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襲

「我們就四十來號人，啥也做不了，不如回去潘村休整，順便派人去團部彙報一下工作。」一排長。

「我反對！我們的任務沒有完成，就這樣回去，我是沒那個臉！」三連長。

「不回去？那我們還能做什麼？要子彈沒子彈，要糧食沒糧食，難道你還想打？」三排長。

「我也支持回去。」五排長。

「哼！」三連長。

「都說完了嗎，同志們？」一連長用嚴肅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每個人。

確定沒有人再發言后，一連長繼續說道，「同志們，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就這樣回去了，這裡的老百姓會怎麼看我們？我們出來的時候有兩百多人，回去的時候就剩下四十多個人。老百姓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我們是打了敗仗。同志們，你們想想，老百姓看到我們這樣子回去，以後還願意加入我們八路軍嗎？」

「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三排長小聲嘀咕了一句。

「一連長說的對，我們就這樣回去，以後還怎麼在這一帶開展工作？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是兵源！」三連長。

「那我們不回去的話，你有什麼好主意嗎？」五排長。

「還沒想到。」三連長。

「同志們，我倒是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做。」一連長。

「說來聽聽。」一排長。

「我想對鬼子發動一次奇襲！」一連長。

「你瘋了！我們就四十來號人，你還想打鬼子？你白天看到鬼子至少有五千人了！」一排長。

「等等，一排長！一連長肯定有別的想法。」五排長。

「我沒說打鬼子的運兵車。我估摸著，現在鬼子應該差不多修好鐵路了。光靠我們這四十多個人，肯定打不過那幾千鬼子。不過，我們可以打別的地方！」一連長。

「別的地方？哪裡？」一排長。

「平型關大捷的時候，我們打的什麼？」一連長。

「想法是挺好，可是，我們人太少了！」一排長。

「換個角度想一想，在我們之後，還有一營和三營的同志們阻擊鬼子前進，鬼子總需要後勤補給吧？這裡靠近鐵路，鬼子肯定會用鐵路進行補給。這附近的晉綏軍和中央軍早就被鬼子打跑了，只剩下了我們這一支隊伍。鬼子肯定想不到我們會發動奇襲！」一連長。

「一連長分析的有道理。上次平型關大捷的時候，鬼子一個師團的運輸隊才三百多人，這一次也就五千多鬼子，加上有鐵路運輸，運輸隊的人數只會少，不會多，如果我們朝他們腰眼子狠狠來一下，也算間接幫助一營和三營的同志戰鬥了。」三連長。

「那就打！就這樣回去，我也覺得抬不起頭來！」五排長。

「一排長，三排長，你們倆的意見呢？」一連長。

「打！」一排長。

「打吧！」三排長。

「既然所有人都同意打了，那我們就需要合計一下，分配工作。」一連長。

很快，一個襲擊鬼子運輸隊的計劃就形成了。

第一步當然是偵查敵情，派兩個跑的快的人去陽泉火車站附近盯著，看看鬼子什麼時候進行運輸補給。

第二步是破壞鐵路，攔下鬼子的運輸隊。

第三步，打鬼子的運輸隊，物資能搶就搶，不能搶的就徹底燒掉。

這一夜，很多戰士失眠了。

隋亮就是其中之一。

在平型關的時候，八路軍是12000人，打3000個鬼子，具體到343旅，是3000八路軍打800個鬼子，實際上當時還有344旅幫忙，差不多是6000八路軍打800個鬼子。那個時候，鬼子雖然激烈反抗，但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發動衝鋒。

隋亮對鬼子的印象，還停留在電視劇里，電視劇里的鬼子看起來都很好欺負，一槍一個，毫不費力，據說某影視基地里，一天就會死好幾萬鬼子。

隋亮來自和平年代，和平年代里有幾個人見過鬼子打仗？只有那些抗戰老兵！像隋亮這樣的大學生，對抗戰幾乎沒有印象，雖然八年抗戰變成了十四年抗戰，但是對隋亮來說，抗戰真的是太陌生了。

無數革命先烈使用鮮血打鬼子，隋亮直到今天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尤其是今天經歷了兩輪鬼子的炮擊后，隋亮明白了打鬼子其實不容易！

今天撤退的時候，每一名戰友視死如歸的氣勢，讓隋亮久久不能入睡。隋亮心裡明白，那些留下的戰友，最後的結局無非就是一死，但是他們還是那樣做了。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那些戰友的犧牲，註定是重於泰山！

迷迷糊糊中，隋亮睡著了，隋亮做了一個夢，在夢裡，隋亮拿著兩把無限子彈的手槍，大殺四方，一個人把鬼子殺出了國土！呵呵，的確是個夢！

第二天一早，一連長集合了隊伍，說了要奇襲鬼子運輸隊的想法，戰士們紛紛叫好。

昨天犧牲了那麼多的戰友，活下來的戰士們身上，每個活著的人都背負著極為沉重的負擔。就拿隋亮來說，他現在要把班副王壯、王石頭、於熊等人打鬼子的份，一起努力！

奇襲就這樣定了下來，一連長派了兩名腿腳快的戰士去陽泉火車站偵查，其他人隨一連長前往鐵路旁埋伏，準備奇襲。

一連長選擇發動奇襲的地點還是東溝！

鬼子做夢都不會想到，昨天那支殘兵部隊會選擇同一個地方發動第二次襲擊。

當戰士們來到昨天的陣地的時候，鬼子的屍體都被帶走了，陣地上只留下了戰友們的遺體。

所有人都落淚了，包括隋亮。

接下來的時間，戰士們懷著悲痛的心情，讓犧牲的戰友們得以入土為安。

這個時候，每個人心裡都憋了一股勁，打！打鬼子！拚命打鬼子！為犧牲的戰友們報仇！

負責偵查的兩名戰士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鬼子的運輸隊即將出發，運送補給給前方的兩個聯隊。

隋亮握緊了自己的漢陽造，這一次，隋亮下定了一個決心，不管死多少次，一定要親手殺死至少三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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