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太子還擊
七月二十日,今年閏七月這是第二個七月,初秋的早晨天氣已經已經開始轉涼,天空還下著些細雨像牛毛,像花針,像細絲,密密地斜織著,整個長安城全籠著一層薄薄煙.霧裡天是灰的,十分陰霾,讓人感覺心裡也是暗沉沉的。今年秋天雨特別多,有時大,有時小,全憑老天爺的心情。
大唐太子李建成此刻正坐在馬車裡趕去太極殿參加朝會,一個多月前,他被李世民擺了一道,差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要不是魏徵出謀劃策,李元吉犯顏直諫,封德彝暗中相助和王?、韋挺承擔全部罪責的話,他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只有天知道。
李建成決定反擊,是時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二郎了,要不他真會以為我這個太子就是團面,想咋柔就咋柔,想咋捏就咋捏呢,小樣,你騎馬射箭,讀書寫字,那樣我沒教過你,現在敢和我玩陰的,看我不玩死你。
李建成深知一個好漢三個幫的道理,他決定先從李世民身邊的謀臣武將下手,其實早再半年前他就開始這樣做了,武德七年二月李建成親自給尉遲敬德寫了一封信,並贈給他一車金銀,說願意和尉遲恭做布衣之交,可是尉遲恭不僅嚴詞拒絕,還立即報告了李世民,李元吉知道后七的七竅生煙派出刺客欲置敬德於死地,但並沒有成功,幾天以後李建成又對段志玄故技重施,但也沒什麼效果。前些日子因為頒行新律令、制定租庸調法、定官制身為太子的李建成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釜底抽薪之法暫時停滯下來。可他沒想到李世民卻沒歇著,趁他忙抽冷子給他下了個絆,這個絆差點讓李建成掉進萬丈深淵。
李建成決定馬上開始分化瓦解李世民的小政府,既然他們不吃軟的那就讓他們吃硬的。蒼天有眼很快就讓李建成找到了開刀的對象。程知節。
程知節原名咬金,后更名知節,字義貞,隋唐演義里鼎鼎大名的混世魔王,是一員福將,他的三板斧相當厲害。不過真正的程咬金與演義里區別很大,他是一員猛將,善於騎馬使槊,投唐后,隨李世民破宋金剛,俘竇建德,降王世充,以功封宿國公。
愛國將領張學良將軍曾經寫過首詩,「自古英雄皆好色,好色未必真英雄,我雖不是英雄漢,唯有好色似英雄。」程大將軍是位英雄,既好酒,也好色,他的這個優點馬上就被東宮集團發現並加以利用。
在長安西市有家小酒肆,酒肆掌柜姓王,兩年前下世,留下他的年僅二十的妻子王劉氏獨自打理店鋪,那婦人生的面如滿月,唇若紅蓮,美艷不可方物。有這樣一位老闆娘坐陣,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不過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長安街頭惡少時常前來騷擾挑撥,這王劉氏到還真有些手腕,居然能在這魚龍混雜的長安西市守身如玉。直到一個月前她被程知節看中。
程知節與王劉氏的邂逅是典型的英雄救美式,那日與段志玄相約去西市的鴻運樓吃飯,程知節在路過王劉氏的酒肆時恰巧看見王劉氏正被幾個漢子從酒肆里拖出來,往一頂小轎里塞。原來王劉氏的大伯子將王劉氏賣給了別人做妾,既能得些錢財又能霸佔王劉氏的酒肆,一舉兩得此舉實在是狠毒。王劉氏不從便被人從酒肆里拖了出來。
程大將軍本來就是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何況現在被欺負的是個美麗的婦人,自然是該出手時就出手,三拳兩腳就將那些個漢子打走了事。王劉氏自然少不了要對程知節千恩萬謝。程知節早被王劉氏的美貌迷住了雙眼,當下就進了王劉氏的酒肆喝起了小酒,將他和好兄弟段志玄放了鴿子。從此以後程知節一有空就去王劉氏的酒肆喝酒,一個月後便託人去求親,王劉氏權衡利弊以後決定嫁給程知節做妾。從此長安城裡少了一個風騷美麗的老闆娘,多了一個坐享清福的程夫人。
太極殿前的台階上站滿了參加朝會的文武官員們。李建成滿臉笑容,挨個打招呼。
秦王正和陳叔達在說話,李建成定了定心神,拉上李元吉一起過去打招呼:「二郎、陳相早啊!」
陳叔達俯身施禮:「老臣拜見太子殿下,齊王殿下。」李建成拱手還了個禮,李元吉雙手插腰,看都不看他和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訕訕一笑:「哥,承明去看過我,你可知道?」
李建成笑著說:「知道,承明這孩子閑不住,喜歡亂跑,沒給二郎添麻煩吧!」
李世民搖搖頭正欲說話,卻聽到內侍省少監趙雍扯著公雞嗓子喊道:「皇上有旨,百官入朝。」
「大哥,承明怎麼這麼不懂事,去哪不好,去他那幹什麼,你要說說他。」李元吉小聲嘀咕。
李建成點點頭小聲道:「走吧!程知節的事情你記住了沒?」
李元吉冷笑一聲:「放心,包在我身上。」
大殿上眾人叩拜皇帝后依次坐下,沒等李淵說話李元吉就站起來大聲說:「父皇,兒臣有本奏。」
李淵皺了皺眉頭,他對二杆子李元吉也很是頭疼,這幾日李元吉沒怎麼在朝堂上說話,李淵省了不少心,就在剛剛上朝前他還在禱告李元吉今天別說話,可怕什麼來什麼,李元吉不但要說,還要第一個說。
「兒臣奏天策府統軍程知節,依仗權勢在鬧市中行兇打人,強搶他人妻妾,兒臣請父皇下旨革去程知節一切職務,交與刑部議罪。」李元吉不等皇帝說准奏,就把他想說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李淵疑惑地看著李世民問:「有此事嗎?」
李世民心裡暗暗叫苦,說道:「父皇,此事與元吉所說完全不同,請容兒臣解釋。」
李淵勃然大怒,伸手在御案上重重一拍:「世民,這就是你的好部下,當朕的大唐和瓦崗寨一樣嗎?」
李元吉幸災樂禍地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李世民和他的支持者,大有你們有種來揍我的意思。
「父皇,此事兒臣知曉,元吉所說都是片面之詞,父皇就不能給兒臣個解釋的機會嗎?」李世民跪在地上大聲叫道。
李淵怒容滿面地站立起身,負手走到丹墀的台階上:「朕有說過不讓你解釋嗎?」
李世民將程知節與王劉氏一事大致說了一遍,道:「兒臣所言千真萬確,兒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懇請父皇明查。」
皇帝淡淡地道:「哦,你起來吧!」
李淵回過頭,利刃般的目光在李建成身上掃來掃去,寒聲問道:「建成,你怎麼看?」
李建成抬起頭,豪不避諱李淵的目光,笑著說:「兒臣以為程知節仗義援手,王劉氏以身相許都不為過,市井小民以訛傳訛,元吉只是誤信人言,也沒有錯,不過程知節身為朝廷大臣,與庶民百姓在鬧市鬥毆有失朝廷臉面,以兒臣之見可將程知節貶為康州刺史以儆效尤。」
王劉氏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她這個酒肆老闆娘的名字,今天會在朝堂之上被屢屢提起。
李淵長噓了一口氣,沉下面孔道:「太子之言,你們可有異議?」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就連皇帝的應聲蟲裴寂此刻也選擇沉默不語。蕭?有心幫忙,探身向右用試探的目光看了看李世民,可他這個細微的卻被李淵發現。
李淵冷笑著說道:「既無異議就照太子之意下旨,封德彝你來擬旨,明日頒發。」
退朝後李淵將裴寂招往兩儀殿。
一進兩儀殿李淵便將裡面伺候的宮女太監統統趕來出去。
李淵拉著裴寂坐在榻上,痛心疾首地說:「裴監啊,裴監你看看我這幾個兒子,朕實在是怕他們在朕百年之後會刀兵相見,做出手足相殘的事來。」
裴寂道:「陛下所慮不無原由,秦王功高,不下太子,手下又有一班能征慣站之輩,自然會覬覦大位。」
他歇了歇又接著說:「依臣愚見,陛下只有多招太子與秦王、齊王一起飲宴團聚以骨肉親情來感召他們,他們兄弟不睦究其原因就是為了儲君之位,只要陛下明示天下太子不變,絕秦王之念或許可消此禍。」
李淵點了點頭,無奈地說:「唯今之計,只有如此了。」
李淵沉吟了一下,繼續說道:「裴監,朕記得你有個幼女,今年多大了?有沒有許人家?」
「是庶女,今年剛十歲,還不曾許人,陛下你想????」裴寂心想這哥們突然問我女兒,莫不是又想拿我做文章吧。
「你看建成之子,承明怎麼樣?」李淵反問道。
「汝南王千里行孝,滿朝官員無人不知,小女是庶女,臣怕太子不想委屈汝南王?」裴寂馬上就明白了李淵的想法。
李淵笑著說:「建成的心性朕知道,能與你結親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不會推辭得。承明小小年紀就懂得行孝,朕恭喜你得一佳婿。」
李世民一回宏義宮就立刻派人去通知程知節過府來議事。
承乾殿里李世民看著氣喘吁吁的程知節將皇帝即將下達的旨意告訴他。
程知節聽完大馬金刀地坐在李世民下首,粗聲道:「我不去,我犯什麼錯了,憑什麼要貶我。」
李世民雙眉緊鎖,面沉如水,半響不言,良久才緩緩說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太子與元吉是想對付我,你是受我之累,委屈你了。」
程知節慌忙說道:「大王怎麼能這麼說呢,程某有今日還不是全拜大王所賜,太子和齊王想翦除大王的爪牙和羽翼,等我們都被調開的時候他們就會對大王你下手了,知節寧死不去,大王您要快想對策啊。」
李世民慢慢透了一口氣,說道:「好,不枉我李世民對你稱兄道弟,你那都不用去,就呆在府里,我有辦法讓皇上收回承命。」
程知節站起身來,抱拳跪下說:「謝殿下賞識,殿下有任何事情儘管吩咐,程某赴湯蹈火絕無二話。」
李世民走過去,扶起程知節笑著說:「赴湯蹈火到不需要,不過衝鋒陷陣的時候你可不能偷奸耍滑。」
「殿下放心,俺老程要是敢偷奸耍滑,就叫俺沒兒子送終。」程知節拍著胸脯,大聲道。
李世民擺擺手,笑呵呵地說道:「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此誓不做數萬不可當真,對了,你回去以後告訴你那新納的小妾,她的大名已經驚動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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