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為哥哥保密

這天，晚上睡覺前，蔣雲熙故意把拖鞋放大門裡的櫃里，把上學的小白鞋拿上了二樓房間里。

第二天一大早，蔣雲松十個鬧鐘終於把自己鬧了起床，一看快要遲到了，慌忙敲敲妹頭房門，怕她沒起床上學要遲到了。

沒有人回應，蔣雲松走到樓下，看見鞋櫃里放著雲熙的拖鞋，她的書包什麼的都不在，以為她一大早就出門上學去了，於是一臉鬍子拉渣也出門上班去了。

蔣雲熙在二樓閨房裡叭在窗邊豎起耳朵，確認哥哥已經鎖門出去了，並且拐出了石巷好一陣子，她才躡手躡腳推開哥哥房門。

一股汗味飄過來，蔣雲熙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發現最近哥哥身上老是有一股不大好聞的味道，從前他多愛乾淨多清爽啊，總是一身肥皂的味兒。

現在？

唉……

蔣雲熙提心弔膽地翻翻哥哥的床鋪，打開衣櫃，除了沒了以前那乾爽清潔，也沒有啥不妥。

《孔月是日金句》端正地放在哥哥窗前的書桌子上，蔣雲熙翻看來一看，大吃一驚！

哥哥居然把她沒記錄下來的媽咪語錄，補充了一大堆！

合上媽咪金句本子的時候，雲熙瞥見床底邊沿露出一尖破鞋頭！

雲熙慌張忙跪地上！

床底下，赫然一包衣服被胡亂塞了進去，一雙破鞋沒完全踢進露出了「馬腳」，一旁真的蓋著那頂破草帽！

這是哥哥夜裡月光下溜出家門的裝扮！

「啊……」蔣雲熙嚇個不輕！

蔣雲熙打算找個午夜跟哥哥出去，查一查哥哥究竟幹什麼了？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甚至她在想會不會，哥哥受了什麼刺激，變成了白天是好人，晚上就是個出去做什麼壞事，去騷擾小女生，甚至小男生的「變態」。

想到這些，蔣雲熙整個人更是不好了，更是茶飯不思了。

韓拙更是心痛，這才幾天，看著小雲熙瘦得簡直要脫了相！他差點要拉起雲熙到醫院去看營養科了！

蔣雲熙卻說她沒事，只是沉迷學業不能自拔而已。

她沒敢把這事跟韓報說去了，她決定自己去了解清楚。可是幾個晚上，分明聽見蔣雲鬆開門出去了，她愣是不敢追出去！

她更怕是哥哥得了夜遊症！她聽媽咪說過，起來夢夜的人千萬不能叫醒他，要不會嚇死。

這事她無法考證，只是她也怕怕。直到曹安從學校門口的腸粉店突然彈出來，驚喜地大叫一聲，「小恩公，我上來嘍！」

蔣雲熙嚇了一跳，看清楚是曹安，眼前一亮，揪著他說，「曹公子，幫我。」

「好！小恩公儘管吩附。」曹安也沒問是什麼事，就答承了。

……

沒兩天，曹安便查清楚蔣雲松半夜裡的營生，並向小恩公報告了。

「沒事，你哥只是專註了去做『破爛』生意。他原來是一名破爛王！」

「破爛？」蔣雲熙目瞪口呆！

愛乾淨得甚至有點潔癖的哥哥，撿破爛去了？

「不是撿破爛，是做舊物生意，像小恩公跟我去買賣古董。一樣的。只不過他回收這些舊物的過程，是有點臟。」

「哦……」蔣雲熙似乎明白了。

「你知道做舊物的，都趕快天光前的『鬼市』，你哥本事可大，珠三角的各大『鬼市』他都熟絡。」

「啊？」蔣雲熙大吃一驚！不過，她也只能接受這事實了。

她知道曹安不會敷衍她的。

自己一天到晚，有時候呆在實驗室，甚至真的呆在古墓里，一身灰土，也是一樣的。只是哥哥專註的是舊建築材料的回收，性質也差不多啊。

得到這個消息，蔣雲熙內心五陳雜味，因為她並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真的不知道怎麼理解這件事好。

可是，哥哥這麼專註，幾乎每個星期都有好幾個晚上是消失在石巷拐角處的，他的生意，好忙啊！

好吧，就像我暗中收藏黃釉一樣，我也不想別人知道。

我也為哥哥回收古建築素材這事保密吧。

事實上，蔣雲熙在破爛營生路途上，已經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為了源源不斷得到相應的錢去收購源源不斷發現的舊寶貝，蔣雲松把部分到手的但並不算精品的舊物轉手，或把樣式重複的舊物賣掉品相較次的一件……

如此一來，折騰來折騰去，蔣雲松很快在買賣舊物的道道上嶄露頭角！

正如曹安查到的消息一樣，他在珠三角各地很快就搖身一變，變成與舊物商熟頭熟路的街邊仔埠頭魚。

他有整條石巷的空房子作為倉庫，更有鳴城一幫有義氣的流浪漢作為線眼和兄弟，這營生開拓得比別人快捷了許多。

他專門針對建築部分的古物做收購和出貨，歸功於自小有身有嶺南古建築專家的父親蔣耕的手把手教導，蔣雲松眼光獨到，每到一個要拆掉的舊祠或老村莊，他總是一眼便能看出掩埋在水泥或灰漿下的建築部分精華！

比如灰漿里整牆的敘述完整一個故事的石雕畫屏，比如舊時的街道或舊宅里被歲月封塵或掩埋石獅，扁額，埠頭刻名石碑，甚至在他眼中價值連城的雕樑畫棟。

他一收到風便不顧一切，不管白天黑夜，正上著班或忙著任何事情，都會第一時間撲到現場，在被錘碎拆毀或推平之前，搶救下來。

這此在施工隊或村民眼中根本「不值錢」的東西，很多時候是任蔣雲松拿去的，尤其一些長石板和大塊大塊的石門檻，人家從舊村裡撬起來正愁著不知道都往拋棄，正想通通往河裡倒，或乾脆直接把水泥封死！

這時候蔣雲松便會不惜血本請一台台五十鈴大東風來把長石板，大門檻一件不留地拉走。

很多在蔣雲松眼中無價的古老建築修復構成的必須材料，他都能夠免費拉走！

有時候「破爛」太多太沉根本拉不走，蔣雲松乾脆就租用舊村裡已經丟空幾十年的老房子堆放！

本地人可高興了，那時候村子舊宅丟空了也就丟空了，哪有人租用的？當時的村民還老實，蔣雲松以極低廉的價格就找到了存放舊物的倉庫了。

九十年代至二千年初期，舊城和老村搬新村大規模的造城運動中，多少被鑒定過保留價值不大的古老村就此換了容顏，慢慢建造成今日新農村的面貌。而舊巷子里舊房子中的建築結構舊物，則被各方「來客」甚至是零成本就拆走然後散落各方，賣到世界各地去。

其中得益者之一，就有蔣雲松。

當然，他是收為主，賣為輔。賣也是為了繼續有本錢收購更有價值的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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