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玩味地親吻著
羅德立即了解主人的意思,親自接過外套掛好,並走到浴室里去放洗澡水。
夏之星皺著眉,心想,這個變態不會今晚要睡在這裡吧?
很快,保鏢去主卧里拿來他的睡衣和專用洗漱用品。
皇甫赫連進了浴室不一會,羅德管家就出來叫她:「去侍候帝少洗澡。」
夏之星皺起眉:「我?」
「不是你還有誰?」
「為什麼是我?」
「叫你去就去,帝少的心思也是你敢揣摩的?」
夏之星磨磨蹭蹭的,當然不想去,能不跟惡魔有機會接觸她就盡量避免。剛下床,她身子一歪,跌倒地上說:「我的頭很昏,全身無力……我的傷口也感染了,不能再碰水,能不能讓其她人去?」
護士小姐們立即爭相露出期盼的神情。
羅德管家臉色一寒:「休息了一下午,你就身嬌肉貴了?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
「你是願意給帝少洗澡,還是將整個別墅打掃乾淨?!」
夏之星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打掃。」
羅德:「……」
皇甫赫連卧在浴缸里,雙目微閉,睫毛繾綣。
聽到外面的對話,他的身體一僵,眼睛抬起來,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
夏之星是被兩個保鏢拎進去的。
浴室里霧氣氤氳,他泡的是牛奶浴。牛奶蕩漾著,整個空間瀰漫著香醋的香氣。
皇甫赫連的表情看起來不喜也不怒,不動聲色,所以顯得更加捉摸不透的冰寒。
「站在那裡做什麼,難道還要讓我請你過來?」
夏之星彷彿這才反應過來,用力吸了口氣,走過去。
上次給他洗過一次,這次相較而言得心應手……
夏之星沉默地幫他清洗,動作盡量輕微,以免惹到他不高興。
她的小心翼翼似乎讓他笑了:「你很怕我?」
夏之星的心口發沉……暴風雨要來了?他讓她來服務,絕不僅僅是洗澡這麼簡單?
皇甫赫連掐著她的下巴:「昨天打我耳光的那股勇氣哪裡去了?」
夏之星沉默片刻說:「抱歉先生,昨天我受到太大的驚嚇,所以行為失控了……」
「失控?」
「是的,只要先生願意,隨時都可以打回來,也可以扣我的工資。」
「還有呢?」
「都聽先生的吩咐。」
皇甫赫連溫溫地笑起來:「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夏之星咬住唇,這個男人就連笑容都可以這麼陰測,膽寒。
「進來。」他忽然懶聲說,「坐進來。」
夏之星還有遲疑,他的目光一凜,她只好慢動作垮進浴缸中。
在逃出去前,不能惹怒他,她不怕死——然而,她卻不能死。
牛奶滑膩的質感流動,皇甫赫連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氣息帶著牛奶的香味在她鼻前流涌。
男人獨有的陽剛氣味,能令任何女人著迷……
夏之星剛坐下去就要起來,他的手卻摁住她的肩,不讓她動。
她瞪大了眼盯著他,以為下一秒就會遭到侵犯——
皇甫赫連卻只是享受地閉上眼:「繼續。」
夏之星在浴球上揉滿泡泡,幫他清洗。
她的手指劃過他緊緻結實的胸膛,彷彿有電流擊過。
皇甫赫連蹩起眉,只要她靠近他,跟他說話,哪怕是在他面前呼吸,他都會想要立即將她推倒,狠狠地侵犯一次又一次!
從未有任何女人,能給他如此感受……
「是不是我把自己給你,你就能原諒我昨天對你的冒犯,放我走?」夏之星彷彿是認命了,她再糾纏掙扎又怎樣,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是不會放過她的!
他不露喜怒問:「你想走?」
夏之星抿著唇,盡量表現出緊張的樣子看著他。
「你不是很缺錢,找到更賺錢的地方了?」
「但生命更重要……」夏之星誠懇說,「先生,殺死我對你來說只如捏死一隻螞蟻……但是,我不能死,請放我一條生路。」
「你為什麼不能死?」
「我……」
「想好了要怎麼回答我。」修長的手掬她一把頭髮,放在唇前,玩味地親吻著。
而他的目光卻是盯著她,極致的魅惑,煽情,又銳利無比,彷彿在警告著她「別說錯任何一句話」。
夏之星想了想說:「我怕死。人都貪生怕死,我也一樣。」
不能說出千羽的存在,不想惡魔的爪子向她身邊的人伸出。
「為什麼缺錢?」
「也想像您這樣,買在海邊還帶花園的房子,有前呼後擁的僕人和保鏢服侍,買自己喜歡的衣服,化妝品……」夏之星環視了四周一圈,浴室里一應俱全,巴洛克的奢華風格展現淋漓盡致,連肥皂盒都是金色雕花還鑲嵌鑽石的,「想要高品質的生活,樣樣都是花銷,錢有用的地方太多了……」
「就這麼簡單?」
「還能有更複雜的原因么?」夏之星擺出一副「虛榮、物質、拜金」的表情。
皇甫赫連突然不說話了,靠在浴缸邊,程亮的玻璃天頂倒映著他清俊的身影。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翹著,似笑非笑,整個人被照在金色的光線中,耀眼得攝人心扉。
「人的眼球轉動表明他們的大腦在工作。當大腦正在『建築』一個聲音或圖像時——換句話說,如果他們在撒謊,眼球的運動方向是右上方。如果人們在試圖記起確實發生的事情,他們會向左上方看。這種『眼動』是反射動作,除非受過嚴格訓練,否則假不了。你在說『貪生怕死』時眼球往左上方看,這表示你想起了什麼事或者人,然後你的眼球又往右上方,這證明你在撒謊。緊接著,你在說『高品質的生活』時……」
夏之星狠狠咬住唇,沒想到這個變態到令人髮指……
下頜被擭起,他問:「對於我的分析,你還滿意嗎?」
夏之星轉了下眼珠說:「那我現在代表什麼?」
「打壞主意。」
夏之星閉上眼:「現在?」
「心虛的表現。」
夏之星翻了個白眼:「現在呢?」
「你竟敢藐視我。」
夏之星無語了片刻說:「我不知道所謂『眼動』是否有科學依據,但它不一定100%正確……例如我剛剛的情況是眼睛乾澀……」
說著,她的眼珠往左上方看了看,又轉向右上方。
黑白分明的眼,透著一抹狡黠,靈動像森林裡的小鹿。
皇甫赫連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忽然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很好聽,磁感而低沉,就如這個巴洛克布置的別墅般奢華。
手從她的下巴下移,爬上她的脖子,大拇指輕輕在她喉頭的部分停留,那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他稍微用力……
「你的膽子很大,一點都不怕?」
「我沒有說謊,我不怕,是因為我問心無愧。」
皇甫赫連笑容迷人,動作一轉,溫柔地擦拭著她腫紅的唇瓣——
她不怕他,也不服他!瘦小的身體里潛藏著巨大的能量。
他忽然靠過去,含住她的耳垂,輾轉地吻著。
「你想做什麼?」她抗拒。
「不是說要把你給我?」
「你願意放我走了么?」
「沒有任何人可以跟我談條件。」
那她跟他談了好幾次條件,豈不是打破了他的慣例?
夏之星眼神一冷,淡淡說:「我相信帝少會覺得強迫而來的沒有意思……不然你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那晚她被下了葯,他叫了沐暖暖也沒碰她,就證明他是個自傲到極致的男人——王者,女人該由下人送至他面前享用,被染指的都要覺得三生有幸!
他應該對他的魅力自信到了巔峰,不屑對任何女人用強。
當然,通常的女人看他一眼就會被勾去三魂七魄,求著他予取予求,然而夏之星是例外。
皇甫赫連眼神一黯:「太聰明了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太愚蠢一定是壞事。」
接下來,皇甫赫連果然沒有碰她,但是緊繃的浴望得不到紓解,他忽然拉住她的手——
「你知道該怎麼做。」
夏之星的心一顫,猛地明白了。
「怎麼,沒做過?」
夏之星抿著唇,臉色微微發白。
皇甫赫連似乎十分享受她此時掙扎的表情,有趣的目光望著她:「要我教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