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惠出發
某詛咒之王的生得領域當中。
「啊,醒了。」
虎杖立刻拉開安全距離。
原本死了一樣趴在血泊裡面的宿儺好不容易掙脫了更加恐怖的死亡幻象,看到討人厭的蠢臉,心裡更加火大:「小子,你在我的領域待得很舒服啊。」
虎杖倒是看不出來緊張感:「還好吧,禪院君正在看著這裡,伏黑也在,你殺不了我。」
黑色的兔子從他帽子里跳出來,落在虎杖的右肩,綠色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對面——外面的白色兔子把看到的情況投影在醫務室的牆壁上,從國外趕回來的五條悟、被騙來以為看電影的伏黑惠、剛好在醫務室處理傷口來湊熱鬧的釘崎野薔薇、常駐醫務室的家入硝子、丟了可以感官共通式神進去的禪院惠齊聚一堂,本來寬敞的醫務室都有點擁擠了,但沒人想出去。
「裡面的悠仁知道外面的狀況嗎?這是怎樣做到的,看上去沒有帶著手機啊,禪院?」戴著眼罩的五條悟「看」向旁邊的禪院惠,好奇地問。
禪院惠又多召喚了幾隻兔子分給其他人:「從彈幕視頻網得到的靈感,你對脫兔說的話會以彈幕的形式出現在虎杖悠仁面前——」
「這個好耶!我先來——」釘崎野薔薇捧著白兔子,興緻勃勃,「虎杖,我是釘崎,看得見我嗎?」
灰白色的文字像彈幕一樣在虎杖和宿儺中間慢悠悠地穿過。
:嗨嗨,這裡是五條老師的電台,現在是上午9點,肚子有點餓,硝子——點心在哪?
:這就是詛咒之王嗎?不良嗎,奇怪的紋身,品味不行啊,等等!他穿的是女士和服嗎!
:虎杖同學,把攝像頭往前面去一點,機會難得,我想近距離觀察詛咒之王,悟,去拿一下抽屜里的攝像機,我要把這些錄下來,點心就在旁邊的格子里。
:不對,家入醫生,這不是攝像頭,是禪院的式神。
:怎樣都好啦,你們幾個自己談話解決為什麼還要特意告訴虎杖嗎?
:野薔薇你自己不也是,要吃點心嗎,硝子這裡只有低脂低熱量的魔芋點心啊。
「看得見看得見,哇啊,釘崎也在,外面看起來好熱鬧啊,」面前的彈幕擋住了宿儺的臭臉,虎杖更加放鬆了,超有底氣地靠近詛咒之王,「看吧,勸你不要輕舉妄動。」
「哼,有恃無恐嗎,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我現在折磨你難道他們可以阻止嗎——」宿儺掀翻湊上來的虎杖,先把兔子踢開,又一腳踩上虎杖的背上。
「想看就看吧,在我的生得領域裡面,換言之就是內心世界,理論上不可能被外界窺探,」宿儺掃了眼染上紅色的黑兔子,非常不爽,「實際上也不可能會被窺探,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詭異的玩意兒。」
黑兔子乖乖坐在地上,安靜得像個玩具,碧色眼睛像玻璃球一樣,乾淨剔透。
「還真是無知啊,就是這樣的傢伙被叫做詛咒之王嗎,」從一動不動的黑兔子的三瓣嘴裡,發出了禪院惠古井無波的聲音,「果然詛咒很低級。」
宿儺放開虎杖,轉而抓起髒兮兮的黑兔子,語氣不善:「用下作術式的小鬼,給我聽清楚了,等我取回所有的力量,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禪院惠手上的白兔子逐漸變黑,很平靜地回道:「好啊,就算是犧牲虎杖悠仁的靈魂,一起破壞了,為了祓除無知又狂妄的詛咒之王,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等等等等!不要隨便犧牲我啊!禪院君!」求生欲激起了鬥志,虎杖爬起來向宿儺進攻。
「嘖,真是煩人啊小鬼。」宿儺不耐煩地把人拍飛,連咒術都不會應用的小鬼根本不值得他上心——
然而虎杖虛晃一槍,雞賊地把目標放在了宿儺手上的兔子上。
再次從血池裡起來的虎杖捧著兔子,一臉認真:「現在我還不能死,至少要等所有宿儺的手指被我吃了,這樣才划算。」
外面,禪院惠指著兔子投影出來的虎杖悠仁的臉,問:「這個傢伙,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嘛,這是悠仁自己選擇的地獄,作為教師,我是站在悠仁那邊的,所以,」五條悟悄悄伸手扯了扯禪院手上兔子的耳朵,「就這樣斷送年輕人的未來可不是個好習慣啊,禪院同學。」
真敢說啊,區區六眼——
「怎麼了,沒有不傷到虎杖把他從宿儺的生得領域裡叫出來的方法嗎?」沒察覺到氣氛變化的伏黑惠,一臉坦然地說出了讓禪院惠不爽的話。
如果不是確定伏黑沒有激將的想法,禪院惠這個時候都要殺人了。
裡面的虎杖看見伏黑惠的彈幕,難以置信地說:「不可思議,我還以為禪院君那麼厲害,什麼都可以做到,基本可以算個神明了......我現在豈不是很不妙!」
禪院惠喜歡把別人對他抱有的期待加倍奉還——無論好壞——就像自己那邊的老頭子以為他已經足夠任性的時候,表現得比他們想象中還要任性一百倍。但也不要妄想他會照著別人的意志去辦事,要的是無意的、當事人自己都察覺不到的、能夠引起禪院惠興趣的期待,這種期待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有趣的驚喜,禪院惠很樂意去做。
「總有種被你和伏黑玩弄了的感覺,還是錯覺?」禪院惠將手中的兔子放到虎杖的身體上面,利落地搭建了一個咒力迴路。
正在宿儺手下逃竄的虎杖只感到腳下震動了一瞬,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看見醫務室的其他人了。
虎杖懵懵懂懂坐起來:「大家?誒?我出來了?」
「可惡的小鬼!」虎杖胸口的兔子眼睛旁邊多出一張人嘴,宿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究竟用了什麼下作的咒術!小鬼!」
「我的脫兔算是一種萬能憑依物,暫時沒辦法把你從虎杖的靈魂上撕下來,只是簡單的轉移了下意識,」禪院惠頂著虎杖看神仙的目光,換了種解釋,「也就是說,現在你沒辦法把虎杖扣在生得領域,也沒辦法隨便在虎杖身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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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踩虎子的腦袋,毛茸茸的,一定很舒服吧。
現在除掉大爺意識的話,虎子就吃不到手指了——暫時保留吧。
這樣禪院惠就有隻能粗糙切割意識的弱點了......嘖,下一個世界解決這個問題好了。
滿足禪院惠三個期待要求,最重要的是第三個,伏黑對他能力的不信任豈止引起了他的興趣,差點戳爆他的怒氣值。
說起來,可以看出來伏黑對禪院態度的變化嗎?還是太隱晦了,根本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