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一場寂寞憑誰訴
「爺爺,你怎麼能這樣!」
孫含煙憤怒的看著孫曉雲。
孫曉雲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道:「爾虞我詐,你還不懂,而且那小子欺人太甚。他既然已經答應將那治療的法子傳給了我,那就不該再傳授與他人!可他呢,他,他將這傳授給了在場的所有人。」
孫曉雲胸口上下起伏,顯然被氣的不輕。
「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孫曉雲冷冷的道。
他現在還感覺渾身火辣辣的。面子被丟的一乾二淨,而這一切,都來自於那混賬小子。
「既然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霍亂怎麼治療,那老夫就幫他一把。」
「您會治療霍亂了嗎?」孫含煙憤怒的咆哮道。
「我不會,但又有什麼干係?誰能證實?誰能用那針治病?這普天之下,除了那小子,還有誰能用這銀針治病?」
「誰能不用藥就能治病救人?滑天下之大稽!」
孫曉雲抬頭,冷笑道:「我雖不會,也沒人能證實其之真假。」
「做好你本分的事!」孫曉雲冷冷的看了一眼孫含煙。
孫含煙怒道:「你就不怕那林辰將這治療方子面呈陛下?」
「他朝中無人!」
「治病之方,可不是誰說會治病,誰就能去治的。」
「這可是救命之方,誰能草率?」
孫曉雲揮了揮手,淡淡的說了一句。
看著這個好似魔怔一樣的爺爺,孫曉雲莫名的有些寒心。
「爺爺,您不是說。醫者仁心么?」
「醫者仁心,如果在你吃不起飯的時候,談仁心還有什麼用?收拾一下吧,明日必然門庭若市。」孫曉雲掃了一眼孫含煙。
「今日之事,入了皇都,即便不是我治的,也是我治的了。」
孫含煙有些寒心的看著林辰,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痛心。
到底,是什麼讓孫曉雲變成這樣了?
這還是曾經那個一心只為治病救人的孫曉雲嗎?
「如果有人得了霍亂要你去醫治呢?」
「天下九州,來回便是六月,等老夫到病人早已經死絕,又何須親自到。」
「如果有人用你的方法治病呢?」
孫曉雲哈哈大笑了一聲,道:「那是他們不懂如何治療,又如何能怪罪在老夫身上呢?」
「如果病發滄州呢?」
「哪有那麼巧的事。」
孫曉雲瞥了一眼孫含煙。
孫含煙一時間居然無力反駁這一切,是啊,滄州的病剛發剛落,哪有那麼快的?
而且這種病,沒有大災大難之時,很少發生。
……
「你那釀酒的法子,是個什麼樣的?」酒鬼看著林辰,忽然問道。
「前輩,您現在要這釀酒的法子?」
「不然你小子死了,那這釀酒的法子可不就沒了么?」
林辰輕輕的咳嗽了一下,道:「前輩,這釀酒的法子,到也簡單。」
「看我寫給你!」
酒鬼豁然看著林辰。
「要是一般的釀酒之法,我可不會認的。」
林辰哈哈一笑,道:「前輩,這釀酒的法子嘛,很簡單。」
在地球上,釀酒的法子已經非常成熟,特別在農村,許多人只要想學,其實很簡單。
在封建時代,因為技術和各方面的原因,釀製的酒度數可能只有十來度,和啤酒差不多。當然,之所以古代釀酒技術不發達,很大原因和糧食產量也有著很大的關係。
到了飢荒年代,一般朝廷都會禁止釀酒。
在飯都吃不飽的年代,將大量糧食浪費在釀酒身上,本身就是對這個時代的最大不負責。
林辰快速將釀酒的方法寫了下來。
簡單來說,釀酒的步驟便是:選料、制曲、發酵、蒸餾、陳釀、勾兌、灌裝。
林辰寫的很詳細,酒思看了半天,終於放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看不懂!」
在旁側的楊念微出神的看著林辰寫下的步驟,事無巨細,心思莫名的顫動了一下。如果,這真的能釀製出酒的話,那必然會引起前所未有的轟動。
宇文家的釀酒方法她也看過,雖然不是那麼詳細,特別一些秘法根本不為外人所知,但……卻根本不是這般。
沒有這般細緻!
「你看得懂?」
酒思看著楊念微,好奇的問道。
楊念微輕輕的點了點頭,道:「看的懂一些。」
「那明日便釀,糧食老夫給你準備。」酒思淡淡的說了一句。
酒思說完,身子一點,消失在了原地。
「相公,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啊?」楊念微看著林辰,好奇的問了一句。
「無聊時候鑽研的。」
楊念微略微低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看楊念微略顯落寞的樣子,林辰拉起了楊念微的手,溫柔的道:「每個人都有著最獨特的故事,每個人也都有著自己最獨特的人生,你就是自己的主角。當我們沒有走入對方的生活,沒有了解過對方世界的時候,對另一個人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只有我們雙方走入到了對方的世界,我們才能真正的了解對方。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傳奇,都有獨特的地方。」
「沒有誰是一無是處的。」
楊念微輕輕的靠在了林辰的懷裡,道:「以前,我總覺得相公不如我,現在才發現當初的念頭有多麼的可笑。」
林辰輕吻了楊念微的額頭,輕輕的將楊念微抱了起來,放在了床鋪上。
聽著林辰的心跳,楊念微捋了捋髮絲,輕輕閉上了雙目,心底碎碎念:「現在,好像是我配不上你……我想要變成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人,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年輕人的愛情,呵……」
酒思站在屋頂,看著天空明月,喝了一口酒。
酒思眯著眼,整個人好像陷入這靜寂的黑暗之中。
恍惚之間,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
那個絕世而獨立的女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只是一眼,就已經好似歷經了無數歲月,任他滄海桑田,任他世間滄桑,再難磨滅。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輕輕的嘆了一句,酒思眯著眼睡了過去。
只剩下月空空照,在這整個深空的黑暗中點燃了最後的光芒。
孤寂而冷清!
林辰抬頭看著在房頂上的酒思,心緒飄飛。
人間非凈土,各有各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