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別前夕
兩月前,曹操募得五千兵馬後,便讓曹仁、曹洪、夏侯淵、夏侯惇、許諸為軍司馬,其中許諸所部為親衛部,曹純、曹謙為親衛部牙門將,樂進、李典等人為其他所部牙門將,每部各領一千人。
自從曹謙被任為牙門將之後,這近兩月來他就一直待在軍營之中陪著訓練士兵,牙門將為一曲統帥,領五百兵馬。
大軍明天就要出發,不知多久能回,於是曹謙就向曹操告假回家,曹操交待明日莫要誤時就應允了。
從曹操的營帳出來,曹謙心中是百感交集,討董之戰在這數年來一直壓抑著他,而又讓他一直期待著開始,這個真正戰亂的時代開始了。他感覺很是解脫,同時又有著對即來戰爭的興奮與恐懼,還有著對將來的野望,更有著對家中眾女的不舍。。。
收起心中的雜念,曹謙走進自己的營帳,四個親衛上前幫曹謙脫下身上兩檔甲,脫好甲后曹謙對其中兩個體格稍弱的親衛道:「阿機、阿靈你們兩個去傳令各屯屯長,讓他們收攏好各自所部器具,明日卵時大軍出征,莫要出差錯。」「諾!」
見兩人接令而去,便轉首對另外兩個一臉彪悍之氣的親衛道:「阿忠、阿義你們隨我回譙縣,快去把馬匹牽來。」兩人應聲而去。
衛(機靈忠義)是曹謙為了稱呼方便為這四個親衛取的字,其中機靈兩個原本是曹謙的家奴,武藝一般,可人卻如所取字一般,另有兩個是曹純送來的悍卒,武藝高強,卻有些木訥,於是就取字忠義。
傍晚時分,曹謙騎著小白帶著忠義兩親衛回到了近二月沒回的家中,家還那個家,可曹謙知道這個一走可能以後都難以回來了。
漫步於後院,曹謙滿心的惆悵,雖然用晚膳的時候,家中的眾女都如以前一般對他,巧笑嫣然,彷彿絲毫都沒有受到離別情緒的影響,可曹謙知道一起生活如此之久,突然一下子就要分離好長時間,怎麼能不傷感呢?
院中的清冷月色淡淡的,更讓曹謙感到絲絲的愁,拿起腰間隨身佩戴的百鍊環首刀,慢慢的抽出,讓那冷冷的刀光一點點射在自己眼中,蓋過周身的月色,當刀光盡時,一刀斬出,快如閃電的一刀並沒有讓曹謙感覺可惡的月光有一絲變化,繼續籠罩著他。
曹謙再次揮刀而出,揮出第五刀后大笑,望著那殘月輕笑道:「抽刀斷水水是更流,但我為何要斷水,泯抽刀人之念則可矣!」
曹謙笑完收刀而看,那清冷的月光也似乎變的溫柔了起來,曹謙搖搖頭嗤笑了幾聲,頗有些好笑自己剛才的舉動,便轉身打算回房去休息。
「泯抽刀人之念是否也如舉杯消愁一般呢?」這是個非常清冽的聲音,涼的讓人感到渾身的舒爽,曹謙對那出聲之人道:「若水已斷,愁已消,我何必再抽刀,再舉杯呢,見到媛兒,那一切都成了虛妄,我何必還要強說愁!」
除了眼前之人,世間的一切都已不在曹謙的眼中。月色算什麼?曹謙只當是她白衣上的一件霞裙月帔!那月亮算什麼?月亮啥都不算,只是讓他知道那月亮里的人也不過是她的綠葉。。。現在曹謙只知道世間只有他和她!
含情似水的眼眸靈動間有如在兩個世界的輪迴,讓他腦中一片空靈——看不到那賽雪的肌膚,清冷如仙的容貌氣質,身形的翩若驚鴻。。。
一瞬間又彷如輪迴了萬年,那雙眼眸出現在了曹謙的眼前,曹謙獃獃的回過神,用微顫的手撫上了如玉的面龐,那股溫潤終於讓他清醒,患得患失道:「這將是我今生最美的記憶,一瞬也是永恆!」
張媛輕笑著撲入曹謙的懷抱,羞赧道:「老公,你的眼神好嚇人哦!」
曹謙抱緊著她,親昵道:「親愛的,是你的眼神太勾人了!」
張媛聽后,小腦袋在曹謙懷抱中不斷的挪動著,感受著這個懷抱里所有的溫暖,而曹謙則不斷收緊懷抱,在這冬夜裡,一股溫馨在兩人緊靠的心胸間縈繞著,一絲絲,一汨汨,慢慢的盈滿了整個心胸,整個小院,整個天地。
屋檐下的一處角落,張婉看著那幅唯美又甜蜜的畫面,心裡卻是無盡的酸,溢滿了淚,她轉身而去,她怕那淚會忍不住的落下,可是她不知道,在她轉頭的瞬間,淚滴已在空中劃下了痕迹。
兩人抱了良久,在曹謙懷中的張媛呢喃道:「老公,你知道為什麼會說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么?」
曹謙在張媛耳邊輕聲道:「這句話應該是紅樓夢裡面的賈寶玉跟林黛玉說的,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張媛揉了揉了揉痒痒的耳朵,白了眼曹謙接著道:「其實男人應該是土做的,積土可為山,疊土可為地,這才像男人的厚重與鋼筋鐵骨。但溫柔鄉是英雄冢,就像賈寶玉一樣,在大觀園的溫柔鄉里被泡成了一灘爛泥,所以他才會說天下男子皆是泥做的,他也成了爛泥扶不上牆!」
看曹謙點頭稱是,張媛繼續道:「男人有著土的厚重於韌性,所以能像土一樣被不斷的打壓和磨練后,還能越來越強。男人也因為如此成了理性的,總是往高看,因為他們認為前方肯定有更好的,只是經歷的不夠而已。」
說到這張媛看了看曹謙,發現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又伏入他的懷中道:「水是柔,它每到一個地方都想鋪散開來,你給它多大的地方它就想呆多大的地方甚至更多的地方。所以女人也感性追求完美,在一個完美之後才去追求另一個完美。就像土對水沒抵抗力一樣,女人也帶給男人很大的女色誘惑。」
看曹謙不解,張媛解釋道:「土可成山成地,也可成沙或泥,也有的成爛泥,這土的變化影響最大的就是水,可它沒法控制。男人有成功的男人,有失敗后迷茫的男人,也有一敗塗地的男人,而這男人的變化影響的就是女色也就是誘惑。掌控好誘惑的男人就像粘土一樣,可以簡單的積累成功。掌控不好誘惑的男人就像沙或泥一樣,雖然也可能成功,卻難還靠運氣。完全沉溺於誘惑的男人就像爛泥一樣,就算成功了也會失敗。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要堅持自己是土,不是沙也不是泥。老公,你認為我說的對嗎?」
「哦,就是說不排斥誘惑,不沉迷於誘惑,不在乎多還是少的迷於誘惑,只要我在誘惑中堅持自己就能成功對嗎?」曹謙一臉似懂非懂道。
張媛看曹謙被沒有完全理解就再次解析清道:「在**中堅持自己,首先就是不迷於誘惑,遇到誘惑時,看你自身情況,多了可拒絕,少了就接受,當自己沒有遇到誘惑時,可以自己創造**,**會毀了人,也會促進人。」
曹謙聽懂了這話,可又沒聽懂這含義,他不知道張媛對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正想詢問,張媛乘他迷惘時已掙脫了他的懷抱,輕笑著跑開,才轉身對他道:「老公,任何人最大的敵人都是自己,你想要作英雄就更加這樣,自勝者才強,你要問的等等就會明白了,晚安,老公!」說完不等曹謙開口,便輕靈的跑入了她們姐妹兩人的房間。
曹謙摸摸後腦勺,不知所以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盤腿坐於榻上,想弄明白張媛的那番話到底什麼意思,這時輕輕的敲門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曹謙本已為是張媛去而復返,便急急的跑去打開房門,可入眼的並不是張媛那清靈的面孔,居然是現在已經負責照顧兩姐妹的丫鬟如花。
此時的如花外披一襲白色紗衣,一疊衣物用左手抱在胸前,右手則在曹謙開門后輕抱在胸前,低著的清麗面龐上一臉羞澀、期待還略帶著絲驚慌。無法發現如花表情的曹謙看著她的裝扮有點愣:今夜蠻冷的啊,她怎麼就披一襲輕紗啊!
如花偷偷看去,發現曹謙直愣愣的看著她,心中的羞澀啊無措啊等等情緒全一少而光,滿心的滿身的欣喜,她以為曹謙看她看呆了,可她想不到,曹謙發獃的原因跟她想的可是差別大了,所以如花本已發青的面色立馬粉紅,抬頭看向曹謙,顫聲道:「少主~!」
曹謙聽她聲音顫顫的,又看她嘴唇發青,知道外面天冷的他立馬把如花拉進屋中,關上房門,如花見他如此,還道少主心急,粉臉馬上轉為緋紅,進門后羞羞的跑到一邊,雙手緊緊抱住懷中的衣物不敢再看曹謙。
關完門的曹謙看到如花進了屋中還雙手抱胸,更以為她是冷的,由於榻邊有著兩個炭爐,曹謙盤坐於榻上后,指著身旁的位置道:「如花姐姐,離那麼遠幹嗎,這邊來啊!」
如花心想怎麼跟媛兒小姐說的不一樣,媛兒小姐不是說少主不解風情的么,怎麼這麼急色啊,看樣子不要跟媛兒小姐說的那樣了!便低著頭期期艾艾的走到榻邊,期間更是用力的抱緊了懷中的衣物,一雙白暫的手狠狠的絞在一起。
曹謙這下自然注意到了如花一直抱在懷中的那些衣物了,也想知道她為何而來,便指著如花懷中的衣物問道:「如花姐姐,你怎麼來了,你一直抱著這些衣服幹嗎?」
一直會錯意的如花直道少主明知故問,再跟她**,也不羞惱,滿是風情的看了眼曹謙,把一直緊抱的衣物緩緩的放在榻上,膩聲道:「少主,這是奴婢跟兩位小姐幫你縫製的衣物,媛兒小姐讓我送來的!」
緩緩的動作,膩膩的聲音,一切都隨著衣物放上了榻而停止,在這之後,如花便直勾勾的看著曹謙,那股媚只讓曹謙覺得房間內全是炭爐。
這時的曹謙真的完全呆了,眼中只有一片白和兩點紅,良久,曹謙才深深的咽了兩口唾液,偏頭一旁,略喘著粗氣道:「真是媛兒讓你來的?」
「嗯~!」如花依舊嫵媚十足的盯著曹謙膩聲道。
這時曹謙才知道為什麼如花一直緊抱著衣服在胸前,而且還一直正對著他,也才知道張媛之前為什麼說那段話。
曹謙也當然不信張媛是真的讓如花過來侍寢的,只是認為張媛讓如花過來誘惑自己,是為了考驗自己的,心中大懼。
於是曹謙深深回憶了下周星星中的「如花」摸樣,這才稍微正常了些,也不敢去看如花,急匆匆的穿鞋就想跑,欲去找張媛,證明自己經得起誘惑。
如花看到曹謙這樣才如夢初醒,一臉的羞愧欲絕,淚如雨下,心中大苦:我才沒這麼不要臉呢,是媛兒小姐讓我這樣的。還好想起了張媛跟她說的話,遇到這情況如何。
如花也顧不得那是什麼話了,立馬便對跑向門外的曹謙急著哭喊道:「媛兒小姐說少主有色心沒色膽幹什麼都瞻前顧後膽小的要死不像個男人如果還去找我就女人都不如!」
如花急急的一口氣說完,才喘了口氣,想到剛才說的話怕的要死,朝曹謙看去,只見曹謙定定的站在門口,身體顫抖著,接著便見曹謙紅著眼轉身向自己猛撲而來。。。