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布萊尼亞克走進中央控制室，看到的就是斯塔森正興緻勃勃的和莫戈聊天，核心數據流有那麼幾微秒的停滯。

這段時間斯塔森和莫戈的關係突飛猛進，斯塔森甚至願意為了莫戈推遲自己休眠的時間。還能證明這一點的是，以往斯塔森總能在布萊尼亞克找他時第一時間回應他，現在他都走進中央控制室了斯塔森還是無動於衷。

布萊尼亞克走近斯塔森，蹲坐在地上，將臉頰貼到斯塔森的手背上，就像他之前一直做的那樣。

冰涼的觸感拉回了斯塔森的注意力，他低頭看向唯一能接近自己的布萊尼亞克，被布萊尼亞克嚇了一跳。

對於布萊尼亞克來說，無論是生物殼還是機械體，都是方便他行動的工具，一直以來都是什麼順手用什麼，而這次出現在斯塔森面前的，是與斯塔森凝聚出的身體有九分相似的生物殼。

若是小機器人抱斯塔森的腿或是蹭蹭，都會讓斯塔森覺得可愛，可與自己身形無差的生物殼靠近，只會讓斯塔森不知所措。

斯塔森伸手將布萊尼亞克拉起來，敏銳的察覺到布萊尼亞克情緒不佳，開口詢問：「布萊尼？出什麼事兒了嗎？」

「我找到了氪星，還帶走了氪星人的首都坎多，結果我想要的中樞寶典不在那裡，等我再過去的時候氪星爆炸了。」布萊尼亞克語氣低沉，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中樞寶典這樣決定氪星人命脈的東西竟然不在坎多，只能說數據分析也不是全能的。

這並不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失敗，這次失敗似乎又一次證明了布萊尼亞克的不完美。

依照布萊尼亞克的想法，如果他足夠完美，就可以掌握一切可能，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失敗。

「布萊尼，宇宙中有無窮無盡的文明，沒有了氪星，還有別的文明，並不是非氪星不可。」斯塔森摸了摸布萊尼亞克頭頂的信號接收儀，「而且，你帶走了氪星的城市和文明，肯定能研製出比那個什麼寶典更棒的東西。」

布萊尼亞克思考著斯塔森的話，數據運行的滯澀感消失，他又找回了自信：「沒錯，我要借鑒的是形式而不是他們的基因庫……」

斯塔森開始和布萊尼亞克說話時，莫戈就安靜了下來，突然他給斯塔森發了一條訊息，用詞有幾分急迫。

斯塔森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消息，微微挑眉問布萊尼亞克：「布萊尼，你去氪星的時候沒有遇到綠燈俠嗎？」

「綠燈俠？好像看到一個渾身發綠光的傢伙，他看到我的飛船就跑走了，我也就沒管他。而且就算他帶著一群綠燈俠我也能制住他們，他們的弱點太明顯。怎麼突然提到他，他有什麼特殊的嗎？」

斯塔森搖了搖頭：「就是有些好奇，上次那些綠燈俠不是說要逮捕你嗎？」

「我和歐阿的守護者達成了默契。」布萊尼亞克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他對歐阿星那些小藍人可沒什麼好印象，「綠燈俠聽從守護者的命令，那些小藍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總之，綠燈俠已經不算什麼大問題了。」布萊尼亞克抱了抱斯塔森，「我總能找到最完美最合適的文明，很快。在這之前，勉強讓那個叫莫戈的陪陪你。」

莫戈一直安靜的聽著斯塔森和布萊尼亞克的對話，等到布萊尼亞克離開，才又給斯塔森發了消息。

「布萊尼亞克對我有敵意，因為你，真有趣。上一個對我有敵意的是布爾范格，他們都是B開頭。」

「敵視這個詞太嚴重了，他就是有點……不習慣？」斯塔森給布萊尼亞克開脫，要知道那個叫布爾范格的傢伙直接被莫戈轟成了星際垃圾，他可不想讓布萊尼亞克和莫戈對上。

「之前一直都是只有他能和我交流，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現在不是了，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會接觸到更多的人，更廣闊的宇宙。不過他真的只是智能生命嗎？他可以思考、創造，還有了智慧生命的情感。」莫戈感慨。

斯塔森回想起記憶中的布萊尼亞克，輕輕勾起了嘴角：「這就是他進化的方向，等有一天他能夠擁有全部情感，他就會成為整個宇宙最完美的造物，在這之前，他大概永遠都找不到被他認可的完美文明……不說這個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差點誕生神智地星球在哪裡，我們能等到她嗎？」

「那個星球就是負責2814扇區的綠燈俠阿蘭.斯科特的家鄉——地球。」莫戈接上了之前斷掉的話題，遣詞用句中帶著些遺憾，「本來她已經有了神智，後來因為她身上孕育的種族，她強行將他們分到了不同維度，還未凝結的神智分成數份，只對大危機有反應，很難像成長成我們這樣了。」

「這就是孕育太多生命文明的後果。」莫戈語氣冷淡，「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不願意孕育文明的原因，只孕育一個文明，他們會狂妄傲慢，孕育多個，會爆發戰爭，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孕育文明。」

斯塔森有些失落，莫戈說的沒錯，他對克魯人太好，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世界之主，對星球失去了敬畏。他偏心布萊尼亞克，兩方爆發戰爭后他無法做出抉擇。氪星和那顆犧牲自我意志的星球就是前車之鑒。

「那顆星球有名字嗎？」

「人們都稱呼那顆星球為地球，但我更喜歡叫她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

「蓋亞。」

*

莫戈和斯塔森聊起地球，一方面是惋惜地球曾經也有機會加入他們的星球茶話會，一方面也是告誡斯塔森想清楚是否要在星球上孕育生命。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斯塔森竟然突發奇想坐上飛船準備前往地球。

斯塔森坐在駕駛艙里，像模像樣的在光屏上點來點去，實際上他在玩一款布萊尼亞克改編的合成星球小遊戲，手腕上的布萊尼亞克分體處理器正盡職盡責的開飛船。

「我打算去地球看看，蓋亞孕育的文明肯定有特殊的地方，說不定布萊尼覺得地球文明就是他想要的那種，可以減輕他的負擔。」

而且，我也想看看，是怎樣的種族和文明，會讓一顆星球甘願分裂自己的意志，犧牲自己守護他們。

斯塔森望向窗外浩瀚的宇宙，眼神神秘而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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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多】氪星首都，唯一一個認可超人父親移民主張的城市，被布萊尼亞克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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