從大道長河中拘拿大道融入自身的功夫。」
「主從關係，無關誰融入誰，關在在於意志。」
「融入大道之中，我若能守住心神意志，一樣能化被動為主動，將被顛覆的主從關係扭轉過來。」
「屆時，我依舊是主，大道依舊是工具！」
「到時候，我依然可以攜帶寂滅大道和肉身大道跳出大道長河的掌控，回歸自身！」
靜修室內，李純陷入了深度沉思中。
他在思索著自身與大道的關係。
要想歸真圓滿，除了深度感悟大道外，更重要的是，將大道長河裡流淌的自身大道拘拿出來，融入自身。
可這樣做，需要耗費他很長的時間。
一年、五年、十年甚至的百年。
「我沒那麼多時間了。」
「昊蒼天尊已經出關，據夜無塵前輩回報，他已前往北域極地，說是要釋放一個被封印的上古魔頭出來。」
「我不能坐以待斃！」
眼神在極短的時間內閃爍了數百次，李純在那定主意和動搖間來回搖擺，糾結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東域和南域，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了。這數十年來，他們奉獻了一切可以奉獻的東西，我若無法擋住遺棄天尊的進攻，如何對得起他們？」
眾人為他付出了所有，他現在是全村的希望了。
「可萬一我無法守住心神，被大道掌控了，屆時又該如何？」
一百多年了，這是李純第一次如此優柔寡斷。
若換做以往，他斷然不可能這樣。
但現在的他，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身後，有他的朋友，有無數支持他的人，有無數為他默默奉獻的奉養者。
重壓之下，他不敢輕易抉擇，因為抉擇一旦出錯，死的不是他一人而已，是全部！
「時不待我，時不待我！」
「等也是死，我倒不如賭上一切，去拼那一線生機。」
少傾，李純眸子精光暴漲，眉宇微微一橫，當即大喝一聲：「身化大道！」
剎那間，他腦海一聲轟鳴，意識體出現在大道長河之上。
屬於他的寂滅大道和肉身大道，就如煮沸的開水，不斷翻騰滾動。
「聚！」懸浮於大道長河之上的意識體，手掌隔空一握。
寂滅大道和肉身大道，立刻併攏，合二為一。
「我拼上一切了，就是死，也無憾了！」
意識體目露堅毅，低聲嘶吼一句，旋即化作長虹，一頭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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